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哥,你覺不覺得程萌萌她爸看我們的眼神很奇怪?”走到遠處,我才敢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葉語冷“哼”一聲:“我看他是做賊心虛,怕我們發現,但他又拗不過她女兒,隻好讓我們四處走走看看。他這會心裏一定怕的要死,怕我們發現那個人。看來,我們這一次是來對了,說不定還真的會有大的收獲。”


    我又激動又不安,大的收獲,會是誰?


    我和葉語分頭尋找,我們假裝欣賞這裏,其實是在四處搜尋。當我找到洗手間的時候,隻見一道黑影正從窗戶上往外翻,開門的聲音驚動了黑影,他剛將一條腿邁出去,這會子突然縱身一躍,直接跳了下去。當我跑過去爬在窗口向下看時,隻見下麵空空如也,已經沒了人影。


    葉語聞聲跑過來,問我看清楚沒有?


    “語哥,雖然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但是,那一身衣服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的。是翁瑞!”


    “果然是他。”葉語暗自嘀咕,“這個翁瑞,竟然先我們一步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而且,他竟然能從陳正陽的手上逃過,看來,他還真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啊。”


    “我們要去追嗎?”


    “算了,估計追也追不上了,不如回去探探那個程父的底細。”


    我和葉語回來時,隻見程萌萌拉著餘刃的手,問他到底什麽時候娶她之類的話。見我和葉語過來,程萌萌又把希望寄托在我們身上:“你們兩個快勸勸刃刃啊,他真是頭倔驢,我說什麽他都不聽。”


    “程小姐啊,強扭的瓜不甜,你這麽漂亮,還怕嫁不出?我看你不如重新找一個算了。”


    葉語打趣著說道,然後在餘刃身邊坐下,擠了擠眼睛,餘刃就明白了。


    “程老板,您剛才是不是正在招待客人啊?”葉語直接了當地問,目光落在那兩個茶杯上,然後才看向程父。


    程父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端倪,他一點也不心慌,反而冷著臉責怪我們:“那可是我生意上的合夥人,人家有隱疾,怕見陌生人。你們這麽一聲不吭地闖進來,把人家給嚇跑了,也就是把我幾千萬的生意給嚇跑了。小夥子們,做事不能這麽莽撞,要不是看在你們是萌萌朋友的份上,這幾千萬,我可就要你們賠我了。”


    程父說話的時候,嘴角一直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微笑,讓人琢磨不透他的話有多少成分是開玩笑的,又有多少成分是恐嚇威脅的,還有多少是真實的。


    這個程父,和翁瑞真是一路人,同樣的深沉、老謀深算。


    程萌萌是個單純的女孩,還沒聽出這話裏麵的火藥味,搖著程父的胳膊:“爸,你說什麽呢,你談生意不在客廳談,跑到這地方幹嘛,還怪我的朋友們。”


    “好好好,爸爸錯了,萌萌,你去叫下人給你的朋友們倒點茶水啊。”他這是要把程萌萌支走。


    程萌萌還以為她爸要說她和餘刃之間的事情了,高興地應了一聲,連忙跑出去。


    程萌萌離開之後,程父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餘刃,你和萌萌的婚事,就此作罷吧。以後,你不要來我們程家,我也不會再讓萌萌去找你了。”程父開門見山地說。


    餘刃一臉不解的樣子,“程伯父,是您找到我,說我和萌萌有婚約,為什麽現在又這樣說?”


    “那個時候我是見你忠厚老實,會一輩子對萌萌好,但是你看看你現在,整天和死屍打交道,萬一哪一天你出事了,難道要萌萌一輩子守寡嗎?”程父說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胸口起伏的厲害,無不顯示著他此刻有多生氣。


    餘刃點點頭:“我明白了,其實,我早就想跟您說了,我和萌萌不可能的,希望她能找一個懂得疼她愛她的男人。”


    餘刃說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說。”


    “你和翁瑞,是什麽關係?”


    餘刃的話一出口,程父的身子明顯地顫抖了一下,眼神閃過,吞了口唾沫。這一切都顯示著他很心慌。


    三雙眼睛齊刷刷落在他身上,等著他的回答。


    程父猶豫片刻,撒謊說:“什麽翁瑞,我不認識?”


    葉語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剛才逃走的那個人,我們認識他,他叫翁瑞。”


    “什麽翁瑞,那是我的生意合夥人,我再跟你們強調一遍,他,是我的生意合夥人,他有隱疾,怕見外人。”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剛開始我們還覺得這姓程的和翁瑞一樣老謀深算城府很深呢,現在看來,要比老謀深算,他可比翁瑞差遠了,這心裏素質,也太低了,這麽快就露出破綻來。


    我們幾個都心知肚明,他在撒謊。


    礙於這是在程家,我們沒有直接把他的謊言拆穿,隻是提醒他:“程老板,我可提醒你,那個翁瑞可不是什麽善茬。小羊村的事情聽說了吧,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你還敢跟他來往,就不怕牽連到你的家人?”


