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間,仙姑插嘴了:“爺爺,您是不是看錯了啊?這個人早就死了啊。”


    “死了?”這怎麽可能?難不成我真的看錯了?


    我眉頭微微一皺,再次把目光看向手中的那個結婚證,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個女人分明就沒死嘛。


    “你自己瞧瞧。”我把結婚證扔給了仙姑。


    仙姑接過結婚證一看,咦了一聲叫道:“奇怪了,怎麽會沒死呢?我分明記得她的魂魄叫阿彌陀佛接陰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了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一聽這話,我更覺得不對勁了,既然這個宋曉曉的魂魄被阿彌陀佛接引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了,那林院長的兒子為什麽會出現陽含不愈呢?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把結婚證拿了過來,大媽探過腦袋一瞧,一臉懊惱的叫道:“哎呀,瞧我這個記性,弄錯了,弄錯了。”


    原來結婚證上這個宋曉曉是她現在的兒媳婦,說白了,就是拿錯了結婚證。


    我頓時有些無語了,這也能搞錯,太離譜了吧。


    說著,大媽就要把結婚證從我手中給拿走,我依依不舍的朝相片上的女人瞅了一眼,就這一眼叫我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兩人的生日竟然在三個月以內。


    林院長的兒子是七月二號生日,宋曉曉是十一月一日,雖然兩日的生日隻相差一天,甚至幾個時辰。但是,在玄學中來講,這樣的結合容易吵架,可以說是三天一大吵,二天一小吵。


    這就是八字問題。


    這是我終於明白了林院長的兒子和宋曉曉為什麽爭吵不斷了,這哪裏是什麽陽含的原因,分明是八字問題。


    當然,陽含也有一部分的誘因。


    不過現在這個誘因沒了,死者已經被阿彌陀佛接引到西方極樂世界了。


    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八字問題。


    我把這個事情跟大媽說了一下,大媽一聽頓時就急了,這一急,什麽麵子啊,矜持啊,統統成了狗屁。


    她完全不顧有外人在場,噗通一聲跪到了我的麵前,大聲的哀求了起來:“小師傅,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求你了。”


    “是啊小兄弟,你就救救我兒子吧,他說如果媳婦跟他離了婚,他就去當和尚。”林院長也放下了矜持和麵子,跪到了大媽的旁邊。


    兩人一前一後,相繼跪倒在我的麵前,黃隊長頓時有些看不下去了,連忙扯了我一下:“劉小哥,你就幫他們一下吧。”


    其實,黃隊長不說,我也會幫他,畢竟到了這一步,不幫有些說不過去。


    再者來說,我也想跟這個林院長結個善緣,沒準日後我還會求到他。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我就犯難了,不是我不想幫他,而是我實在幫不了他。


    因為像這種情況治療起來十分麻煩,用道教的方法可以說毫無作用,無論是擺陣,或者是用法器化解,又或者是用合和術,基本上都是治標不治本。


    時間一久,效果全無。


    如果是一般人,我也許為了顧全黃隊長的麵子隨便選一個方法糊弄一下,但林院長不是一般人,如果糊弄他的話,隻能適得其反。


    別說讓他感激我了,能不找我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跟他實話實說。


    “這樣吧林院長,你兒子這個事情我可以幫你,但我個人建議,你還是去廟裏找個和尚幫忙超度一下,這個穩妥一些。”


    我把佛道兩家的解決辦法,以及弊端跟林院長夫婦說了一下,林院長夫婦聽了以後眉頭緊鎖,用林院長的話來說,和尚不好找。


    特別是有本事的和尚更不好找。


    他說廟裏都開始圈錢了,各路牛鬼蛇神都出來了,他一個普通人無法分辨那個和尚有本事,那個和尚沒本事。


    我一尋思也對,從特殊年代之後,高人不出山,神棍滿地走,作為普通人的確很難分辨。


    無奈之下,我隻得給他支了一個招:“這樣吧,你在十九,二十九這兩天,帶著你兒子和媳婦去廟裏,找和尚就說超度,啥也別講。如果和尚問你超度什麽?你二話別說,掉頭就走,這個和尚不懂道。”


    因為懂行的和尚,根本不會問這麽幼稚的問題,他一眼就能瞧出個大概。


    我見林院長夫婦一臉茫然的樣子,於是補充了一句:“說白了,這個和尚就是騙子,啥也不懂,騙錢的玩意。”


