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傻手起刀落,眼看冷刃寒刀就要劈向我的腦袋,而我又被李大傻媳婦抓住動彈不得。心裏正想著,這下算是徹底完蛋了。


    清雅卻在一旁,抬腳便是一踢,將李大傻踹翻在地。


    如果清雅還是那個柔弱的姑娘,想必我們兩個人今天都得死在李大傻家裏。好在清雅非人非鬼,在村長家裏就表現出極高的身體能力,這才能一腳大個的李大傻踹翻。


    清雅當即對我道:“公子,他兩人看似常人,實則依舊被人控製,隻是控製的手段轉嫁在了這一身壽衣裏。”


    清雅的靈識非常強,一眼就能看穿被控製魂魄的人,可李大傻夫妻眼下卻都是被身上的那件壽衣操控,這才逃過了清雅的眼睛。


    可是李大傻媳婦身上的確穿著壽衣,李大傻卻是一身棉襖才對。


    見李大傻被踹飛,李大傻的媳婦卻沒有絲毫反應,轉而掐住我的脖子,試圖將我掐死。


    要說力氣大,以前淘氣跟人打架,見過壯力的人多了,但是該打還是能打過,隻是要掌握一些技巧。


    我當即抓住李大傻媳婦的兩個手腕,往外用力一撐,順勢脖子就從她的手裏逃了出來,即便如此脖子還是火辣辣的疼,應該是被扣傷了。


    “公子沒事吧?”清雅趕忙查看我的脖子上的傷勢,再道:“要想他們恢複清明,得將他倆身上的壽衣毀。”


    我點點頭:“李大傻就交給我了。”我一股子怒氣,沒地方撒。我拿李大傻當朋友,他卻三番四次的要置我於死地,雖然我知道他是被控製的,但心裏的火氣,還是說來就來。


    見李大傻爬起來又要衝我揮刀,我直接搬起一旁的折凳,順著李大傻手臂就砸了下去:“你當我吃素的!”


    要不是怕給爸惹事,我這脾氣上來也不是好惹的。


    李大傻因為被控製,隻有一股子蠻力,挨不住我幾下板凳就摔在了地上。我立刻將折凳扔到一邊,上前踩住李大傻的手臂,當即將他身上的棉襖扯開。


    卻見他的身上果不其然還套了一件壽衣,這壽衣雖然是黑布做的,卻與李彩炫家門上那件十分相似。


    李大傻趁我發愣,用手抓住我的腳踝將我拽到,順勢又去撿他的菜刀,但那刀離我更近我,我伸手抓住菜刀,衝著李大傻就是一刀。


    冷光一閃,我也不知道自己砍了多深,心中一謊。就見李大傻胸口的壽衣撒出一堆棉花,似乎是刀鋒隻劃過了李大傻的壽衣,可是散落出來的棉花中卻能看見血色。


    當即,李大傻到底,翻了白眼。


    “大傻!”


    我頓時感覺的害怕,剛才那一下,自己是不是殺了人了?還殺的是李大傻,我也是打紅了眼,這才沒有主意分寸。


    我趕忙上前查看李大傻胸口的傷勢,隻見這壽衣的裏子並非黑布,而是什麽皮做成的,還沾了血色。


    我當即將壽衣的裂縫拽的更開,這才看到李大傻身上穿著這件壽衣根本就是人皮縫了棉花,人皮略黃,皮成菱形皺空,因為見過二娃子的慘狀,我一眼就能認出來。而剛才那些血棉花,則是吸了人皮上殘留的血跡,並非李大傻身上有傷口。


    我頓時頭皮一陣發麻,二娃子當初便死在這種慘形之下,這又不知道是誰遇害了。


    另一邊,清雅製住李大傻的媳婦已將她身上的壽衣撕毀,同樣看到了裏麵的人皮。我覺得一陣惡心,到門外吐了一通,這才回到屋裏。


    忽然,昏迷過去的李大傻媳婦,開始抽搐不斷,口中白沫。


    我剛準備過去看李大傻的媳婦的狀況,一旁的李大傻猛然爬起來,到他媳婦的身邊:“老婆,你這是咋了?老婆你別嚇我!”看李大傻反應,他這是徹底恢複正常了。


    清雅上前摸了一下李大傻媳婦的額頭,隨即歎了口氣道:“魂感漸弱。”“這個女娃說的什麽意思?”李大傻忙向我問道:“剛才都發生了什麽?”


    看李大傻恍惚的樣子,他並非什麽都不記得,隻是突然之間清醒過來,還無法理解自己的遭遇和發生地事情。


    而清雅剛才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就是說李大傻媳婦的魂魄已經逐漸散去,恐怕無力回天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向李大傻解釋,反倒清雅道:“你夫人受一身虛弱拖累,撐不住一而再的折騰,恐怕......”


