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我也懶得跟他拐彎抹角的扯淡,直接把話挑明了:“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想暗算我,我用的著逃走麽?”


    “我沒有。”方正矢口否認。


    “你敢說沒有,你摸著良心去說。”


    方正不吭聲了,半響之後,歎息一聲道:“好,這個事就此揭過,下麵我們合作怎麽樣?”


    “我信不過你。”我直接給予拒絕。


    開玩笑,跟你合作,當我傻麽,被你賣了,我說不定還要幫你數錢。


    “那你說怎麽辦?”方正眉頭微微一皺。


    “你用心魔發誓。”


    “心魔誓言?”


    “對!”


    這回,我也懶得跟他廢話了。同意,你就跪下發誓,不同意一拍兩散,各自逃生。


    方正猶豫了一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並指為劍,指天為誓:“蒼天在上,今日,我方正以心魔發誓,如果劉寧誠心跟我合作鏟除此妖,我必定以誠相待,絕不暗中使壞,有違此誓,願受萬魔噬心之苦。”


    方正發下誓言之後,把目光朝我瞧了過來,他的意思我懂,讓我也發個誓言,他才放心。


    於是,我便學著他的樣子跪倒在地,並指為劍,指天為誓:“蒼天在上,今日,我劉寧以心魔發誓,如果方正誠心跟我合作鏟除此妖,我必定以誠相待,絕不暗中使壞,有違此誓,願受萬魔噬心之苦。”


    這個誓言跟方正的一模一樣,除了改個名字以外,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同樣說的是大道理,同樣是在算計對方,同樣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


    總之,一句話,效果不大,約束力不大。


    不過,方正並沒有反對,他也知道這個合作隻是暫時的,沒有必要限製太多,過了今天依舊是敵人。


    少了後顧之憂以後,方正開始問我了:“小子啊,現在怎麽辦?”


    “我用寡婦血先潑她一身,然後你再用九色繩索把他捆住……”我把行動方案說了一下,結果剛話了一半,就遭到了方正的強烈反對:“憑啥要我近身戰鬥,你隻是潑血,憑啥?你告訴我憑啥?”


    不用說,方正又開始懷疑我暗算他了。


    我也懶得跟他解釋,直接開門見山道:“這樣吧,要不咱倆換換,你把繩子給我,你去潑血,我去捆人……”


    方正眉頭一挑,露出意動的神色,我一下子傻眼了,不是吧?你還真想換啊,我頓時有一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原本我是這樣想的,你不是怕我暗算你麽,行,我就提出交換,以此來證明我的清白,可是沒想到方正竟然還當真了,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改口吧,肯定不行,這顯得沒誠意,可要是把東西給他吧,我又不太願意,因為這不是普通的法器。


    如果是普通的法器跟他交換一下使用也無所謂,但寡婦血絕對不行,這東西是柄雙刃劍,既可禦敵又可害人,就這麽交給他我不放心,萬一他用來對付我又是個麻煩事。


    為了打消方正這個念頭,我話鋒一轉,冷聲道:“但是……”


    方正一聽,頓時就火了,不等我把話說清楚,便大聲質問了起來:“但是什麽?莫非你想反悔?”


    方正對我怒目而視,無奈之下,我隻能搖頭苦笑:“反悔倒不至於,我是擔心你落得跟那個警察一樣的下場……”說著,我故意攤開右手,猛的一用力,口中道:“噗的一聲,被她捏爆了心髒。”


    用警察的死來嚇唬他,這是我想到的唯一辦法,因為那個矮個子警察就是因為潑血被紅衣女子給弄死的,我想借此機會打消他的念頭。


    可惜的是方正並沒有害怕,甚至連一點慌張的神色都沒有,直接把繩子往我手中一拍,然後伸開右手,道:“寡婦血呢,給我。”


    “你會用麽?”我試著去挽回了一下。


    “給我。”


    方正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我也不敢過分緊逼,隻得硬著頭皮把裝有寡婦血的瓶子遞給了他。


    方正把瓶子拿在手裏看了一下,猛的拔開了瓶塞,我頓時嚇了一跳,趕緊把帽子從頭上扯了下來,扔到了地上。因為戴在頭上在玄學中來講,這叫高人一等,離天更近,有神仙扶持,一旦方正把寡婦血潑在我的帽子上,那就連後路都給斷了,想破解都沒辦法了。


    方正見我把帽子扔了,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問道:“你幹什麽?熱啊?”


    話一出口,他立即反應了過來,一臉鄙夷道:“扔帽子?你以為我想對付你?”


