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但寧淺回屋後,立刻琢磨白易南的話。


    她什麽時候在張家屯得罪人了?顯然沒有,她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既然提到她的名字,說明和蕭薇也沒關係。


    倒是剛剛站在最前麵的中年男人,寧淺覺得有幾分眼熟。


    在哪裏見過呢。


    她皺了皺眉,一時想不起來。


    “接電話。”


    身後突然響起冰冰的聲音,寧淺嚇得一個激靈猛地轉過身,見白易南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那兒,右手伸向她,手裏有部白色手機。


    她沒反映,惹得白易南不耐地皺眉。


    “我?”寧淺不確定地問。


    白易南看了她一眼,把手機放在炕沿,轉頭出了屋子,“一會兒我來取手機。”


    寧淺愣了愣,目光落在手機上,漸漸地她心跳加速,不由提了口氣。


    她知道,這通電話的另一端是誰。


    再三猶豫,接過電話她要說什麽該說什麽,許是想得有點久了,手機裏傳來熟悉的男聲。


    “小淺。”聽似平靜,卻隱隱壓抑著什麽。


    寧淺把手機貼在耳邊,應了聲,“恩。”


    即便不說什麽,隻靜靜聽著他淡淡的呼吸聲,她糟亂的心平靜了。


    “想我了嗎?”他微乎其微的歎氣聲,仿佛是她的錯覺,“我的小淺應該吃得好睡得好,說不定半月沒見又長肉了,是這樣嗎?”


    故意挖苦她,讓她良心不安日夜思念他?哼哼,歹毒的男人心。


    寧淺的眼中恢複鮮活,“我有這麽差勁嗎?”似乎察覺哪裏不對勁兒,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無論怎麽說你都是我老板,我的衣食父母,你出事了,我哪能沒良心啊,顧牧然也是我朋友,我在這兒掛念著你們呢。”


    電話裏久久的沉默。


    寧淺聽不到任何聲響,即使呼吸聲也似消失了一般,她拿下手機看了眼又重新放在耳邊,緊緊地貼著耳朵,生怕聽漏什麽。


    沒掛斷啊,怎麽不說話了。


    “喂?還在嗎?司徒……”她聲音略顯急促。


    司徒封的笑容驀然傳來,透著一抹自嘲,“在不在有什麽關係,左右快被一個女人氣死了。”


    她氣他?


    冤枉,她比竇娥還冤。


    寧淺抓了抓額前的碎發,莫名地虛。


    即便隔著電話,她依稀可以想象出他這般盯著她笑時,那雙漆黑鳳眸散發著如吃人一般目光。


    她無意惹她生氣,更不想和他吵架,可偏偏事與願違,一個不小心他便生氣了。


    “司徒,北川那麵還好嗎?”她抓手機的手緊了緊,問地小心翼翼。


    司徒封這次回應的快,“小淺,為什麽你對我不能直接一點?恩?”


    比如剛剛她說過的話,意思裏她擔心他,可從嘴裏七拐八拐地說出口,聽得讓人堵心,高興不起來。


    “怎麽個直接法?問你和江辛婷是不是真得在月底舉辦訂婚宴?”


    話脫口而出,說完寧淺才意識到又被司徒封牽著走了,可話收不回來了,她咬著下唇,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又道,“司徒,你和她一定會結婚對不對?”


    “小淺,我和她確實會訂婚。”


    訂婚而非結婚。


    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寧淺不喜歡,可她沒資格多話,被這個男人先求婚的是她,但她拒絕了不是嗎?


    說實話,他為她做的,她下輩子都還不清,就比如現在,外麵的世界亂成一團糟,可她卻平靜悠閑地呆在鄉村過田園生活。


    以後的事情,她更無法保證,因為這個男人總是讓她措手不及。


    “恩,我知道了。”寧淺平靜地出奇,她不知道做了多大努力,讓自己笑出聲,“提前祝老板訂婚快樂,要幸福呀!”


    一聲老板極具諷刺。


    手機另一端的呼吸聲加重了,沉沉的,被火上澆油了。


    “我隻要你一句話,都沒有。”半響,司徒封開口問,平靜地聲音透出一絲迫人的壓力。


    是生氣,是失望。


    寧淺能感受得到,也明白他話中含義。


    難道要她說“別訂婚,放棄江辛婷”?她雖然不是好女人,但這種不要臉的話,目前而言她還說不出口,說不定以後懷得更徹底些,她能說吧,但絕不會是現在。


    “司徒……”


    寧淺正要說什麽,可司徒封似怕她又說什麽氣他,直接接過話,“北川這麵不用操心,你好好呆在那裏,等處理完,我會去接你。”


    通話結束。


    寧淺仍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手機貼在耳邊,久久不能回神。


    司徒封在掛斷前,還說了一句話。


    ——小淺,我想你。


    啊啊啊啊,就是這五個字,幾乎把寧淺逼瘋了,開始後悔手機裏說的話了,可世界上沒賣後悔藥,小半個月唯一一次通話,因為她不歡而散。


    她是惡人,她是罪人!


    她對這樣一個可紳士可妖精的好男人做了什麽?


    寧淺煩躁地抓著頭頂的頭發,一轉身看到白易南站在門口,嚇了一跳,“什麽時候來的?怎麽走路不出聲啊!”


    她的目光落向他手上多出的白手套,疑惑不解。


    白易南沒理睬,直徑走過來從她手裏拿回手機,皺眉看著手機屏幕,“寧淺,你對我的手機做了什麽!”透著怒意,隨時爆發。


    她能對手機做什麽,難道強它?


    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屏幕上,頓時啞口無言。


    屏幕上清晰可見一隻耳朵印。


    她尷尬地笑了笑,“這不是因為在這兒,一直沒洗澡嘛。”剛才接電話太使勁了。


    “惡心,你還是不是女人?”白易南臉色一青,憤然轉身離開。


    寧淺的話沒機會噴,衝著他的背影喊,“拽什麽啊,你特麽要嫌棄,把手機丟了啊!有本事給我啊!靠……”


    自司徒封來過電話,當天過得極快。


    就連寧淺晚上也早睡覺了一個小時,可夢裏全是某隻妖精,第二天盯著嚴重的黑眼圈起床。


    得,就不該得罪他,最後吃虧的還是她。


    整個上午沒精打采,中午隻吃了個麵包,鑽進了被窩想補覺。


    迷迷糊糊,她覺得冷,不停發抖,身上的大厚被子仿佛沒做用一般。


    不應該啊,今天是一周溫度最高的一天,她怎麽會這麽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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