    我當即問李大傻道:“你丫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兩天怎麽變成了這樣?”要說是那布娃娃作祟,可那布娃娃當初讓老叫花子封印在他家的門口,李大傻頂多是經曆一次鬼魂索命的冤事,不應該被人操控,做出現在這些事情才對。


    他的老婆因為被李老二下了替身的詛咒,本就在一天一天的虛弱下去,結果再讓幕後的黑手一折騰,沒等李老二姑娘索命,她就命在旦夕,離死不遠了。


    李大傻猛拍自己的腦袋:“我這是怎麽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別這樣。”我攔住李大傻:“你慢慢說,肯定還有辦法的。”氣歸氣,李大傻和他的媳婦卻也是受害者,要怒也應該怒在控製他們的黑手身上。


    李大傻歎了口氣道:“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就記得前天來了個老婆子,說是鄰村神婆的座下弟子,給我家驅邪。因為我老婆最近身體老不舒服,我就信了她。她給我倆一人一件黑色的衣服穿上,之後我就啥都不知道了。好像是記得,當時她還帶了個孩子,那孩子長什麽樣子,我也沒有印象了。


    所謂壽衣,並非都是一種款式,凡是死人穿的其實都可以稱之為壽衣,李大傻和他媳婦身上的這兩件衣服更像是平常衣服,若不是領口有個小小的壽字,我也認不出來是壽衣。


    看來當時李大傻和他媳婦一定是沒有注意到這點,這才毫無忌諱的將死人才穿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招惹到了今天這樣的大禍。


    至於李大傻說的老婆子,我越聽越覺的像我遇見的老婦人,至於那個男孩,我能想到的隻有那也向我和老叫花子問路的孩子。


    老叫花子都忌憚不已的孩子,為何會和那老婦人在一塊,而這個老婦人又為什麽要控製李大傻一家,我越想越不明白。


    清雅聽完李大傻的話後,說道:“看你情狀,應該是無大礙的,但是你夫人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你是說她會死了嗎?”李大傻當即問道。


    清雅點點頭:“依我看,她恐怕熬不過今夜去。”撲通一聲,李大傻跪在清雅麵前:“你既然能看出這些,那你一定能想到辦法救我老婆吧?算我求你了。”當即,李大傻咣咣磕起頭來,一聲響過一聲,三聲過後已經是一腦門子血。


    我見李大傻犯傻,趕忙攔著他將他拉了起來:“如果有辦法,清雅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其實也不知道清雅會怎麽能,這樣說,隻是想勸李大傻不要這樣作踐自己。


    如果眼下老叫花子在就好了。可這老東西偏偏在我需要他的時候,不知道跑哪裏逍遙去了。


    心裏暗罵老叫花子,眼看清雅的動作。


    清雅深思熟慮了半天,才緩緩道:“眼下我隻有一個辦法,這種辦法並非常規的醫治,而是另一種手段。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能救我媳婦嗎?”李大傻問道。


    清雅緩道:“我沒有十足的把我,而且還有另一方麵的危險,可我眼下能想到的,也隻有這種辦法了。”“什麽辦法?”我在一旁聽的著急,對清雅問道。


    清雅這才說道:“後山那泉水的神奇,你是知道的,隻要將夫人放入泉水中,就能暫時保住她的性命無憂,隨著時間她會逐漸恢複,我們再解決掉讓她變虛弱的麻煩,也許就有的救了。”“那不就是有救了嗎?”李大傻當即高興道。


    清雅卻搖搖頭:“那泉水之下,還藏著其他邪物,我不知道將夫人投入泉中,是否會引來那邪物的注意,如若它盯上夫人,那夫人恐怕還是性命不保。”“就沒有什麽安安全全的辦法嗎?”李大傻氣的錘胸口。


    等了足足很久,清雅才搖搖頭:“想不到了。因為時間太過緊迫,隻有先抱住她不死,才能回生。”


    清雅這樣說,一定就是最後的手段了。我勸李大傻道:“如果投入泉水裏有一半活下去的幾率,就這樣等下去,你媳婦必死無疑,你自己選擇吧。”李大傻在抉擇中將嘴唇咬的獻血直流,這才道:“根本沒得選,就按她說的做吧。”說完,李大傻背起自己的媳婦。此時李大傻的媳婦已經昏迷過去,一動不動,根本不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李大傻經過了怎樣的心理掙紮,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心中暗自希望李大傻的媳婦能逃過這一劫,我看得出,李大傻是真心的愛她的媳婦。


    這是一對有情人,如果上天就是要捉弄有情人,那麽上天一定是個單身漢。


    李大傻跟在我和清雅身後來到院子裏,去山上泉水池的路線,也就我們兩人知道,也隻能由我們引路。


    我正準備開門,忽然,一陣過堂風猛然而來,門自己大開,卻見虛空之中緩緩落下數枚紙錢,我看著紙錢飄落在地,猛然抬頭,眼前已經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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