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的沈梵沒有看到,聽到這句話後紅了耳朵的徐文秋,和眼神變暗的肖堯。


    徐文秋尷尬的笑笑,接著又說:“可是我覺得肖堯不會問我啊。”


    良久,就在沈梵覺得肖堯沉默的太久已經代表拒絕的時候,肖堯不知出於什麽心理,開口了,他問:“徐文秋,你說吧。”


    “你想知道?”徐文秋挑眉問,歪頭的瞬間青絲劃落肩膀,脖頸處一個輕微的紅痕出現在了肖堯的視線範圍之內,肖堯的眸光再次暗了暗。


    他說:“嗯。”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比沈梵千百句話還有用。


    “很簡單啊,你隻要能夠用教師電腦就行了。”徐文秋眨眨眼。


    沈梵一愣,頓時睜大了眼睛,狠狠一拍自己的腦袋,口中喃喃,原來這麽簡單啊。


    肖堯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徐文秋的身上不曾移開。沈梵也是被這個簡單至極的答案衝昏了頭,竟然不會問一下,為什麽徐文秋能夠碰到教師電腦。


    “沈梵,你能告訴我你現在的思路嗎?”徐文秋的手指摩挲著最後一張紙。那張紙上麵清楚的寫著,穀雨欣死後,被警方懷疑過的三個人的名字。


    “是這樣的,我最懷疑的是這個人,她從三年前那件事後幾個月就神秘消失了,如果真的要查出她在哪裏,我想可能需要動用警方的力量。”一旦談及和自己的正業有關的事,沈梵就變得嚴肅起來。


    徐文秋的目光隨著沈梵的手指往下落,落在那個名字上。


    徐知夏。


    徐文秋喉嚨微動,目光複雜的看著沈梵。“是嗎?就連你……也是這麽覺得的嗎?”


    徐文秋的態度太奇怪,奇怪的讓沈梵不得不正視起來。


    他遲疑的看了看徐文秋,接著將這件事完全理了一遍,最後的結論確實是“徐知夏”最可疑。


    “我仔細查了查她當初的不在場證據,是她的導師作假的。”沈梵抿唇,又將這個消息拋了出來,那雙狐狸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肖堯雙手交疊,看著當局者迷的沈梵,搖搖頭。


    “徐文秋,是不是我問你問題,你都願意回答?”


    剛才沈梵的那個打趣,徐文秋的表現的棱模兩可,肖堯選擇認真問一次。


    “那也要你問啊。”徐文秋眨眨眼,唇角勾出一抹笑。


    “第一,你是怎麽觸碰到教師電腦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裏的電腦有開機密碼。第二,你和穀雨欣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查她的事。”肖堯的目光壓迫著徐文秋,讓徐文秋有些呼吸困難。


    這兩個問題,她都不想回答。


    可是…


    肖堯的目光卻容不得她拒絕。


    空氣中氣壓變低,徐文秋眼神躲閃。


    “既然你不願意回答,那就算了吧。”肖堯端的是無所謂。


    那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在了徐文秋的眼裏可就不那麽舒服了,好像肖堯在說:“看吧,說的再怎麽好聽,也是假的。”


    徐文秋頓了好久,才緩緩開口。“不,我可以回答。”


    她看著窗外緩緩飄落的樹葉,低頭,長發從耳畔飄落,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和那雙流露出哀傷的眼。


    徐文秋說:“或許說出來你不信。但是三年前,我就叫徐知夏。”


    沈梵閃爍著求知欲的狐狸眼瞪大,眼中是滿滿的震驚,繼而回頭望了一眼肖堯,好像在問他,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沈少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我,但是,穀雨欣的事兒真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現在也不會來找你不是?”


    當初肖堯無意間看見徐文秋正在翻閱穀雨欣的照片,隨口說了句好像見過這個人,徐文秋當時很奇怪,也就反問了句什麽時候的事兒,得到的回答是,在沈梵身邊看到過。


    於是徐文秋就賭,賭這個女孩和沈梵的關係,她拿著所有的資料去找了沈梵。


    果不其然,沈梵答應了她的要求。


    徐文秋看著沈梵的手攥成拳頭,上麵一根一根青筋暴起,可怖的很,可是她不怕。當初選擇將這個案子交給沈梵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過了好久,沈梵才從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中回過神來,眼神閃爍,再沒了剛才那副嬉笑的模樣。


    圈子裏麵的人都說,沈梵雖然唯恐天下不亂,但是出奇的護短。


    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之前的推理就要全部推翻了。”沈梵喃喃。目光從震驚變成遲疑,再從遲疑沉澱成了冷靜。他看著徐文秋,一字一頓的問道:“那麽徐小姐,你能否告訴我,你所知道的全部呢?”


    沈梵眼中的堅定讓徐文秋動容。


    而肖堯依然事不關己的坐在一旁,就像是看戲一樣。


    如果不是時不時的目光換個著落點,徐文秋都要懷疑他在冥想了。


    但是最後,徐文秋還是否定了沈梵的提議。


    “我所記得的已經不清晰了,沈少爺,你學過心理學,應該知道,人在受到過度驚嚇的時候,會選擇性的忘記一些東西,或者,自行篡改自己的記憶,出現記憶錯亂。這三年來我一直在盡力回避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兒……當然,如果我哪天有把事情說出來的勇氣的話,我會告訴你。”徐文秋笑。隻有她知道,穀雨欣的死,隻是她那段慘痛回憶的導火線。她不說不是不能麵對穀雨欣的事兒,而是無法麵對之後發生的事兒。


    “既然還沒有找到勇氣,為什麽還想知道真相?”肖堯輕哂一聲,目光落在徐文秋的臉上,十足輕蔑。


    徐文秋的臉瞬間如火燒般紅了起來。


    她支支吾吾。


    她想對肖堯說他誤會了。但是……給不出理由的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沈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或許沈梵的心態比徐文秋強很多,也或許是穀雨欣在沈梵的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地位,他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恢複了嬉皮笑臉的狀態。


    “不過文秋妹妹,我可是發現了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秘密哦!”沈梵故意將懸念拋出,繞過徐文秋可以思考一番,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貼心的舉動博得了徐文秋的好感,她順著沈梵的意問道:“那不知道是什麽事兒呢?”


    “嘻嘻,你的前夫和你的閨蜜在認識你之前就認識了。”沈梵臉上的笑像是偷了腥的狐狸,看到徐文秋的表情變得精彩,他滿足極了。雖說得知了徐文秋就是當年的徐知夏,但並沒有減輕這案子的負擔,反而更多了一個迷局。


    “怎麽會?”徐文秋喃喃。


    他還記得,帶著楚一然和殷少遠相見的時候,楚一然和殷少遠麵上的表情,那分明是第一次相見啊!


    難道說和殷少遠的相遇,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


    徐文秋突然覺得遍體生寒。


    看著徐文秋打寒噤的模樣,肖堯卻冷笑出聲。“蠢女人。”


    而後站起了身子,拍了拍沈梵的肩膀,說道:“公司還有事兒,我就不陪你玩兒了。”鼠窩案,肖堯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


    徐文秋看著肖堯的背影,沉默。


    匆匆和沈梵交代了一些東西,徐文秋走出了門,匆匆跑了出去,卻沒有看到肖堯的影子,失望的歎息。


    然而在徐文秋最開始去的那個包間裏麵,本來說公司有事走了的人卻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沈梵推開門,看到肖堯扯了扯嘴角:“我說肖哥,你又在鬧什麽別扭?我可是看見文秋妹妹脖子上那東西了,你不會做了壞事不想負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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