    不是麽?我頓時目瞪口呆。


    既然不是用來對付我,那有何必冒著得罪我的危險上杆子找死呢?要知道那個矮個子警察就是因為潑血,惹怒了紅衣女子才被捏爆了心髒。


    方正也沒解釋,直接擺了擺手道:“好了,別想那麽多了,我還沒有蠢到現在對你動手的地步。”


    方正的意思很明了,現在不打算跟我動手,我一尋思,也是,現在這個狀況合則兩利,分則必死無疑,隻要方正不是蠢貨,他必定不會選擇這個時候跟我動手。


    這麽一想,我頓時輕鬆了許多,十分鍾後,方案確定了,在方正的帶領下,我們找到了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此刻她正攻打一棵大樹。這是一棵烏青樹,有一個合圍那麽粗,站在樹下,她雖然顯得十分渺小,但力道卻是大的出奇,一掌下去,落葉紛飛,大樹晃動了兩下。


    我頓時就愣住了,心說,這個女人瘋了麽?打樹幹什麽?


    正想著,方正大叫了起來:“快,快阻止她,那是陣法的樞紐。”


    樞紐?


    我雖然不懂陣法,但樞紐的意思我還是非常清楚的,這是陣法的關鍵,就跟人的大腦差不多。


    當下,我也來不及細想,拔出桃木劍衝了上去,到了跟前這才發現大樹已經被她打的差不多斷了,估摸著三兩掌就能破去這個陣法。


    “動手。”方正大叫一聲,率先撲了上去。


    隻見他迅速的拔開瓶塞,把寡婦血潑朝紅衣女子潑了過去。紅衣女子並未理會,依舊在大樹上拍了一掌,直到寡婦血即將近身的那一刻她才側身一讓,朝旁邊躲去。


    眼瞅著寡婦血即將失效,我趕緊搶先一步把桃木劍朝她當胸刺去,截住了她的退路。


    這叫二選一,要麽被寡婦血詛咒,要麽被桃木劍貫穿胸口。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選擇退回去,但是,紅衣女子卻並沒有這麽做,她不但沒有選擇退避,反而朝我所在的方向大大的跨了一步,寡婦血擦身而過,一下子被她躲了過去。


    隨即,變掌為爪,哢嚓一聲,抓斷了我的桃木劍。我徹底傻眼了,這,這還是人麽?要知道我這可不是普通的桃木劍,那可是取自百年雷擊桃木的木芯,以特殊手法凝煉而成,怎麽一下被弄斷了呢。


    紅衣女子把斷劍往地上一扔,哈哈大笑道:“還有什麽招數都使出來吧。”


    就在她洋洋得意的時候,誰也沒想到一團寡婦直接打在她的額頭,紅衣女子傻眼了,我也傻眼了,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方正居然潑一半,留也一半,這也太無恥了吧。


    我們齊齊朝方正看了過去,隻見方正把空瓶子一扔,雙手合十,持密咒念了起來。


    頃刻間,一道靈力波動在現場彌漫了起來,紅衣女子臉色一變,伸手擦去額頭上的寡婦血,但這個時候已經遲了,寡婦血一接觸到波動的靈力,立刻泛起了黑色的光芒,這些光芒一下子把紅衣女子包裹了起來,幾個呼吸之後,紅衣女子的印堂一片烏黑,赫然是凶煞當臨之相。


    “你找死。”紅衣女子勃然大怒,猛的朝方正撲了過去。方正一邊逃一邊大叫:“快,快動手,她現在黴運當頭,沒法躲。”


    正說著,紅衣女子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我定眼一瞧,原來是被一個石頭給絆倒了。


    “果然是黴運當頭。”我頓時大喜過望,把半截桃木劍往地上一扔,拿起九色繩索就衝了上去。


    紅衣女子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急忙丟下方正,朝大樹跑了過去。到了跟前,她運足氣力,雙掌猛的朝大樹拍了下去,隻聽哢嚓一聲巨響,大樹倒塌了,接著我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不許動,否則我們開槍了。”


    “雙手抱頭蹲下。”


    ……


    我扭頭一瞧,好家夥,幾十個警察,幾十把槍,正對著我們。再仔細一看,幻陣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紅藍鑲嵌的小旗子插在地上,估計這就是布陣的東西。


    我趕緊把雙手舉了起來,結果還沒等我蹲下,腰部一疼,然後我就聽到有人大叫:“別衝動,別衝動。”


    “有什麽事情可以商量,先把人放了。”


    ……


    接著,一個柔軟的身軀靠了過來,我知道自己被劫持了。


    “你跟他們說,讓他們退走。”紅衣女子在我耳邊吩咐了一句。


    “不行。”


    剛說了兩個字,背後就挨了一刀,我怕這個女人一怒之下把我殺人,急忙解釋道:“真的,我真的沒騙你,他們不會放你走的,不信你自己試試。”


    紅衣女子試了一下,果然跟我說的一樣,警察不肯答應。她猶豫了一下,一拳打在胸口,噴出了一口血液,然後口中念念有詞,右手猛的一點地麵,“地門,開。”


    話音一落,堅實的地麵如同池塘裏的水波一樣,泛起了一陣陣漣漪,接著,一個如同漩渦般的黑洞顯現出來。


    我頓時嚇了一跳,失聲大叫:“七門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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