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後坐在電腦麵前快速的敲打了幾下,打印出了一份文件遞給肖堯。“這是您夫人現在的大致情況。”女醫生雙手交疊。


    “您和您夫人最近是不是沒有同房過?”女醫生麵不改色的說著,或許做醫生這行的,天生就有麵對這種事情麵不改色的本領吧,畢竟在她們的眼中,這些都不過是一些人體器官而已,哪來的羞恥呢?


    肖堯點頭,眸光變得晦暗不明。


    “那其中有過嚐試嗎?”女醫生繼續問,不過這次沒有把目光放在肖堯身上,而是低下了頭搗鼓自己的東西。


    肖堯沉默了,卻依然是點頭嗯了聲,這種東西,瞞著誰也不能瞞著醫生,而且看著這架勢,這醫生應該是知道怎麽治好徐文秋的。


    “那您應該有發現,您夫人在麵對您親近的時候,會有惡心想吐的情況,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帶她來醫院檢查檢查?”女醫生終於抬起了頭,語氣都變得嚴厲起來。


    肖堯卻感到了莫名:“她說她一直都是這樣,我還在想怎麽才能醫好呢。”


    “生病難道不應該來醫院嗎?難道因為是這種病就諱疾忌醫嗎?自己想辦法?你們兩人當中有哪個人是學過醫的嗎?等你們自己想辦法的話等到明年估計都還是這個樣子!”女醫生仿佛被肖堯的回答氣到了,甩出了一個又一個毫不留情的問題砸在了肖堯的臉上。


    平生第一次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這麽強勢的逼問,然而肖堯卻一點都生不起氣來,心中竟然有一種“啊,這個女人說的好有道理”的想法。


    “不過還好你們現在來了,要是再晚個十來天,我也沒辦法。”女醫生一邊說,一邊用餐巾紙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你夫人有這樣的反應正是和昨天那藥中和的藥物有關。”


    和女醫生展開了長達半個小時的長談,肖堯才恍然大悟。


    原來,徐文秋的那些反映根本不是心理原因或者生理原因,而是被藥物控製了啊!那種藥也是奇葩的很,相當於可以感應身體性激素濃度的一種活物,當中藥的人身體中的性激素達到了一定濃度之後,那藥就會吸收性激素然後分泌出一中讓人感到惡心的東西。這麽神奇的藥,就連安晨醫院的藥庫裏麵也毫無記載,所以女醫生的每一個描述都帶著推測的意味。


    從房間中走出來,肖堯想起女醫生說的話,眼神再次變得陰沉起來。


    蘇媛媛是嗎。


    這手段,還真是不一般啊。


    看來,他有幾個很強勁的對手嘛,不過這這樣才有意思不是?


    “嘖,肖哥,你表情有點嚇人啊。”一直站在門口的沈梵斜斜的看了一眼肖堯,語氣有些不佳。


    看見沈梵之後,肖堯又想到了剛才和女醫生的對話,忽然開始無比慶幸把沈梵趕出去了嗬嗬。


    “沈梵,其他的事你可以暫時放下,去查查蘇恒和蘇媛媛到底何方神聖!”一抹寒光從肖堯的眼中迸射出來,沈梵勾唇一笑,輕巧的應下。


    “對了,穀雨欣的事情,你可以和肖涵交流一下,一直都沒有告訴你,肖涵就是當初穀雨欣的那個閨蜜。”肖堯看見沈梵的微笑,忽然又開口了,看著沈梵麵上那明顯的驚異,肖堯無聲的笑了,伸出手在沈梵的背上拍了拍,以示鼓勵。


    沈梵唇邊那抹笑容漸漸的變淡,就在他頗有感觸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後走廊上出現了一個急速奔跑的人,穿著女裝,帶著帽子。這個人跑近了之後,將帽子拉低了一點,而後推開了徐文秋的房門。


    沈梵一愣,剛想要進去看看是那個小美女來看徐文秋了,就被肖堯拉走。


    從那個人進門時的回眸一眼,肖堯已經認出了她。


    蘇北。


    身為蘇沅總裁的蘇北不能夠在公司如此危急的時候出現在這裏,她隻能夠換上女裝。可是蘇北不會不知道蘇媛媛和蘇恒正在對付她,肖堯的眸光深邃起來。


    他為徐文秋感到歡喜,能夠有這樣的奮不顧身的朋友。所以,打掩護這種事兒,他也就毫不猶豫的做了。


    房間中,蘇北取下了自己的帽子,但是因為帶著口罩,所以容顏還是不甚清晰。


    從門縫裏麵看著肖堯將沈梵拉走,蘇北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連忙走到徐文秋的身邊,鼻尖是滿滿的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是蘇北最討厭的味道。


    蘇北沉默了一會兒,竟然將自己的口罩也跟著取下。


    都怪她,明明說了要保護徐文秋的,但是現在卻依然這樣的無力。


    既然徐文秋昏倒在了病房,呼吸這惡心的沾著消毒水的空氣,那她,就陪著吧。現在的她,能做的也就隻有這個了不是?


    蘇北苦笑一聲,手指從徐文秋沉睡的眉眼上麵拂過。


    本來以為自己擁有了可以守護的力量,到頭來,才發現真正到了想守護的人危險的時候,自己卻被這份力量給桎梏,反而因為要為這份力量出力而導致自己的精力被分散。


    蘇北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了手機。看著手機上麵的“沈姑姑”三個字。


    事情的發展他已經聽說了。


    怪他,將徐文秋和沈容牽線啊。蘇北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遮住了那快要溢出來的晶瑩。


    可是,蘇沅現在還有太多的事情,她,不能久留。深吸一口氣,蘇北將一些東西放在了徐文秋的床頭之後,就匆匆走了。


    走的太快的蘇北沒有發現,徐文秋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蘇沅現在亂的可怕。


    可怕到蘇北隻能抽出這匆忙的半個小時。哪怕,現在明明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前幾天從監控上麵看到的那個和鬼片差不多的東西,一直在蘇北的心中揮之不去,所以,她一定要把這件事兒查出來!


    到底是誰!


    蘇沅,可不是能夠讓人這麽放肆的地方。


    走廊上,沈梵想起剛才那個背影就覺得不對勁。


    “肖堯,你說,那個來看你媳婦的小姑娘是誰?戴帽子又戴口罩的,生怕別人認出來似得。”沈梵將心中的疑問隨便的問了出來。


    肖堯麵不改色的撒謊。


    “我媳婦的女性朋友多了去了,我怎麽會全部都認識?”


    說這話,其實是為了誤導沈梵,往徐文秋的女性朋友那邊去想。


    沈梵若有所思的歪了歪頭,而後忽然勾起了一抹笑容,輕聲說道:“應該是我看錯了,我剛才竟然差點以為她是蘇北,可是蘇北明明……等等,他們似乎真的差不多高……”沈梵想到這裏,自顧自的陷入了深思。


    肖堯也不再反駁,幫蘇北到這裏,他已經算是很講義氣了。


    不得不說,這種名叫偵探的直覺的東西,有的時候還挺好用。


    肖堯的餘光看見蘇北急匆匆的離開後,就把沈梵喊回去工作了。


    而他,則一個人守在徐文秋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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