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厲身上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香,梁曉可有些貪戀地往他懷裏蹭。


    感受到懷裏的人像小貓一樣,他的心莫名安了下來,吻了吻她的額頭:“曉可,別再離開了。”


    “好。”


    她抬頭,柔和的目光如春水,讓他深深陷入。他也隨她溫柔一笑,四目繾綣,她又問:“那你呢?”


    他緊緊地將她摟住:“不離開,永遠!”


    最後兩個字,他咬得很重。


    ——


    《玄穀》終於上線了,秦赫很守信用地帶上梁曉可他們去三亞。


    衛敏懷孕了,所以梁曉可拉上方梓唯,因為那句帶上幾個人都沒問題,於是方梓唯又把慕容蘭綺帶上。


    因為兩個孩子在身邊,梁曉可又不得不讓陳佳來幫忙。安晉聽到了風聲也問能不能來,梁曉可自然不拒絕。高書琳聽說安晉要去,也跑去求梁曉可,梁曉可見她對安晉有意思,也就應了。慕容易見自己的姐姐去了,也纏著要去,於是隊伍變得十分龐大!


    “我們還需要等一個人。”秦赫就像是導遊,帶著一群人候在那裏。


    秦厲拉著行李箱走進來,本邊走邊對小李安排工作,見到一群人的時候突然就止住了。


    在看到秦厲瞬間陰霾的臉色,秦赫忍不住“噗嗤”一聲。


    秦伊一很激動地跑去要他抱,所有人都在跟他打招呼。


    “再不走,我們就趕不上了。”秦赫笑著道。


    秦厲陰著長臉,和秦赫走在最後,他咬牙:“秦赫,你知道陰我有什麽代價嗎?”


    其實,秦厲要約梁曉可來旅遊,已經是易如反掌的事。隻是他想給她個驚喜,卻沒想到是他們給了他一個驚嚇。


    “我哪裏有陰了?”秦赫無辜道。


    “你帶這麽一群人來什麽意思?”


    “你隻說能約到曉可就可以,可沒說隻約上她一個人。”


    “……”


    於是,秦厲的二人世界變成了一堆人的遊戲。一個星期的度假,所有的吵鬧都讓他十分不悅。曉可說既然來了,她就該好好度假,不願意先回去。安晉和慕容易也在,他可不放心讓留曉可在這裏,隻能也不離開。


    三亞的藍天碧海,他全都無暇欣賞,他就站在一旁,隻看著梁曉可和孩子們歡快。隨著他們的歡笑偶爾露出一絲笑意。


    這天夜裏,他問梁曉可,高書琳跟她說了什麽。梁曉可說,她來打聽安晉的喜好和生活習慣。


    “你很了解他?”他皺了皺眉,微怒地問。


    梁曉可一見他吃醋了,心情就好起來,她笑道:“你吃醋啦?”


    秦厲不應,別過頭躲開她的眼神。


    “安晉如果能喜歡上書琳,這不是一樁美事嗎?”


    “你真這麽想?”他一掃不悅。


    “當然!他是我朋友,要能找到長相廝守的人不是很完美嗎?”


    聽她這麽說,秦厲才淡淡一笑:“你要這樣想,我也會幫他。”


    梁曉可當然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不免心裏暗暗笑道:幼稚!


    ——


    方梓唯說,慕容蘭綺給了兩種方法讓慕容芷贖罪,一是去神經病院,一是去自首。慕容芷想逃跑,但總是被慕容蘭綺的人抓了回來,最後她隻能不甘心地選擇神經病院。但一個星期後,她就求著慕容蘭綺讓她去自首。


    慕容芷終於說出了強奸慕容蘭綺的男人,是他們的同學範書。範書這些年也活在那件事的陰影下,至今沒有結婚。得知慕容蘭綺沒死,他反倒是哭了,對慕容蘭綺深深地懺悔:“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原來,慕容芷知道範書暗戀慕容蘭綺,就慫恿他犯罪,為了給他壯膽,還讓他吃下迷奸藥。聽說慕容蘭綺自殺後,他就轉學了。


    慕容蘭綺當時就哭了,那麽堅強的她終於忍不住哭了。


    站在一旁的秦厲,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那句埋在心底的“對不起”,他覺得太沉重了,沉重到根本說不出口。


    三天後,慕容蘭綺找到了梁曉可,她說她要離開了,能不能跟她單獨聊聊。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被玷汙了?”她問得很淡然,聽不出是什麽情緒。


    她搖搖頭:“誰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


    “慕容芷……她不是我媽媽生下來的。我媽媽難產,我的親妹妹沒保住,於是我媽媽就去孤兒院領養了慕容芷。或許是從一開始就被拋棄了,盡管我們並沒有把她當外人,可她始終想要得到更多……”


    慕容蘭綺當慕容芷是親妹妹來對待,最後卻被最親的人傷害了,還是這麽大的傷害,應該和難過吧。


    “你恨她嗎?”


