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薛溪溪倆孩子都已經一歲了,在辦完酒席之後,她就開始發愁了。


    滿打滿算她都跟池痕結婚了四年多了,可這江桑竟然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再這麽下去,她不得單身到天荒地老啊。


    薛溪溪掰著手指頭認真的思考了半天,計算了一下江桑的追求者。


    江桑如今成為了記者,成天采訪各種各樣的人,認識的也比較多,所以這追求者更多了。


    畢竟江桑背靠江家,勢力不如小覷,自然會引來不少人的追求,加上家裏頭一直張羅著,追她的都快拍到南天門去了。


    可江桑就跟一個出了家的尼姑一樣,不動心,拒絕的人都快塞滿了一個公交車。


    薛溪溪眼觀鼻鼻觀心,知道她心裏頭打的是什麽主意,也不挑破,就靜靜的觀望著。


    周欒川從江父提出的要求開始,就回到了周家,認認真真的搭理起周家的產業,看樣子還真像是那麽一回事的。


    不過至於追求江桑的事情,他直接放到一邊了。


    江桑雖然表麵上不動聲色,但早就急得不像話了。


    明明做個樣子就好了,他卻偏偏要做到最好,一做就是一年,急得她都快吐血了。


    這天早上,江桑拿到了最新的任務,去采訪……


    她將文件打開,表情立刻就變了。


    周……周欒川?!


    怎麽會是周欒川!


    她嚇得又奔回了報社,找主編的時候卻撲了個空,同事告訴她主編剛才有事情出門了,估計得很晚才能回來。


    “我次奧……這不是擺了老娘一道嗎……”江桑罵罵咧咧的來到了周氏集團公司。


    她看著高聳入雲的大廈,走了進去,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才見到開完會的周欒川。


    “呦,江記者今天怎麽有空來我們公司了?”周欒川和一年前完全不一樣了,他拉了拉領帶,頎長的身形配上西裝,俊朗的不像話。


    “嗬,當然是來采訪你的。”


    江桑懶得跟他廢話,拉著他就進了辦公室。


    “問吧。”周欒川翹著二郎腿,坐在她麵前。外表看樣子是變了一點,可內裏的性子卻仍舊如此。


    “咳咳,第一個問題……”江桑翻開了文件,又打開了錄音器,然而當她翻到第二頁的時候,臉頰徹底僵硬。


    這……這特麽的是誰出的變態問題啊!


    江桑頭一次為自己的職業感到無比的悲哀,她使勁揉了揉太陽穴,在周欒川狐疑的眸光中艱難的吐出了一句話:“請問你有沒有女朋友……”


    他回答的特別幹脆利落:“沒有。”


    “最近除了公司還去哪裏?”


    “酒吧。”


    聽到這個回答,江桑心頭一顫,握著文件的手都在抖。


    是啊……像他這樣風流倜儻的人,肯定是離不開酒吧的吧……他肯定是要找人發泄……


    江桑心頭的失落愈發明顯起來,她緊咬著嘴唇,在上麵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好半天才繼續問:“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喜歡?嗬,怎麽可能。”


    周欒川毫無感情的話聽的江桑心髒爆裂,她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合上了文件,唰的一下站起身來朝外走。


    “不繼續采訪了嗎?”周欒川的小腿抖了一下,慢條斯理的說著。


    “不了……”江桑艱難的吐出了這兩個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嘖,傷心了嗎……”


    安靜的辦公室裏,隻有周欒川一個人的低語。


    江桑一股腦的跑出了公司,迎麵卻撞上了薛溪溪,她眼眶周圍紅了一圈,表情有些難堪,見到薛溪溪的時候更是慌亂了一秒鍾,手足無措的道:“溪溪……你……你怎麽來了?”