    這一回他們聽懂了,但是大媽有些不死心的問道:“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這個辦法是最穩妥的,不信你問她。”我伸手指了一下仙姑,仙姑連忙點了點頭:“對對對,爺爺說的對,這個方法是最好的,一勞永逸。”


    林院長頓時有些猶豫了,看樣子是怕上當受騙,或者是怕耽擱兒子的病情。


    黃隊長急忙扯了我一下:“劉小哥,你有認識的和尚不?如果有的話,就幫林院長介紹一個吧。”


    他這麽一說,我倒還真想起一個人來,就是上次我借宿的那個廟裏有一個老和尚,這個老和尚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人。


    我算了一下日子,明天剛好是十九,於是點了點頭:“行!明個我帶你們去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跟這個老和尚隻見過一次麵,人家答不答應,我不敢保證。”


    “那就多謝小兄弟了。”林院長大喜過望,急忙吩咐大媽前去買菜,要留我在家裏吃飯。


    我給婉言謝絕了,因為我要急著回去,我實在不放心楊柳村的那幫人,我怕他們一時衝動,去王家村找王衛東的麻煩。


    辭別黃隊長和林院長以後,在車站,我包了一輛麵包車直接來到了楊柳村。


    一進村子,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在往日這個時間段,大家總會端著飯碗出來串門,可是現在,別說串門了,甚至連一個人影我都沒有看到。


    更為誇張的是,從村頭,走到了村中,我路過了十幾戶人家,基本上都是大門緊鎖。


    我心裏咯噔一下,莫非他們全部跑到王家村鬧事了?


    我趕緊跑到了張大山的家中,結果叫我十分失望,他家大門也是鎖的。


    這時,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一下子湧上了心頭。


    我見張大山家門口蹲著一條黑狗,於是隨口問了一句:“你家主人呢?”


    黑狗掉頭就走,我頓時為之一愣,不是吧?它竟然能夠聽懂我說話?


    正想著,前麵的黑狗停了下來,衝我叫了兩聲,又繼續向前跑去。


    我心中一動,莫非這隻黑狗真的知道張大山在哪裏?


    我趕緊一路小跑的跟上了黑狗,走著,走著,我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這條路竟然是通往王家村的。


    再往前一看,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隻見王家村的打穀場上密密麻麻的站了很多人,還有很多車子,有警車,有救護車,還有政府的車輛。


    不用說,一定是兩個村子火拚起來了。


    我走到跟前一看,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隻見打穀場上如同殺過豬一樣,鮮紅的血液到處都是,把地麵染成了血紅色。


    “你們看,那就是劉寧,就是他說王衛東破了我們村子的風水。”


    也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刷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了過來。


    我朝聲音所在的方向一看,這才發現叫出我名字的人是楊柳村的那個中年人。


    我暗叫一聲,不好,我還有一個字據在這個人的手裏,忘了拿回來了。


    我趕緊掉頭就跑,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叫:“不要跑,否則我就開槍了。”


    我以為他在威脅我,於是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跑去。


    砰的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


    我以為自己中槍了,下意識的倒到了地上,結果發現身上沒有任何異常,於是又從地上爬了起來。


    身後之人以為我想逃跑,再次警告了一聲:“站住,否則我真的開槍了。”


    這一回,我沒敢動了,第一槍明顯是示警,如果再跑,估計身後之人真的會開槍。


    為了保險起見,我悄悄的摸出兩根七日喪魂釘夾在指縫中,然後把雙手高高的舉了起來,抱著腦袋,緩緩的轉過身來。這時,我才發現握住手槍的人居然是派出所所長陳明。


    陳明居然朝我開槍?我一下子驚呆了,這個事情林凡知道麽?


    陳明好像沒有看到我驚愕的表情一般,依舊用搶對著我警告著:“劉寧,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我希望你不要跟法律對抗,跟國家對抗,這是自取滅亡。”


    陳明隱晦的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我暗叫一聲慚愧,我還以為這廝忘恩負義,是個白眼狼。原來我誤會他了,他是冒著危險,擔著犯錯誤的風險在提醒我,讓我投降,不要試圖反抗,以免被擊斃當場。


    這麽一想,我趕緊把右手一鬆,讓七日喪魂釘順著指縫滑到了地上,用腳踩進泥中,然後慢慢的往打穀場上走去。


    到了跟前,陳明把槍一收,對旁邊幾個警察吩咐道:“抓起來。”


    早已等候多時的幾個警察一擁而上,哢嚓一聲,把我雙手銬到了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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