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肥厚的雙唇蹭在我臉上,灼熱的呼吸裏帶著煙味兒酒味兒,還有中年男人慣有的油膩,呼哧呼哧噴在我耳後和下頜,讓我一陣陣的惡心。


    心裏無限排斥無限屈辱,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兩條手臂像有了自己的意誌,藤蔓一樣的,纏上了李老板的脖子……


    “唔!”


    不能由著自己如此墮落,趁著他嘴唇下移放開我的唇,我狠命在舌尖兒一咬,終於疼得清醒了一點。


    李老板在我身上上下其手地忙碌著,我知道自己擋不住,最後的理智用來悄悄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用摟住他脖子的動作掩飾著,在他腦後撥出了一個號碼。


    蕭景笙的名字前麵,被我加了一個字母“a”,就為了每次打電話能最快地找到他。


    決定分手後,我本來想把這號碼刪了,但又覺得很幼稚。


    幸好當時沒刪,我留了這號碼,現在才能立刻撥通。


    手機屏幕亮起來,因為就在李老板耳邊,他立刻警醒地把我一推,扭住我手腕瞪眼問:“給誰打電話?”


    知道這通電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手腕快被他捏碎了,疼得發抖也不肯鬆手,隻咬牙說:“姓李的你最好放了我!不然待會兒有你怕的!”


    “草!當我是嚇大的?!”


    他麵目猙獰,一手扭著我手腕,另一手就去搶我的手機。


    閃避之間,我猛地向後一仰,整個人仰麵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眼前一黑,男人肥碩的身體跟著倒下來,結結實實壓在我身上。


    “唔……”


    太重,我覺得肺泡裏的空氣都要擠走了。


    手機剛好摔在了耳邊,我還能聽見蕭景笙焦急的聲音:“小迪?你怎麽了?你在哪兒呢?說話!”


    他一連串的聲音敲入耳膜,我一陣竊喜,剛要拿起來說話,李老板劈手奪過去,用力摁了關機鍵,將手機摔到了一旁。


    “臭婊子!到了我手裏,還想著別的男人?嗯?!”


    下巴被他緊緊捏住,我疼得都要脫臼,而他猛一低頭,肥厚的嘴唇狠狠吻住了我。


    “唔……”


    我的掙紮推擋,對他完全沒有作用。而他漸漸不滿足於一個吻,那雙大手也開始在我身上色眯眯地遊弋起來。


    被他撫弄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藥力的作用也越來越明顯。我腦子開始混沌,眼前一道道白光閃過。當感覺到他撕開我衣服的時候,我想我這次是真的完了。


    “砰!”


    正當我萬分絕望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撞開了。


    聲音震得我乍然回神,李老板趴在我身上的肉體也是一僵。


    借著他抬頭的空隙,我也探頭一看,是一群穿製服的男人鐵青著臉闖進來。


    其中兩個走近了,抓住李老板的後衣領,直接就提了起來。


    “哎!哎!你們這是幹什麽?鬆開!給我鬆開!”


    李老板一疊聲地叫喚著,那些製服男人不言不動,也不對他做什麽,隻是揪著他衣領,把他背過去壓在了牆上。


    他嘴裏不幹不淨,還在罵,一團麵巾紙從幹手器下抽出來,被狠狠塞進他嘴裏。


    狹窄的衛生間,頓時安靜了。


    徹底沒了危險,我這才回過神來。


    人還躺在地上,我一垂眼,目光掃到自己被撕破的衣服上。連忙兩手合攏了衣襟,蜷縮著坐了起來。


    “曾小姐,沒事吧?”


    這群人中領頭的那個,臉上沒什麽表情,口氣倒是溫和。


    他一下也不碰我,就站在離我兩步遠的地方,沉聲問我。


    “你、你們是什麽人?”


    藥力作用下,我忍不住的渾身顫抖,說出來的話也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們是酒店的保安,蕭先生叫我們來的。”


    “蕭景笙?”


    我顫聲問了句。


    “是。”


    聽說是他找來的人,我頓時放了心。


    身上發燙發癢,身子止不住地蠢蠢欲動,燥熱得出了一身的汗液。


    我萬分難受,心想自己現在的模樣,肯定也是萬分狼狽。咬了咬牙,我低聲哀求說:“那你們……你們能不能送我去醫院?我……我難受。”


    那人卻說:“抱歉曾小姐,蕭先生吩咐,要我們保護曾小姐,然後保留現場,等他本人過來再處理。”


    “……”


    那些人一臉嚴肅,個個雕塑似的沒有表情。


    我知道他們奉命行事,肯定不會違抗蕭景笙。沒辦法,我隻好緊咬住下唇,身體縮得不能再小,一個人躲在角落裏緊繃著,瑟瑟發抖。


    小小的衛生間裏,堵著四五個製服男,李老板被摁著貼牆站著,一開始還掙紮,後來漸漸老實了。


    門外時而有敲門聲,有人開門探個頭,人家往裏一望,也就被這陣仗嚇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恍惚覺得有一輩子那麽長,門被“吱呀”一推,門口保安一開門,一道冷沉的目光射進來。


    一群人繃直了身體,齊聲叫:“蕭先生。”


    終於是來了!