    “你們有完沒完?”姓程的這火發的莫名其妙。


    餘刃似乎看出了什麽,試探著問:“程伯父,是翁瑞已經威脅您了嗎?”


    “我都說了,那不是什麽翁瑞,你們怎麽就不信呢?”


    我注意到程父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手指不停地顫抖,眼神閃躲,很明顯,他還是在撒謊。


    我們都意識到,餘刃的猜測是對的!


    很可能,是那個翁瑞威脅程父,讓他幫他做一些事情,若不答應的話,就會傷害到他的家人。程父被翁瑞嚇到了,不敢把事情聲張出來。


    我們幾個相視一眼,決定不再明著追問下去,先離開這裏再說。


    當下,我們直接起身,和程父告辭,轉身欲走。


    這時,程萌萌進來,看到我們要走,趕緊跑到餘刃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爸爸,你這是幹什麽呀?”


    “萌萌,你誤會了,伯父知道我們太累了,要我們先回去休息,改天再談我們的事情。”餘刃輕輕拍著程萌萌的手,寬慰她說。


    程萌萌撅著小嘴,問道:“那你不會又跑了吧?”


    “不會!”


    程萌萌輕笑一聲,竟然在餘刃的臉蛋上“吧嗒”親了一下,這才鬆開手,“那我送你們回去吧。”


    “萌萌,你一個女孩子家的,開個車子跑來跑去像什麽樣子?”程父不滿意地說。


    程萌萌朝她爸做了個鬼臉:“誰讓你給我買車子的。”說完,拉著餘刃的手,飛快地跑出去。


    出了別墅,餘刃突然停下腳步,讓程萌萌回去,說我們先去醫院看看胖子,然後再回事務所,就不用程萌萌送了。


    程萌萌不樂意:“不行,你看看你都累成什麽樣子了,黑眼圈那麽重,胖子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安排了胡工照顧他。我送你們回去,回去了呢,就好好洗洗,養精蓄銳,我可等著你來娶我呢。”


    坳不過程萌萌,餘刃隻好妥協。


    將我們送到餘刃的事務所之後,程萌萌還想進來再玩一會,她爸的奪命連環call就打來了,非要她趕緊回去。


    無奈,程萌萌戀戀不舍地和餘刃告別,這才開著自己的小洋車離去。


    在他們你情我愛的時候,我和葉語已經把這事務所轉了一遍,麵積不大,也沒什麽特別的設施,若不是門上那塊牌匾提示這是一家“撈陰門事務所”,隻怕任誰都看不出來這地方是幹什麽的。


    進門左側的牆上掛著一幅字,蒼勁有力,落筆餘刃。


    沒想到,餘刃的毛筆字寫的挺好。


    右側掛著一個古怪的東西,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往裏,是一張沙發,一張桌子,大概是用來接待客人的。


    再往裏,就是幾間房子,應該是睡覺的地方。


    餘刃送走萌萌之後進來,見我和葉語盯著右側牆上那個古怪的東西一直看,笑了兩聲:“別看了,那是胖子的傑作,說什麽我在牆上掛了東西,他也要掛。他說那是抽象藝術,我們一般人看不懂的。”


    “老餘,你這地方也太簡陋了吧,跟我那廟有一拚啊。”葉語笑著說,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扭了扭屁股,吆喝一聲,“還是真皮的呢。”


    餘刃從冰箱裏拿了幾瓶啤酒出來,冰涼冰涼的,喝一口,別提有多爽了,困意瞬間就消散了大半。“我這地方要那麽富麗堂皇幹嘛,有我和胖子就夠了。對了,你們吃點什麽,我給你們點外賣。”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我和葉語的肚子同時骨碌碌叫起來。


    我正想說讓我來點吧,發現手機都沒了。餘刃笑笑,說他這裏有洗澡間,我們可以先去洗個澡,等會吃點東西再休息。


    我和葉語搶著要先去洗,最後,坳不過葉語一句“尊敬師長”,硬是擠在我前麵去洗了。這一洗,就洗了一個多小時,我外賣都吃完了,他還沒出來。索性,我也不洗了,直接找了間房間,悶頭大睡。


    正睡的香甜,葉語跑進來,竟然把我抱了出來,而且,還是公主抱。


    我驚恐地大叫:“語哥你幹啥呢?”


    “這房間大,讓我給住,你住隔壁那間。”說著話,他把我抱到隔壁房間,往小床上一扔,趕緊跑了出去。


    哎!遇上這麽個師傅,我還能說什麽,算了,還是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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