    “這話該是我問你啊,怎麽了?覺得還是周欒川是你的歸宿?”薛溪溪調侃打趣的說著。


    “別胡說八道了……”江桑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麵上一陣悲涼,她低低的說:“還說什麽喜歡呢……周欒川根本就不喜歡我,也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薛溪溪眉心輕挑,狐疑的看著她,問:“不會吧?你之前不是說周欒川要對你負責啊什麽的嗎?”


    “那都一年前的事情了好不好……”江桑無語的拍了拍腦門,一臉難過的說:“我決定今晚上要去酒吧買醉!你去不去!”


    薛溪溪對酒吧的陰影比較大,她想也不想的果斷搖頭,還提醒了她一句:“你可要記得帶上個男的。”


    “帶什麽男的!我找個鴨!”江桑怒聲說完便離開了。


    薛溪溪定定的注視著她的背影半響,這才走進了公司,對著周欒川淡淡的道:“呦,不是一心身在花叢中的周總要改邪歸正了嗎?怎麽,如今又看不上我們家桑桑了?”


    周欒川一見她來了急忙讓助理拿果汁,一臉討好的笑意說:“怎麽敢怎麽敢,隻是使了一丟丟的小計策而已。桑桑這麽長時間了都一直不讓我靠近,我這總憋屈著也不是個事兒啊你說對不對?”


    “所以你就故意說不喜歡她?”薛溪溪一臉憐憫的看著他,總感覺事情的後續發展會超乎她的想象。


    “某個女人一直口是心非的說她不喜歡我,我也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周欒川聳了聳肩膀,完全不當回事。


    薛溪溪長長的哦了一聲,好心的提醒著他:“哎呦,可惜了,我剛才在門口的時候還聽見桑桑說晚上要去找鴨子什麽的……嘖嘖嘖,這好好的身子就得交給別人嘍。”


    周欒川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不見,他瞪大了眼睛,裏麵寫滿了詫異,聲調上揚:“你說什麽!她要找鴨子!你確定?!”


    “不然呢?”薛溪溪反問著:“以桑桑那個倔脾氣,恐怕剛才沒直接砍死你就算好的了。竟然敢戲耍她,那你可有的受了。”


    周欒川嘴角猛地抽搐了幾下,向薛溪溪討教後續方法,可後者隻是做出一副有心無力的樣子說:“畢竟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嘛,我隻是一個看好戲的而已。”


    “薛溪溪!算你狠!”


    於是乎,周欒川今天早早的下了班,戴上帽子跟口罩以及斯文眼鏡,簡直比狗仔打扮的還要狗仔。


    他打車的時候差點被當成了搶劫的,要不是丟給了司機足夠的錢,恐怕都沒人拉他。


    車子緩緩停在了雜誌社門口,周欒川蹲在角落裏頭靜待著江桑出來。


    沒到半個小時,江桑就背著包從裏頭走了出來,樂嗬嗬的跟同事們打了招呼,緊接著便乘車離開了。


    他急忙鑽進出租車裏,丟下一張百元大鈔說:“跟上前麵那輛車!”


    “好嘞!”


    瞧著江桑開的路線確實不是回家的那條,周欒川的心不由得狠狠的沉了下去。


    “媽的,這個該死的周欒川,還真以為老娘沒了你就不能活了嗎?!”江桑在車裏頭罵罵咧咧的,又將車速提了起來,開到了一家夜場。


    才一進去,服務生便熱情的招待了起來,江桑臉皮雖然厚,但也架不住這個情形。


    裏麵像是一個巨大的舞廳一樣,各種隻穿著丁字褲的男人站在台上跳著騷氣的舞蹈,吧台周圍還有著各種類型的男人……


    江桑尷尬的說著:“咳咳……隨意吧,給我來兩個帥的就行。”


    她環顧了一圈,發現還是有挺多女人圍在舞池旁邊大聲尖叫的。


    “呦,瞧您這小身板,受得住兩個男人嗎?”那服務生的眸光興味的在她身上掠過,看的江桑這叫一個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抽出一張卡扔到了他懷裏,粗著嗓子道:“別特麽廢話了!趕緊給老娘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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