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目光讓肖堯莫名不爽。


    “徐文秋,既然是你問,那我就告訴你吧。”朱雀的眼中閃過興味,語氣輕快。


    朱雀張口,便說出了這幾年來,她所知道的一些東西,朱雀的話推開了這件事的另一扇門。


    這是一個,和她們所知道的,大致不同的故事。


    徐文秋聽的入迷。


    穀雨欣也是個可憐人啊。


    這是徐文秋此刻的想法。


    朱雀並不是一個很會說故事的人,但那故事中有她的喜怒哀樂,所以,這個故事有了真實性,更加感人。


    “具體是肖家什麽人,那家夥沒說,隻是和我們說了肖家對穀雨欣很不待見。”


    穀雨欣自小就沒有親生父母的陪伴,是由穀時年撿到,然後養大的。


    可是十年前,穀時年因為觸動了肖家的利益,惹了肖家生氣,才被肖家人用計永遠踢出了商圈。


    朱雀的話十分肯定。肖堯思索了一下,卻對這件事情毫無映像。


    說起來,他接手逍遙也是五年前的事情。


    十年之前,肖父尚且健在。


    那個時候,肖家還是挺溫暖的,不像現在這麽薄淡,提及十年前的事情,肖堯的心緒漸漸的飄遠了。


    沈梵自認為身為穀雨欣的男友,該做的事情還是做到了的,可是現在麵對朱雀說的話,他竟然毫無印象和苗頭。


    此時,他是該怨自己無能沒有關心好穀雨欣,還是歎這麽重要的事情穀雨欣竟然沒有一點兒的透露痕跡?


    沈梵茫然。


    “所以肖堯,不要以為,你們肖家,和雨欣的死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肖堯沉默了。


    在他的記憶中,父親是個非常嚴厲的人。如果他做錯了事情。就會狠狠的責罰他。但是同時的,肖堯也清楚的記得,肖父對他的教導。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君子立於世,當知命、知禮、知言。”


    這些,都是他那位不常有笑容的父親交給他的。


    那麽他記憶中的父親,真的如朱雀所說,是個能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一切的人嗎?肖堯茫然的想著。


    他不敢相信。


    這和他的記憶差的太遠太遠。


    在肖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徐文秋沉醉於朱雀說的跌宕起伏的情節時,刀疤男忽然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動了。


    迅速的滑到了肖堯的身邊。一把鋒利的匕首突然從刀疤男的袖口裏麵滑出,直指肖堯的麵門。


    沈梵陷入的回憶並不深,此時,沈梵擁有的,是作為一個律師最應該有的冷靜。冷靜的看待證方給出的一切信息。


    在刀疤男有所行動的時候,是最應該聽進去心神受到波動的沈梵,有了動作。


    沈梵條件反射的伸出手,狠狠的拉了一下肖堯的袖子,將肖堯拉到了他的身後。下一秒,刀疤男的匕首就刺穿了剛才肖堯所在位置的空氣。


    刀疤男陰沉著臉,可怖的眼神落在沈梵的臉上,卻不能夠讓已經見過了各種世麵的沈梵,變了麵色,隻能看見沈梵衝著他一笑,抬腳就往刀疤男的手腕處踹去。


    手槍那種東西,能夠不用就不用。


    刀疤男是躲開了沈梵的攻勢,但是手中的匕首卻掉到了地上。


    刀疤男捂著被蹭到的手指尖,麵色越發不好看起來。


    “打他的……”手…。


    朱雀的話還沒有說完,耳邊就有破風聲響起,是回過神來心情十分不爽的肖堯。


    這個房間可以說是十分隱蔽的,不然,不可能幾人打出這麽大的動靜還沒有人過來。


    肖堯一把拽住朱雀的頭發,將她往地下一摁。


    腦袋撞擊地板的聲音並沒有如願以償的響起,肖堯反而聽到了徐文秋的悶哼聲。


    肖堯抬起頭,就看到徐文秋躺在地上,用自己的身體當了一回緩衝墊子。


    肖堯無比清楚自己方才的力道,他本來是抱著將朱雀弄得非死即傻的心態去的。


    看著徐文秋那痛苦的皺成一團的臉,肖堯心疼極了,連忙伸出手,去將徐文秋扶起來。


    猛然失了平衡往地下栽去的時候,朱雀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


    感受到身後柔軟的身體,朱雀的心中忽然感動得一塌糊塗。


    願為了她受傷的人不少,到那些人都是為了她的權,為了能夠得到她的信賴。


    可是徐文秋不同。


    徐文秋和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有沒有她朱雀的存在,對徐文秋的生活都沒什麽大影響。


    甚至徐文秋和大多數的普通人一樣。不認識她這個黑道頭子,可能會過得更好。


    但就在這種情況下。她被救了,被徐文秋救了。


    看著徐文秋麵上的痛楚,朱雀的眼竟然也開始泛紅。


    刀疤男因為朱雀差一點就受傷,動手的力道中都多了拚命的味道。


    “小四停下吧。我們和他們好好談談。”朱雀回過頭,對著刀疤男吩咐。


    刀疤男的手停住,然後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因為被朱雀得頭直戳戳打在肚子上,疼的現在還不敢直腰的徐文秋,刀疤男突然十分別扭得對著徐文秋說了聲謝謝。


    這一句簡單的謝謝,讓徐文秋愣住,連忙擺了擺手,徐文秋尷尬的笑:“不用謝我。”


    她隻是,不想看著肖堯做錯事,僅此而已。


    肖堯可以任性可以乖張甚至可以不講道理。但是絕不能攤上人命官司。


    哪怕,人命的對方是黑道的人,但網上的噴子太多太多。防不勝防。


    “對了朱雀……”聽完朱雀講完了這個故事,徐文秋才有心思去文別人這種相對來說悠閑的事情,“我該怎麽稱呼你啊?”


    “你可以叫我姐姐。”朱雀淡笑。


    聽到這話,沈梵很不要命的嘲諷到:“朱雀小姐,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麽?您可是我們上一輩的人啊。”


    隻要是個女人都不能容忍有人說自己老了還說這麽直白。


    徐文秋頓時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讓朱雀坐下來談的機會吹了。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沈梵一眼,徐文秋又望向朱雀的眸。


    和徐文秋的眼神對上,朱雀的表情一刹那就像是春回大地萬物複蘇。桃花滿園,花香四溢。


    “我就叫她妹,不服憋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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