再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我有護法加持,又有法器護身,怎麽可能會叫鬼祟近身呢?


    那麽,唯一的可能,這個鬼是人裝的。


    為了弄清楚這個人到底在幹什麽,我故意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大叫了一聲,逃走了。


    跑了一段距離之後,我見沒人跟蹤,於是又悄悄的折返了回來。到了跟前,我側耳一聽,他們正在說話:“挖到啥好東西沒有?”


    “有個屁,裏邊啥都沒有。”


    我頓時無語了,敢情是一幫盜墓的,還特娘的是一幫土賊,連風水巒頭都不懂,瞎折騰。


    我徹底沒了興趣,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我怎麽這麽傻呢,咱旁邊不就是劉一手的墳麽,我聽說劉家很有錢,你們這裏又有陪葬的規矩,沒準他的墓穴裏頭有好動西呢。”


    一聽這話,我立馬就火了,他娘的,膽子不小,竟然敢挖我爺爺的墓穴,我擼起袖子就要去揍他們。


    結果,還沒等我從草叢中走出來,就有人搶先阻止了:“不行,不行。他那個墳很邪門,據說政府派人挖過兩次,死了兩次人,咱們還是別惹他吧。”


    我心中一驚,政府挖過了?那豈不是說張家已經把王衛東給收拾了?否則的話,他哪裏有時間管我這個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出麵阻止了:“劉一手的那個墳就別挖了,他入殮下葬的時候,我都瞧著呢,棺材裏頭啥也沒有。”


    我微微一怔,什麽?這人竟然參加過爺爺的葬禮?


    我探頭一瞧,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說話這人我認識,居然是我們村頭的那個二流子劉小東,這廝參加過我爺爺的葬禮。


    我立馬想起了爺爺臨終的囑咐:我死後,入殮下葬的時候,不要用任何陪葬品,粗布衣裳一套即可,到時候你讓村頭那個二流子劉小東過來看著我入殮、下葬。


    “莫非爺爺早已算到這個二流子會帶人挖他的墓穴?”我大吃一驚。


    我原本打算把這幫盜墓賊趕走,現在發現了同村的劉小東,我也不敢輕舉妄動了,萬一叫他發現我的行蹤,又將是一個麻煩。


    考慮再三,我還是決定放他們一馬。


    隨後,我一路急趕來到了姐夫的家中,這個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了,我見他家燈是滅的,於是從旁邊撿起一個瓦片朝姐夫房間的玻璃砸了過去。


    咣當一聲!玻璃碎裂。


    然後,姐夫家的燈一下子亮了,我趕緊從大門的位置跑到了後麵的窗台底下躲了起來。


    片刻之後,我就聽到姐夫罵罵咧咧走回了房間:“神經病這是……”


    “怎麽回事?”姐姐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


    我抬頭看了一下,他家窗戶一共四塊玻璃,下麵三塊是磨砂麵的,上麵一塊是透明的,我見正好沒拉窗簾,於是爬到窗台上看了一下。


    結果,還沒等我看清楚裏邊的情況,我就聽到外甥對姐姐說:“媽媽,你看,你看,舅舅在窗戶外麵。”


    我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從窗戶上滑了下來,躲到了旁邊的廁所裏。


    我剛躲進去,窗戶咯吱一聲響了,然後我就看到姐夫跟做賊一樣,把腦袋貼到鋼筋上左右看了看,直到沒有發現我的蹤跡,這才把窗戶關上了。


    然後,我就聽到姐夫在問外甥:“寶寶,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呀?”


    外甥說:“沒有,我真的看到舅舅了。”


    姐姐一聽,頓時哭了起來:“這是生魂……小寧是不是出事了?”


    姐姐雖然沒有學過道術,但最起碼的知識還是懂的,她一聽外甥說看見了我,第一反應就是我要死了。隻有要死的人,才會生魂離體,去了卻心願。


    姐夫連忙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沒事的,沒事的……”


    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看來姐姐過的很好,姐夫至少還會安慰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正為姐姐感到高興的時候,姐夫的聲音再次傳來過來:“你就放心吧,以他的本事應該是躲起來了,否則的話,警方通緝了這麽久,怎麽還沒抓到他呢。”


    我大吃一驚,警方竟然在通緝我?豈不是說林院長幫我造假病曆的事情敗露了?