    “曾經恨過。”她恨慕容芷讓她過了那段灰暗的日子。


    慕容蘭綺對她微微一笑,梁曉可覺得這笑有些迷離。她的眼底蔓著溫柔,可是卻不那麽清晰,直至梁曉可趴倒在桌子上,慕容蘭綺才恢複冰冷的麵容。


    酒店,3024號房裏。


    慕容蘭綺將昏睡的梁曉可放在床上後,她背後的男人問:“你當真要這麽做嗎?”


    “我隻想知道,如果梁曉可遭受了我所遭受的,他是不是也跟當年一樣。”慕容蘭綺望著床上的人,眸子裏麵的情緒複雜。


    “你不怕他恨你嗎?”


    她轉過身,冷笑:“恨?蔣樊,你們男人懂得什麽叫恨嗎?你們沒有心,又怎麽會恨?”


    冷漠的蔣樊眸子一動,猛地將她抱在懷裏,用力地抱著:“怎麽沒有心?十四年了,我把你買來也有十四年了,你難道還不懂嗎?”


    慕容蘭綺怔住了,滿眼震驚,繼而又是那麽痛楚:“我是你買的女人。”


    “那又怎樣?”


    ……


    秦厲還在開會,卻收到幾條信息,因為是梁曉可發過來的,他便點開。


    一張張圖片,全是陌生男人趴在梁曉可身上。梁曉可一直閉著眼,看樣子是昏睡過去了,她的衣服全被扒開了,而照片裏隻露出背部的男人死死地壓在她身上。


    最後一條信息,是酒店的地址和房號。


    他臉色煞白,“謔”得站起來,然後衝了出去,徒留董事們一臉愕然。


    酒店裏,3024號房掩著門。


    秦厲推門進去,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隻留下滿身淤青的梁曉可。她衣不蔽體,就這麽躺在床上。


    憤怒衝擊到他的腦裏,他關上門,對著床上的人又是重重地閉眼。絕望隨著眼淚流出,再睜開,那雙眼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毀滅了,殺氣騰騰。


    這時,他的手機振動了,是一條短信,慕容蘭綺發過來的:秦厲,我所遭受的,我要梁曉可都一一遭受!


    秦厲憤怒得摔了手機,跪在地上痛苦地嘶吼了一聲。


    床上的人似乎被驚動了,皺著眉頭翻了個身,秦厲咬著牙,雙眼通紅流淚,像是用盡了全力爬上床。


    梁曉可身上的痕跡,像是一道道帶血的刀,狠狠地刺進他的心髒。


    “阿厲……”就像是他把她弄疼了般,她帶著點責怪地呻吟一聲。


    秦厲含淚脫去衣物,然後將她緊緊摟住。他顫抖著,又忍不住用盡全力地擁著她。


    感受到窒息的力度,梁曉可悠悠轉醒,身上的疼痛讓她難受。她聞到熟悉的氣息,惺忪地呢喃了句:“你把我弄疼了。”


    窩在他懷裏的梁曉可,沒看到頭頂上的那張兩盤,此刻淚水溢出,顫抖的雙唇道:“我以後……會輕點……”


    她像是被灌了蜂蜜,甜膩地摟著他的腰。


    她想推開,好好看他帥氣的臉龐,他猛地將她牢牢抱住:“別動,曉可。”


    他不想讓她看到他此刻的眼淚。如果可以,就讓她一輩子都以為那個人是他。


    “爺爺說,下個月有個日子很好。我們結婚吧。”他道。


    “我們已經結過了,其實不用這麽鋪張浪費。”


    “不一樣!這是屬於我們倆的婚禮……”他吻了吻了她的頭頂,是那麽用力。


    “好,都聽你。”她也抱得更緊,就好像害怕稍稍鬆開,他就會離開一樣,她說:“阿厲,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嗯?”


