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和畫像之間的事情,從爸口中聽完,我才算了解了個大概。


    李大傻的父親怪不得突然重病,經過當時那些人的羞辱和毆打之後,能不重病嗎?


    至於李大傻,也許他總是一根筋,並不僅僅是童年的一些事情,可能和他早產也脫不開關係。


    不過就像是老叫花子說的,李大傻命真有夠硬的,剛出娘胎就逃過一劫,真不知道眼前這一劫,他能不能平安度過。


    按照爸的說法,村裏的不太平,並不是最近一段時間才發生的。


    李大傻他爸成了眾矢之的之後,村長隨即找來了鄰村的神婆幫著大家穩定心神,這才讓村裏人對村長一家都抱著一些感恩的情緒。


    我總覺得這兩件事情似乎都有關聯。


    如果不是爸的那個朋友突然淫想,做出了那種事情。李大傻他爸的邪術也不會曝光,也能到現在還在村裏盛行也說不定。到底是誰教給他的邪術?是否和村長背後的人有關呢?


    如果有關,那就說明二十年前起,這個人就盯上了我們村子,想一想我都覺得渾身冷顫。


    吃過午飯,我把事情抽空跟清雅說了一遍,就算是冷靜如清雅,聽我說完後也覺得十分可怕。


    “不管這些事情背後的人是誰,他從沒有放棄過自己的計劃,而且思維縝密,即便出現李峰山那樣的意外,他也有別的預備手段。”清雅說道:“隻是這些目前都是推測,也許村長和李峰山是完全不相關的兩件事情,公子還是不要過早下結論的好。”“我也不想這樣胡亂的猜想到了,倒是今天晚上那個老太婆很有可能回來。”我對清雅說道:“她既然說了住在我們家的人會死,應該是她親自來動手吧。”“公子,可得提前做好準備,那老婦人雖然本事不大,但卻狡詐異常。”清雅說到。


    李大傻的媳婦被李老二閨女俯身之前,我和老叫花子都已經將她的身體帶到了陽極泉的邊上,當時隻要我們將她的身體放入泉水中,然後再防範老婦人,說不定就會造成後麵的慘劇。然而老婦人卻先一步跳入泉水,並將李大傻的媳婦拖入水中,這才導致我和老叫花子的計劃功虧預虧。


    我心裏對老婦人更多的是忌憚,她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我根本摸不透她。


    我邊說便和清雅往裏屋走,爸媽吃過飯後就到點睡了,他們明天淩晨三點就得做村裏的拖拉機去縣裏。


    剛走進屋子,我準備掀開被子休息一會,手指頭卻在被子裏摸到什麽濕乎乎的東西,我當即將被子掀開,卻見裏麵竟然有半個老鼠的屍體。


    這老鼠個頭不小,卻隻留了半個屍身,血噴濺的我被子上到處都是。


    “這!”清雅忙將床單被子全部拉了下來,扔在一旁:“是什麽時候潛進來人人坐下的?”


    “會不會是那個鬼小孩?”我記得之前鬼小孩嘴裏曾經叼過一隻老鼠,這也許是他吃剩下的也說不定。


    清雅卻搖搖頭:“若是他進來家裏,我的鬼眼不會看不見他,恐怕是人所做,才逃過我的鬼眼。”


    如果是人,那我真想不出答案來了。


    雖然這隻死老鼠不會對我造成什麽影響,但看到它的確讓人反胃,更是讓我覺得扔它的人有夠下作的,這樣故弄玄虛,無非是想讓我精神緊張。


    如果在認識老叫花子之前,我恐怕遭就被嚇傻了,現在每時每刻都在心理防備可能會看到這些令人作嘔的東西,反倒沒有太大的觸動。


    我弄了一個塑料袋,將死老鼠塞了進去,扔進了垃圾桶。


    還是老叫花子的那句話,以不變應萬變,我隻要繼續遵守自己的作息,不被這些事情觸動,等他自己露出馬腳就好。


    我躺在床上,心想著讓自己趕緊睡著,這哪有那麽容易。即便是清雅陪在我的身邊,我一樣心神不寧,隻是裝作自己淡定而已。


    倒不是因為那隻老鼠,而是在等著老婦人的出現,她會以什麽形式出現,又在什麽時候出現呢?


    而她針對的人會是誰?


    爸媽的房間我放了老叫花子留下的符咒,聽老叫花子說是可以保屋裏人平安的,我姑且相信老叫花子的本事。


    既然無法針對我爸媽,那麽老婦人能針對的家裏人,就隻有我和清雅了。


    清雅她是打不過的,也就隻能對付我。可我會隨時和清雅在一起,最重老婦人大概隻能在我們麵前現身硬拚了。


    從理論上來說,老婦人沒有任何翻盤的餘地。


    然而......