    我也顧不得繼續聽下去了,趕緊跑到了楊柳村,爬進了張大山的院子,撬開了他家的木門。


    進了屋子以後,我憑著印象找到了張大山的房間,拉開了電燈,我見張大山正在睡覺,於是輕輕的推了他一下:“醒醒張叔,醒醒。”


    張大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下意思的問了一聲:“誰呀,這大半夜的。”


    等他看清我的長相之後,臉色驟變,張口就要叫喊,我怕他驚動左右鄰居,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張叔,你別怕,我沒有惡意的,我來找你問點事,問完就走。”


    張大山連忙點了點頭,讓我鬆手。


    一番詢問之後,我大吃一驚,原來這三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第一件事,林凡林書記被調到了檔案局當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副局長。


    第二件事,陳明也被調走了,據說也是閑置部門,好像是啥保管員,反正不是什麽好差事。


    第三件事,我爺爺的墳頭是新調來的一個書記下達的命令,而且是親自帶頭挖掘。不過這個書記也沒落的個好下場,七竅流血死於墓地。


    第四件事,也是最讓我吃驚的事情,王衛東死了,是出車禍死的。


    但張家也沒討到便宜,據說在王衛東死後半個月,張家每七天死一個人,目前已經死了十多個人了。


    這時,我才知道張家為什麽要通緝我了,敢情以為他們家死人,是我幹的。


    辭別張大山以後,我立即返回了山上,這個時候,我有些緊張了,雖然我現在棲身的這個小廟,距離我們住的地方有幾十裏路。


    但保不齊警察什麽時候就會找上門來,更何況,我們這個小廟每到初一,十五都會有人前來燒香,一兩次還好,次數多了,說不定我會叫人認出來。


    走?還是不走?一時間我難以抉擇。


    如果一走了之的話,這個小廟肯定要荒廢,沒了香火,菩薩是要怪罪的,這個後果很嚴重。


    可要是不走吧,也不行,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總有一天會叫人發現的。


    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把這個選擇權交給菩薩,我來到觀音菩薩麵前,虔誠的跪了下來:“弟子無眉,托佛門庇佑至今,心中感激不盡,今有一事難以抉擇,還望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給予指點,如果讓弟子離開的話,請降下聖卦。”


    禱告完畢,我拿起月牙形的交杯,夾在掌心,然後雙手一鬆,交杯落了下來。


    啪啪——


    交杯一陣跳動之後,停了下來,兩塊非常平整的一麵,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頓時傻眼了,陽卦。


    陽卦則意味著,觀音菩薩對我逃走的不予認可。不過沒關係,還有兩次,我深吸一口氣,再次將交杯夾在了手中。


    這一次,我比上次還要虔誠,還要認真。值得慶賀的是,交杯一陣跳動之後,出現了一陰,一陽,也就是聖卦。


    聖卦則意味著菩薩認可了我逃走的事情,我頓時大喜過望,連忙給菩薩磕了三個響頭,再次拿起了交杯。


    這個時候,我是最緊張的,因為最後一次問卦,關係著我的去留。我深吸了一口氣,把交杯拋擲於地下,當兩個交杯一陣跳動,即將成卦之時,突然從旁伸出一隻大手把跳動的交杯給撈了起來。


    我頓時就火了,誰呀這是,懂不懂規矩?


    回頭一看,居然是一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約莫三十歲上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還戴著一副眼鏡,書卷氣很濃,一看就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


    看到這個人,我頓時就愣住了:“施主,你這是……?”


    “拉倒吧,還施主,省省吧,別以為你燙了幾個戒疤,剃個光頭,穿上僧袍就是和尚。”年輕人一臉鄙夷的將交杯拋到了地上。


    啪啪一陣作響之後,交杯停了下來,兩塊非常平整的一麵,出現在我的麵前,陽卦。


    我一下子就火了,搞什麽嘛,老子弄的好好的,到你手裏就變成了陽卦,這不是坑我麽。


    “是不是很想打我呀劉寧?”年輕人一臉挑釁的看著我說道。


    我心中一凜,難道這個人認識我?


    再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不認識呀,我怕他是警察,故意來詐我,於是連忙矢口否認。


    “這位施主,你認錯人了,小僧法號無眉。”為了證明我的身份,我趕緊把老和尚給我辦理的皈依證取了出來。


    年輕人看都沒看皈依證一眼,直接擺了擺手:“拉到吧,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我還不知道麽,就你那個鳥樣,穿上僧袍也不像和尚。”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你竟然跑到這個破廟裏當了和尚,真是邪門了。”


    年輕人一副熟人的口氣漫不經心的說著,我越看越覺得心驚,突然,他的影子和一個人慢慢的重疊了起來,頓時,一種不好的念頭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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