    蕭景笙被人恭恭敬敬地迎進來,他穿一件黑色及膝大衣,越發顯得身形修長高大。


    我蹲坐在牆角仰望著他,他目光先是在我身上一繞,流水一樣的,涼涼的、不帶任何感情地滑過去。我心裏一涼,見他已經把眼神轉向一旁的李老板。


    “把他轉過來。”


    他沉聲吩咐。


    “是。”


    李老板被扭著兩條胳膊轉過身,他上身一挺似要逃走,被人猛地一踢膝窩,“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唔!唔唔!唔!”


    嘴裏還塞著大團紙巾,他一見到蕭景笙,臉色立刻變得煞白,猛地搖頭晃腦,不停地吱吱嗚嗚起來。


    “老實點兒!”


    保安在他脊背上猛踹了一腳,他不敢再動,蕭景笙吩咐:“讓他說話。”


    紙巾被扯了出來,他麵色早憋得發紅,張著大嘴喘了兩聲,才連聲說:“蕭先生!我……我真不知道這妹妹……”


    “誰是妹妹!”


    背上又狠狠挨了保安一腳,他忙又改口:“是!是我嘴賤!這位小姐……我不知道這小姐和蕭先生的關係,這才犯了糊塗!蕭先生,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藥效越來越忍不住,我咬得嘴唇都破了,可還是抵不住身體內的空虛和火熱,在這麽多男人麵前,輕輕哼了一聲。


    蕭景笙終於肯回頭看我,目光冷冷的,看不出一絲感情。


    我心裏也冷得像結了冰,可抵擋不住身體越來越熱,我啞著嗓子也求他:“蕭景笙……先……先救我……”


    眼前突然一黑,我本能地抬手一擋,接住了蕭景笙的扔過來的大衣。


    有點茫然地看向他,他隻沉沉砸下一句:“自己遮上!”


    心上一抖,我低頭才發現,自己被撕裂的衣襟再次咧開,露出胸口一片泛紅的肌膚。


    忙用他的大衣裹住自己,我見他兩步踏到李老板麵前,鞋尖托著他下巴迫他抬起頭來,咬牙問道:“碰她哪兒了?”


    “我……我沒……”


    “說!”


    蕭景笙一直陰沉,但也一直平靜。


    那聲“說”突然驚雷一樣炸開,屋子裏幾個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李老板更是嚇得麵無人色,結結巴巴好半天才說:“真……真沒有……我……我還沒來得及,他們就衝進來,我……啊!”


    他話沒說完,下頜被蕭景笙狠狠踢了一腳。


    那麽肥碩的身子,堪堪被踢倒在地,在光滑的地麵上滑出去好幾米。


    我看到一旁兩個押著李老板的保安,此刻都嚇得抖了抖。


    蕭景笙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表情,但隻一個背影,也讓我感到深深的戾氣。


    “這人交給你們許總,讓他幫我好好‘招待’他。”


    扔下這麽一句,蕭景笙回身抱起我,大步跨出了房門。


    藥力灼燒下,我腦子裏已經非常昏沉,最後一點清晰的念頭,我恍惚地想著,這酒店的老板正是姓許的。原來蕭景笙和他也有交情,難怪一群保安來得這麽快,還對蕭景笙唯命是從的模樣。


    他……認識的人,可真多……


    男人腳步很快,抱著我上了電梯,四下裏沒人,我再也忍不住那種空虛蝕骨的難耐,兩條手臂纏上了他的脖子。


    他身體一僵,冷著臉沒理我。


    “景笙……”


    我哀哀地喊他名字,祈求一點慰藉。同時手像有了自己意誌一樣,探入他襯衫領口內,摸著他微涼的肌膚,讓我頓時舒服地喟歎了一聲。


    “老實點兒!”


    他單手抱住我,另一手抓住我雙手,冷冷罵了一句。


    我不由自主地蠢蠢欲動,可他沒有半點反應。電梯門開,他直接抱我進了一個房間,門咣當一聲被他踹開,又用後背抵上。


    一眼看到房間正中的白色大床,我內心的渴望更是忍不住。可男人沒抱我上床,而是一拐,將我抱進了浴室。


    “景笙……”


    腳剛落了地,我身子貼上他的,還沒來得及抱住他,一陣刺骨的冰涼從頭頂傳來。


    “啊!”


    猝不及防,我冷得抖了一下,體內的燥熱也減輕了一點兒。


    蕭景笙拎著浴室的花灑,冷水不斷向我身上澆下來。


    我睜不開眼,隻聽到他冰冷鄙夷的聲音夾雜在水聲裏,砸進我的耳膜:“清醒了嗎?嗯?就這麽急著要男人?!”


    “我不是……啊!”


    男人的口氣讓我無限屈辱,剛想解釋一句,卻被他狠狠揪住了頭發。


    冷水灌進眼睛和嘴裏,我嗆了一口,頓時咳嗽地說不出話來。


    蕭景笙惡狠狠地問:“我才剛沒理你幾天,就忍不住寂寞,想著出去勾搭男人了?嗯?這麽喜歡和男人吃飯陪酒,你還打我電話幹什麽?嗯?!”


    他字字句句都像是尖針,狠狠紮在我心口上。


    “我……唔……”


    咬牙想反駁點兒什麽,他冰涼的雙唇壓了下來,帶著疾風驟雨般的怒氣,在我唇上狠狠地碾壓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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