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話的聲音有些發顫,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對女生表白,而且還是剛剛認識,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我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如果不表白,我會徹夜難眠生不如死。


    女孩明顯愣住了,那雙眼睛像是蘊含著璀璨的星空,“我叫夏玉房。”


    她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卻沒有了下文,這是算善意的拒絕了嗎?


    “大哥哥,進來坐吧,姐姐告訴你名字,就是答應了喲,姐姐可是從沒有對別人說過她的名字的。”


    黃萌拉著我的手走進了房門,我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突然降臨的幸福讓我無所適從。


    她真的答應了,真的答應了。


    可為什麽她沒有和別人說出過自己的名字,難道她從小到大不上學不社交嗎?


    這想法隻是一閃而沒,我腦中隻有欣喜和興奮,哪裏還會想夏玉房那麽多的問題。


    剛剛進屋,我就覺得全身一冷,那種冷滲人骨髓,就像是個冷藏室,“你們這空調溫度調的太低了,容易生病的,我給你們調高一點吧。”


    “不要,夏姐姐喜歡在冷的地方呆著,”黃萌立刻攔住了我。


    “可這也太冷了。”我看著夏玉房還是有些擔心。


    啪,屋裏的燈打開了,房間很簡潔,沒有電視電腦之類的,客廳的桌子古色古香,一看就是個老物件,而且做工精美,最主要的是,上麵刷著生漆。


    爺爺就是個割漆匠,對於生漆我還是很了解的,生漆是油刷棺材的絕佳塗料,防火防水刀斧不傷,越老的漆樹割出的生漆質量越好,像我胸口帶著的漆牌,就是千年漆樹割出來的生漆做成的,爺爺說過,漆牌不碎不能歸,可刀斧難傷的漆牌怎麽可能會碎呢?


    難道爺爺真的把我趕出家門不想我回去了嗎?


    我搖了搖頭,把這件事扔在了腦後,因為夏玉房已經給我端上了一杯茶水,這茶水有些發黑,摻雜著一股中藥味,如果不是夏玉房說是她自己炒的茶,我真的一口都不會喝。


    喝完茶,夏玉房把我送了出來,“劉陽,你一定要記住,每天都要去柳冠小吃吃飯。”


    “什麽,可那老板娘是鬼啊,我可不敢去。”


    “誰說老板娘是鬼?”


    我連忙把在保安室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尤其是把老板娘當時的樣子說的很詳細。


    “那些都是你的幻覺,老板娘並不是鬼。”


    “是啊,我一直在你的床邊上玩,可沒看到老板娘變鬼來抓你啊。”


    “你沒有看見?”我皺著眉頭,黃萌是鬼這是我從老板娘那裏推斷過來的,現在知道黃萌不是老板娘的女兒,再加上夏玉房,黃萌是鬼這個結論早就不攻自破了,既然黃萌不是鬼,那她說的話應該就是真的了,她那麽討厭老板娘,應該不會為了幫老板娘來騙我。


    難道在保安室的事情都是幻覺?夏玉房的房門關上了,我自顧自的回到了保安室,回想起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現在最可疑的就是那個趙誠了。


    我突然想起了應聘時的場景,那天陳関是直接把招聘書扔進了抽屜裏,那趙誠的招聘書會不會也在裏麵,如果能找到趙誠,那我就可以好好找他談談了。


    打開了抽屜,裏麵是一摞摞的鈔票,應該有幾十萬了,看的我心怦怦跳,這物業公司就這麽放心把錢放在這裏,就不怕我拿著錢跑路?


    想想一頓飯一千塊,吃著無味的食物,我真的覺得不值,這明明就是給柳冠小吃兩口子送錢啊。


    我雖然窮,可還不是見錢眼開的人,這些錢從來沒想過據為己有。


    在抽屜的最裏麵,我看到了散亂放著的招聘書,都是黃紙寫成的,最上麵的那張就是我的名字。


    我隨手從裏麵拿出了幾張,翻開第二張立刻看到了趙誠的名字,而且還有地址留了下來,春柳路304.


    剛剛看完,我感覺腦袋嗡的一聲,昏沉的感覺讓我睜不開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參酒喝多了,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影子進了保安室,隨後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躺在床上被子蓋的很好,和我平時醒來的時候一樣,我跳下床打開了抽屜,發現除了那些錢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招聘書不見了。


    難道是陳関?


    想到昨晚我恍惚看到的黑影,我心裏不由想到了陳関,可如果是陳関的話,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走,根本不用晚上來。


    當時我正好看到趙誠的信息,那個黑影應該是不想我看到,如果那個黑影是陳関的話,他當初就不會把這些招聘書隨手扔進抽屜。


    可如果不是陳関,那又會是誰?


    好在我記下了趙誠的地址,春柳路304.


    現在有錢了,再加上不知道春柳路的位置,所以直接打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


    “小夥子,你去哪啊?”


    “我去春柳路304號。”


    “什麽,春柳路?”


    出租車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明顯就是一哆嗦,“小夥子,你去那幹什麽?”


    “找人?”


    “去春柳路找人?”出租車司機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可那裏早就沒人了啊。”


    “不可能看,我的朋友就在那裏。”


    趙誠在夜裏頻頻出現,看上去根本就是個鬼,雖然我不能確定昨晚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幻覺,可昨晚趙誠說的那句話總是在我腦子裏出現。


    他說我欠他一條命,我必須弄清楚,他是人是鬼,他是鬼的話又是怎麽死的,和在櫟木小區做保安有沒有關係。


    “快送我過去吧。”


    我催促著司機,那司機咬了咬牙踩下了油門,在春柳路的路口出租車停了下來:“小夥子,我隻能送你到這了,你要找人還是自己去找吧。”


    “多少錢?”這司機從聽到春柳路就表現的怪怪的,我也沒有難為他。


    “50.”


    “給你錢。”我拿出了一張一百的紅色鈔票,那司機看到後臉色大變,“不,不用給錢了,這趟算我送你的,求你別來找我就行了。”


    我給了他幾次都不要,走下車那出租車一腳油門就跑了,我翻來覆去的看著手裏的百元大鈔,根本不是假的啊。


    “活人花著死人的錢,小夥子,你的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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