    正當我覺得自己籌備完善的時候,卻聽到隔壁有砸牆的聲音。


    “李彩炫他們家在釘釘子嗎?”我問道。


    這已經入夜了,白天不弄,晚上弄,非得吵得鄰居過去他們家抱怨才行。


    我這邊心裏還在擔心老婦人說的話,她們倒是不讓人消停。


    正想著,我突然反應過來:“不好!”“怎麽了?公子?”清雅問道。


    我恍然大悟:“老太婆說家裏會死人,記得原話是說住在我家的人會死,她指的並不是今天晚上住在咱們家裏的,而是昨天,也就是李嬸一家也算在內!”


    我一邊解釋,一邊把衣服趕緊穿上:“趕緊去李嬸家,肯定是出事了!”


    飛速跑到李嬸家門口,我一推門,就見李彩炫正拚命拉著李嬸,一臉焦急:“媽!你身怎麽了媽!”


    李嬸額頭滿是鮮血,閉著眼睛充耳不聞,腦袋衝著一旁的院牆就撞了上去。


    我見狀,這要再來一下,還不血濺當場,我用手墊在李嬸的額頭前,愣是隔在她與院牆之間充當起了肉墊。


    清雅立刻一擊打在李嬸的脖頸,她昏死了過去。


    “你媽這是咋啦?”我忍住手疼,問李彩炫道。李彩炫卻看著她媽,十分擔心。我道:“沒事,她就是昏了過去,你快跟我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麽。”李彩炫這才回到:“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媽都睡著了,突然就站了起來,然後來到院子裏。我還以為她是要上廁所,結果卻......”我看李嬸額頭磕的血流不止,但好在都應該是皮外傷,沒有傷到性命。


    清雅簡單的檢查之後,道:“公子,恐怕那紙人針對的不是你,而是李嬸。”


    李嬸突然精神恍惚,竟然是因為昨夜被那個紙人纏上了。也就是我見到的假清雅,是以李嬸的生氣為能量幻化而出的。


    怪不得李嬸昨夜一睡不醒,並不是她完全沒有聽到我們的吵鬧聲,而是被吸了生氣之後過於衰弱,所以知道今天早上才緩緩醒來,還是一副沒有睡夠的樣子。


    這番算計,可真夠用心的。我心中想著,但又不明白這番用心的算計,為什麽會落在李嬸身上。


    我攙扶起李嬸,對李彩炫道:“家裏應該有冰吧,先去準備冰塊,給李嬸敷上。”


    說完,我扶著李嬸先進屋躺在床上,李彩炫從凍的魚肉身上弄下來一些冰塊,包在毛巾裏給李嬸額頭敷上。


    以前這種撞傷村裏人都流行用熟雞蛋,後來縣裏開展衛生普及工作,專門有醫生跟我們講解,磕傷碰傷都應該用冰敷,而不是雞蛋揉搓。


    “我媽還有救嗎?”李彩炫問我道。


    李嬸額頭看著的確是觸目驚心,但應該還沒有傷到筋骨,也是李彩炫拉的及時。


    我道:“放心吧,明天一早送到村衛生所,處理一下,應該問題不大的。”


    李彩炫聽著就哭了:“我媽這是怎麽了,白天還好好的,晚上怎麽就跟中了邪似的。”說的也是,中邪不應該是瘋言瘋語,做些出格的舉動,為什麽李嬸就自殘了起來,我也想不明白。


    我對李彩炫道:“我擔心李嬸清醒了還會亂動,你在屋裏看著她,隻要她醒過來,立刻告訴我。”“你要走嗎?”李彩炫兩眼含淚,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我忙搖頭:“我去院子裏把牆上的血擦掉,順便看看清雅。”剛才我扶李嬸進屋的時候,清雅就沒有跟上來,不知道她在院子裏做什麽。


    李彩炫這才咬著下唇道:“你就去院子裏噢,不要離開。”我點點頭,答應了李彩炫。


    我掀開門簾來到院子裏,清雅真蹲在院牆邊盯著留下來的血跡:“你看什麽呢?”清雅看了我一眼道:“公子,這血跡好像很奇怪。”“很奇怪?”我走過去一看,見牆上的血並不是垂直往下流,反倒繞成了一個圈:“是不是牆不平?”


    我試著伸手一摸牆上的血,手指頭卻直接沒過血跡,我當時心口一驚,把手指頭收了回來:“這是什麽!”“李嬸的血,開啟了一扇門。”“門?通向哪裏的?”我問道。


    清雅皺眉:“不是通向哪裏,而是那裏通向了我們,我今天感覺到的邪祟氣息,正在通過這扇門傳過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美冥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水秋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水秋寒並收藏絕美冥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