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好幾天的工作累積在一起,蘇櫻應付起來有些吃力。縱然她一直沒有休息,也加班到夜晚10點,才勉強將工作做完。


    在漆黑一片的辦公室內,蘇櫻淺淡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


    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而後細心檢查了下辦公室門,確認鎖好後,蘇櫻才邁著淩亂的步子離開。想著身後是一片沒有盡頭的黑暗,她心裏的恐懼就像無根的雜草那般肆虐蔓延了起來。


    蘇櫻甚至不敢回頭,生怕剛一轉身,就看見了什麽讓人心寒膽顫的東西。就連右眼皮,都很合時宜的跳動了兩下。


    好在,她運氣不錯,這一路雖然慌亂,卻也沒有生出什麽岔子。


    剛出公司,蘇櫻就瞧見了輛空出租。匆忙跑上車,她才鬆了口氣,輕拍著心跳加速的心口冷靜著。待情緒恢複後,她才報了別墅地址,而後便閉眼小憩。


    巨大的工作強度讓蘇櫻覺得很累,隻想閉眼緩解已經疲累不堪的身體。高強度的運作甚至讓她的大腦產生了幻覺,蘇櫻總覺得,自己身後好像有雙夾著雪風的眼睛那般,讓她遍體生寒,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然,合著雙眼的蘇櫻並不知道,駕駛座上的“司機”見她上車時,眼中閃過了抹得逞的笑意。那笑意,就像看到了老鼠的毒蛇那般,盤踞在一旁,吐著猩紅的信子等待獵物上鉤。


    出租車司機開車很穩,蘇櫻完全沒有感覺到半點顛簸,睡得很恣意。就在“司機”以為她會這樣一直睡到目的地時,卻被一通電話打亂了原本的設想。


    刺耳的手機鈴聲,在狹窄的出租車空間內肆意彌散,讓閉眼休息的蘇櫻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就算不看,她也知道這通電話的來電人是誰。


    現在,除了沈亦埃,也沒有其他人會關心她的生活了。


    輕歎了口氣,蘇櫻原本煩悶的情緒頓時緩解了兩分,輕輕拿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果然,下一刻沈亦埃醇厚的聲音便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在哪兒?”沈亦埃站在陽台,滿臉陰沉的盯著空蕩蕩的院子,低聲質問。他的耳邊,盡是呼呼風聲,和樹葉被風拂動時的簌簌聲。


    蘇櫻撇了撇嘴,下意識的朝車窗外望去,想看看自己所處的位置。可這一看,才發現車子已經開到了河邊。


    輕輕搖下車窗,蘇櫻皺著眉頭問:“師傅,你是不是走錯了?”


    畢竟這出租車司機看起來還算年輕,開車時間大約不長,不認識路也能夠理解。


    可前方的“司機”隻是輕描淡寫的溜了她一眼,不耐煩的丟下“沒錯”兩個字,便加了加油,讓車子更快的往前開去。


    蘇櫻心頭頓時慌亂了起來,一顆心就像被人掛在了懸崖上那般,上不去,下不得,迷茫的很。


    她的腦子裏迅速浮現出了電視新聞裏報道過的那些出租車犯罪事件。從劫財劫色到被拐賣山區,一樁樁一件件,像是放電影似的在蘇櫻腦中劃過,嚇得她渾身上下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


    不自覺的寒顫了下,蘇櫻甚至不敢開口向沈亦埃求救,生怕一不注意惹惱了“司機”,自己便化作一堆白骨。


    驚惶的看了眼駕駛座方向,蘇櫻狠狠咽了咽口水,便匆匆切斷電話。她一邊不動聲色的盯著前方的司機,一邊憑著記憶給沈亦埃發了個位置。


    然,根本不等她收到回答,司機猛的一個急轉彎,便將蘇櫻甩得摔倒在了座椅上。娟秀的額頭恰好磕在門上,疼得她直抽氣。而手裏的電話,也在同一時間滑落向了毫無光亮的座位縫隙。


    “啪嗒”一聲後,小巧的手機便沒了蹤影,與座位底下的黑暗融為一體,沒有半點異樣。


    蘇櫻彎下身子剛想去找,前方便傳來了一道裹挾著陰冷的男聲:“不許找手機,也別想著報警求救,否則我在這兒就做了你。”


    “你……”蘇櫻顫著手指想要問他到底有什麽目的,可根本不等她開口,司機已經將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河岸邊。而後,手臂一伸,便攥住蘇櫻的小臂將她整個人扯了出來。


    毫無準備的蘇櫻,就這樣被“司機”像仍垃圾一樣仍在了冰涼的鵝暖石上。


    雜草叢生的河岸在桐城西北角,這裏除了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鵝暖石外,再無其他。


    其實,這裏曾經有個不大不小的香油。廠子規模雖然不大,可加上員工和住戶,倒也熱鬧。可後來因為汙染嚴重,商量無果的住戶直接向政=府舉報了香油廠,導致香油廠老板坐牢。而這廠子,自然也是倒閉了。