    “有件事,我騙了你。”她頓了頓,才道:“小司其實是你的孩子,我沒把我們的孩子打掉,我騙了你……”


    說到後麵,她顫抖著身體,生怕他一生氣就離開。


    秦厲眸子一怔,喜悅不過一閃而過,嘴角扯出痛苦的笑:“我不生氣。小司是我們的孩子,我很高興。”


    梁曉可感受到頭發滴進一點點的淚水,她卻當做那是感動。她想,還好他沒生氣,而是感動。


    ……


    ——


    慕容蘭綺就要登機了,卻一把人拽住,緊接著,脖子就被掐住了。


    那掐住她脖子的人,眼裏全是殺氣,他的身子在顫抖,恨意被用力的手詮釋出來。


    “阿厲……”慕容蘭綺的臉色瞬間轉為紫色。


    他臉上始終冷漠如冰,隻是眼裏還是不禁流出一滴淚。


    他狠狠地把她摔在地上,慕容蘭綺從地上跪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


    上廁所出來的蔣樊見狀連忙去扶慕容蘭綺,他充滿殺意地回瞪秦厲。慕容蘭綺被掐得幾乎要斷氣,直至此刻都像是缺氧般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她攤在蔣樊的懷裏又是咳嗽,又是喘息。


    秦厲默默地淌出一滴淚,嗓音沙啞:“從前是我的錯,是我秦厲對不起你。可她是無辜的,蘭綺,如果這讓你舒坦了,就請不要再打擾我們。”


    不要再來打擾,就讓曉可永遠都不知道她遭受了什麽,就讓她永遠以為那個人就是他。


    慕容蘭綺要報複的是他,他隻悔恨,悔恨當年隻顧著悲痛。他愛過蘭綺,愛得連自己都舍不得去觸碰那美好的身體,他所遭受的痛苦不亞於蘭綺,隻是他卻忘了那時候的蘭綺更需要他,他卻不懂得如何去嗬護她,致使今天傷害了的曉可。


    從十七八歲到如今,他不會再逃避,隻想好好守護自己的愛的人。痛苦,就讓他一個人來承受吧……


    望著秦厲毫無溫度的背影,慕容蘭綺的淚水奔騰而下:“為什麽……”


    為什麽,當年她被遭到這麽痛苦的經曆時,他見都不見她?


    “你輸了。”蔣樊扶著她,淡淡道。


    “是啊!輸了,最高興的估計是你吧?”她苦笑。


    蔣樊眸子裏突然就冒出怒意,分別握住她的雙臂:“蘭綺,沒有人會因為這樣的事高興的。”


    她一怔,緊接著低眉冷笑:“樊二爺,願賭服輸,我以後隻會乖乖在你身邊,再也不提秦厲。”


    ……


    一個月後,帝恒酒店裏,婚禮現場熱鬧非凡。


    在台上,秦厲牽著她的手,眸子裏充滿了無盡的溫柔。


    秦伊一和秦司撒著花,梁曉可幸福得眼淚奪眶而出。


    “傻瓜,哭什麽?妝花了就不好看了。”他輕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台下,梁任承老淚難禁,梁子延說道:“爸,姐終於又嫁給姐夫了,你怎麽還哭啊?”


    “這是高興……”梁任承的頭發斑白了許多,抹著眼淚笑道。


    “要是子賀也在這裏就好。”成偌恩傷感道。


    ……


    “喂!你這麽看著秦厲的新娘,就不怕他挖了你的眼睛?”高書琳打趣道。


    “他不敢。”安晉淡淡道。


    “他還有什麽不敢的?”


    “曉可會生氣的事,他都不敢。”安晉淡淡一笑。


    高書琳噘了噘嘴,嘀咕:“如果有人這麽看著你,我就挖了她的眼睛。”


    “你嘀咕什麽?”安晉問。


    “沒有啊!”她笑了笑。


    ……


    方梓唯抱著慕容易的手臂:“你說,我穿上婚紗是不是也這麽好看?”


    “我有些不忍心。”慕容易皺著眉頭:“我大概想象得到,他們會怎麽寫標題了:慕容易結婚,竟把新娘比下去!哈哈哈哈……”


    方梓唯翻了個白眼,然後說:“既然你長得那麽禍國,避免你被別人搶走,那我隻能把它毀了。”


    “喂!喂!喂!”


    ……


    主持人宣誓,台下都在起哄慫恿新郎新娘親吻。就連奶奶和爺爺都稍有地默契了一會。


    秦厲帶著幸福的淡笑,吻上她的唇。一番纏綿後,她帶著甜蜜的笑,在他耳邊輕輕道:“阿厲,有個秘密,我想今晚告訴你。”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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