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叫花子這麽一說,我也跟著警覺的左右看著,不敢有一絲怠慢。


    老叫花子幹脆往地上一坐:“得,今天不解決了這個小畜生,明天就不能換酒喝了。”


    我答應過老叫花子,給他準備一個月的啤酒,老叫花子也是言而有信,一直念叨著除掉人麵貓,好享受他的勝利果實。


    我見狀也放下清雅,和她坐在一旁的石頭上,這塊石頭頂正能看見月亮,周圍樹枝環繞,騰出中間的圓心,圓心之中,圓月在上,連我這個村裏娃子也覺得浪漫。


    其實在我聽了清雅的訴說之後,總覺得自己配不上清雅,她死前是京城大官的女兒,絕對是大家閨秀,講話也是彬彬有禮。而我則是村裏娃子,連縣城裏都沒去過兩次,更別提背景了。


    清雅見我一直在看她,再次臉紅:“幹嘛一直盯著人家看?”


    “想著帶你回家,心裏美。”我笑了一下說道。


    “傻瓜,真是個大傻瓜。”清雅一戳我的腦袋:“就算是有了肉身,我還不和之前一樣,清雅就是清雅,一直都在你身邊不是嗎?”


    我不懂這時候應該說什麽,電視裏那些個帥哥在和女人交流時總會說出一些讓女孩流淚的話,我卻隻知道一個勁的點頭。雖然心裏知道這樣做很傻,但是除了點頭我實在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哎呀。”老叫花子大叫一聲。


    我忙看向他,擔心是人麵貓出現了。


    卻見老叫花子將衣服一脫:“得趕緊換過來,不然讓村裏人看到,我老叫花子的名聲就臭了。”


    原來老叫花子是想起自己還穿著道袍的那一麵,這著急忙慌的將衣服再次翻了過來穿。又蹲到一旁的泥地裏,搓了兩手泥糊抹在臉上,白淨老頭一去不複返,再看又是個單純的老叫花。


    “好了。”老叫花子衝我道:“拿鏡子出來讓我看看,我抹的怎麽樣?”


    老叫花的銅鏡在下山時揣進了我的懷裏,他說一會有用,沒想到卻是讓我給他當鏡架。


    我剛拿出鏡子,就見老叫花子突然肩膀搭上一隻貓抓,順勢竄上他的肩頭。


    “瞧那!”清雅失聲叫到。


    卻聽老叫花子一笑:“可算來了,早就等你了!娃子,用鏡照它!”


    我當即拿銅鏡照向人麵貌,就見月光從銅鏡中反射而去,當即刺入人麵貓雙眼,刹那之間老叫花子一手捏住人麵貓脖子,嘴中又念叨起我聽不懂的各種文辭,將人麵貓扔到地上,踩在腳下,隨即老叫花子反手從脖頸一抽,他那根不離身的棍子竟從背後抽了出來,堆著人麵貓的腹部直戳了進去,當時便噴血四溢,把貓戳了個透心涼。


    “好了好了。~”老叫花子將還在抽搐的人麵貓從木棍上弄了下來,隨後後用一條紅線將人麵貓捆上,拖在身後:“鬼倒是死了,也可惜了這隻小黑貓。”


    “這就算完了?”我問老叫花子道?


    “差不多了,我拖著它走個九十九步,然後將它埋在第九十九步處,就能讓貓身體裏的邪祟回它該去的地方。”老叫花子說著便在嘴裏念叨起一、二數字,開始往前走起。


    我趕忙背上清雅,跟在老叫花子身後。


    老叫花子拖著人麵貓的屍體,走了一路拖了一路,山路不平,拖得貓屍爛皮掉肉,第九十九步的時候,人麵貓的屍體已經慘不忍睹,成了一灘爛肉。


    老叫花子也不用我幫忙,直接在一旁泥裏挖出一個坑,將人麵貓塞埋了進去。


    清雅本來讓我去做的,覺得刨坑不該是老叫花子做的,老叫花子卻說他的手還不夠髒,正好借著刨坑的機會,再弄點泥上去。


    我本來就不打算幫老叫花。雖然老叫花偶爾會表現的讓我敬佩不已,可大多時候老叫花就是老叫花,我覺得無需對他太過敬重,隻當這個老頭是朋友一樣看待就好。


    埋了貓的屍體,老叫花子將我帶回了村裏,三番四次叮囑我別忘了他的酒,我也讓他別忘了想救二娃子的辦法,便回了家。


    一推開家門,屋裏竟然燈火通明,爸媽正坐在屋裏等我。


    爸正喝著水,看到我,忙道:“你這娃子大半夜的不睡覺,跑......”


    話沒說完,我爸便戛然而止,他注意到我還背著一個人,當即語塞,又退回了座椅上。


    清雅趕忙對我耳邊道:“快將我放下。”


    我扶著清雅,放她下地。清雅連忙快走幾步,當即跪拜在屋口。


    爸媽那裏見過這種大禮,就祖奶在世的時候,過年我都不給祖奶磕頭的。這一拜,讓爸媽直吞茶杯裏的水。


    好一會,媽才開口:“姑,姑娘,先起起來吧。”


    清雅卻搖頭道:“二位高堂,請再受小女子一拜。”


    話音落,又是一次大禮,媽坐不住了,趕忙招呼我一起將清雅扶起來:“快快,別讓姑娘跪著,地上涼。”


    我這才上前扶起清雅,扶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想將清雅留在我的家中,確定我們倆的關係,清雅顯然比我有主見的多,我才決定不說話,先讓清雅做完她要做的。


    聽爸道:“臭小子,長本事,你從哪拐來的姑娘?”


    “伯父,莫要怪罪公子。”清雅低首道:“小女子出門遊曆,來到這附近的山上,可山勢複雜,無奈摔斷了腿,原本隻能等死。幸得公子相救,這才苟延了一條性命。”清雅忙攔住爸,對他解釋了一通。


    我正發愁怎麽跟爸媽說清雅的事情,回來的路上我告訴清雅,現在的人就算是村裏人也不怎麽相信鬼神。


    隔壁村神婆來做法式,大家也是一種湊熱鬧的心態去看的,我這一輩的去參加法事,更多的是為了偷吃上供的祭品。


    所以要是跟我爸媽解釋清雅非人非鬼,還是兩百年前就死掉的人,他們一時肯定接受不了,而且難免會引出其他不必要的擔心來。


    清雅雖然沒有改掉清朝文鄒鄒的說話味道,但她的解釋倒是能夠接受。


    我忙道:“這個女孩叫清雅,她就是現在電視裏常說的那種驢友,一個人出來爬山,結果就在咱們山上摔斷了腿,我前幾天上山發現了她,這不她好了些了,我就帶她下山先回了咱們家。”


    爸聽一愣一愣的不住點頭:“原來是這樣。但是姑娘啊,你咋穿這身爬山呢?”


    清雅身上可是二百年前的古董衣服,輕紗薄絲,珍貴的很。但這身衣服的確行動不便,好看是好看,完全不適合運動。


    媽趕忙推了爸一下:“人家姑娘這叫流行,你那知道大城市女孩穿的是啥,啥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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