    長年累月的汙染,讓這條不知名的小河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汙臭。所以,人們很自覺的選擇了離開,任由這裏變為荒地。


    蘇櫻趴在地上緩了緩情緒,而後便撐著地麵起身,毫不畏懼的迎上陌生男人的眼睛:“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


    “受人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司機猥瑣的笑著,那雙本就睜不開的小眼睛更是直接眯成了一條縫:“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招惹了人。”


    “誰?”蘇櫻大腦告訴運轉著,像放映機那般閃過一張又一張的臉,最後,定格在了阮舒淇包含怨憎的眼神上。


    深吸了口氣,蘇櫻挺直了腰杆,盡量大聲的問:“是阮舒淇?”現在的她,除了用加聲音來給自己打氣外,再也沒了其他辦法。


    聽到“阮舒淇”三個字,中年男人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下。他本就帶著些皺紋的臉,頓時褶皺成了連綿的小山。不過嘴上,卻是不肯承認:“不管是誰,你今天都逃不掉了。”


    說完,便不管不顧的上前攥住蘇櫻,一邊扒她的衣服,一邊叫人:“還不快出來?躲在草叢裏看什麽戲?”


    話音剛落,就有個拿著dv的幹瘦男人走了出來。男人白色的外套上,帶著點不大明顯的油漬。隔著夜色,並不能看清楚。可那一頭油膩膩的頭發,卻是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味兒。


    “嘿嘿。”瘦子幹笑著放下dv,之後就像變魔術似的從帶著破洞的褲兜裏摸了顆紅色的藥丸出來,獻寶似的在蘇櫻麵前晃了晃:“這可是好東西。”


    說完,也不管蘇櫻是何反應,瘦子直接用他沾著泥土的手掌,將藥塞進了蘇櫻嘴裏:“一會兒,你就好好享受吧!”


    小眼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這東西從哪兒搞來的?”


    “自然是金主給的。”瘦子笑的露出一口黃牙:“說是千金小姐,看不上我們這些人,讓我拿著備用的。”


    已經被扒掉了外套的蘇櫻,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她惶恐的盯著麵前的兩人,雙手緊抱著自己的手臂不肯鬆。


    蘇櫻很清楚,隻要自己一鬆手,他們就會像惡狼一樣撲上來為所欲為,將她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身子不停的向後瑟縮,蘇櫻不停搖頭,盡量平穩的說:“阮舒淇給你們的錢,我也能給。你們做這些事不就是為了錢?”


    “蘇小姐這就有點看不起人了。”瘦子黢黑的右手在蘇櫻白皙的臉上抹了一把,細膩光滑的手感讓他兩眼放光:“我們做事也是講規矩的,況且,你給我們錢,還不如讓我們痛快痛快……”


    “……”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蘇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窒息了。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化。


    原本白皙的皮膚,因為藥效已經開始隱隱泛紅,閃爍著醉人的光華。蘇櫻胡亂搓了搓手臂,將自己抱得更緊了些:“別,別亂來……”


    顫抖的聲線,毫無底氣,甚至帶著點隱隱的祈求。


    蘇櫻不停後退著,等待著,希冀著,希望沈亦埃能看到她發的定位,然後追過來找她。


    從來沒有哪一次,蘇櫻這樣殷切的期盼過沈亦埃的出現!平日裏,她雖然會在意沈亦埃的舉動,可卻也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所有不會做無用的期盼。


    可眼下,蘇櫻就像一個陷入沼澤的探險者,無依無靠的她在這兒風餐露宿。唯一的希望,就是路過的沈亦埃能夠幫她一把,將她拉出這駭人的沼澤,讓她繼續活下去!


    瘦子抬手攥住蘇櫻纖細的手腕就開始掰:“就這個破地方,除了我們還有誰會來?你現在裝什麽假清高?一會兒根本不用我動手,你就要求我給你了……”說著,已經動手解開了自己的褲頭。


    蘇櫻雙手緊緊抱著雙臂,將吃奶的勁都用上了。若是被眼前這兩人玷汙,她還不如死了算了。雖然,麵前的河水泛著惡臭,可也比麵前這瘦子好。


    見她不聽話,瘦子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甩在了蘇櫻臉上,疼得她直流淚。可手上,卻是半點不肯放鬆。


    “你還不快來幫忙?”瘦子完全脫掉褲子,光著兩條竹竿腿看向小眼睛:“我先上,你錄視頻,等我完了就跟你換。”


    “憑什麽你先?”小眼睛自然不願意,人是他帶過來的,就算先,也是該他先才對:“人都是我抓的。”


    “小氣。”瘦子小聲嘀咕了句,之後不甘心的嚷嚷:“分錢的時候你六我四,行了吧?”


    聽到這話,小眼睛倒是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撿起地上的dv,不耐煩的催促:“別磨蹭了,早拍完早拿錢。”


    隻要有錢,夜總會裏多的是技術好的小=姐讓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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