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著右下角的落筆處,問道:“是在這裏簽名嗎?”


    程輕語沒有立馬回答,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會兒,眼底深處意味深長,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葉闌珊被她盯的有些不舒服,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半晌,程輕語輕輕笑了下,這才說:“是這兒。”


    然後轉頭,看向susan,“給葉小姐送過筆來。”


    susan到室內取了一支碳素筆送過來,葉闌珊接過,在協議最後一頁的右下角寫上自己的名字。


    寫完後,把筆還給susan。


    程輕語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她對麵,主動伸出手,微微笑道:“葉小姐,很期待我們的合作。”


    “我也是。”


    葉闌珊也跟著伸出手,輕輕一握,隨後收回。


    程輕語把合同拿過來,隨意翻了一下,本來漫不經心的目光,卻在看到最後一頁她的簽名的時候,陡的僵住,


    連帶著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久久,程輕語才回過神來,掀起眼簾,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對麵的人,薄唇掀了掀,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最後,卻欲言又止,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susan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疑惑問道:“輕語,怎麽了?”


    程輕語壓製下心裏的那一絲湧動,搖搖頭,回答說:“沒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聲音卻裹挾著明顯的不自然。


    葉闌珊自是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微微勾唇,笑容無害,“等會兒還有一個場景要拍攝,那我先過去了。”


    程輕語點點頭,聲音波瀾不驚,“嗯。”


    葉闌珊轉身離開,楊馳也跟了過去,原地隻剩下程輕語和susan兩個人。


    她臉色明擺著很差,susan自然不會相信那一句“沒事”,又湊過來問,“怎麽了這是?誰惹我們程大美女不高興了?”


    “……”


    程輕語沒有回答,臉上的神情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冷著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接把協議塞進她手裏,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原地。


    susan看著手裏的協議,不明所以。


    隨意翻了翻,最後,卻被末尾頁右下角的簽名給吸引了過去。


    隻見,簽名處的落筆,並非是“葉闌珊”三個字,而是——陸葉闌珊。


    susan愣了一下,腦中回想起剛剛葉闌珊溫婉柔和的模樣,當時她還覺得,那是個性子溫軟的女孩子,可如今看來……不盡然。


    每個人都有脾氣,表麵上看著溫婉可人,可誰都說不準,就能一直被人欺負至底線。


    susan盯著那四個字看了一會兒,回想起剛剛程輕語冷下來的臉,漸漸也明白了些什麽。


    難怪她會生氣。


    一直處於上風的人,忽然被自己的對手給了沉默且致命的一擊,換誰誰能忍下這口氣?


    縱使她和陸時珩有過那麽多年的感情,縱使她是陸時珩的初戀情人,可那都是過去,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他已經有了妻子,他的妻子叫葉闌珊。


    哪怕放眼天下,也隻有她葉闌珊一個人名正言順。


    ……


    ……


    陸氏集團,頂層首席辦公室。


    陸時珩批閱完一份文件,放下手裏的鋼筆,按下內線,“林秘書,你過來一下。”


    “好的,總裁。”


    沒多久,“叩叩”的敲門聲響起來,在得到裏麵那個男人的允許之後,林若雅推門而入。


    走到辦公桌前,停下腳步問:“總裁,您找我有事?”


    “嗯。”陸時珩抬頭看向她,吩咐道:“你待會兒給前台那邊下個通知,說以後太太來找我無條件放行。”


    林若雅低著頭,“是。”


    男人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又出聲道:“好了沒事了,你下去吧。”


    “好。”


    應完,林若雅轉身離開,辦公室裏的氣氛又漸漸安靜下來。


    陸時珩合上筆記本,揉了揉疲憊的眉眼,腦中忽然浮現過那個小女人的臉。


    現在,她應該還沒有下班吧?


    過了會兒,從一旁拿過手機,找到她的號碼,按下通話鍵。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直到快要自動掛斷了,才總算是被接聽。


    可接電話的,卻不是葉闌珊,而是另外一道女音:“喂?”


    陸時珩聽出這不是江芷韻的聲音,俊顏微沉,問道:“你是誰?”


    “您是找葉小姐嗎?”susan疑惑問道,“抱歉,我們在mv錄製現場,她暫時不能出來,等拍攝完的時候我讓她給您回過電話去好不好?”


    葉闌珊手機裏並沒有儲存陸時珩的號碼,susan對陸時珩也不是很了解,沒有聽出他的聲音來,隻當是葉闌珊的異性朋友。


    “……”


    電話那邊的人,沒有回應。


    susan心裏疑惑更濃,“喂?您好,還有在聽嗎?”


    “……”


    對麵依然無聲音。


    就在她要掛斷通話的時候,電話那邊的人,才總算是有了回音,聲音冷如冰棱,張口便是不悅的質問:“拍攝什麽mv?”


    susan被他這冷漠的口吻給嚇了一大跳,說話有些磕絆,“是、是程輕語小姐的新專輯……”


    ……


    ……


    二十分鍾後。


    陸時珩下了車,直接往現場這邊走了過來,門口有守著的人,為的就是害怕有人無故打斷這場拍攝,見他往裏走,連忙伸手攔住,“先生抱歉,我們正在裏麵拍攝mv,導演吩咐過不能讓任何人闖進去……”


    “讓開。”


    那人話未說完,便被這兩個字打斷。


    冷漠、鋒利,不帶絲毫感情。


    那人有些被嚇到,但想到導演之前的吩咐,還是大著膽子出聲道:“先生,真的很抱歉……”


    “我不想說第三遍,讓開。”


    爭執聲並不小,隱隱約約的也傳到了裏麵,楊馳從裏麵走出來,麵色不悅:“不是說了讓你們在外麵安靜點,別發出什麽聲音嗎?”


    “抱歉楊導,”門口守著的人見狀,連忙站出來解釋道:“楊導,這位先生一定要進來,說要找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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