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封這才抬起眼看向經理,跟他又重複交代了一遍,經理點頭說了聲“好的,請稍等”,便拿著菜單退了出去,去催廚房那邊。


    畢竟是特殊服務的人群,對待司徒封自然不會像是對待別的客人一般普通,不管是服務的態度還是上菜的效率,都是極高的。


    經理出去沒一會兒,寧淺點的菜就一一全部上齊了。


    司徒封先動了筷子,而坐在他對麵的人,卻有些不自在了。


    寧淺拿起筷子,很久都沒有動,甚至連目光都沒有落在那些精致可口的飯菜上麵,而是不動聲色的在他身上來回梭巡。


    整個吃飯的過程,司徒封都沒再與她鬧什麽別扭,像個旁觀者局外人一樣,什麽態度意見都沒有。


    注視良久,她最終收回自己遊弋在他身上的目光,開始食不知味的吃菜。


    一頓午餐,就這樣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進行完。


    用完餐,經理又差遣人送上了一壺茶。


    是很名貴的大紅袍,隻是聞著,味道就極其濃鬱,茶香味十足。


    司徒封拿過茶壺,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麵前,然後又倒了杯自己喝,唇覆上茶杯杯沿,他慢慢的啜飲品嚐,姿態一如當初,優雅惑人。


    空氣中流淌著靜默。


    司徒封坐在那裏,狹長的鳳眸微微垂著,濃密睫毛輕眨,在眼瞼處投下一抹暗影。


    一張俊臉白皙,五官的輪廓分明,唇呈現出一種淡粉色,弧度微微上揚著,姿態似是在笑,卻又不是在笑。


    寧淺坐在對麵,看著他那優優雅雅的樣子,心裏不禁堵了一口氣。


    這個男人的美,精致的好似一尊雕像,讓她身為一個女人,都不由有些嫉妒。


    她看著他,有些失神,一時間忘了移開自己的視線,直到司徒封抬起頭來對上她的目光,她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打量他打量了好長一段時間,下意識的別開了臉,臉兒忍不住暈染上一層緋紅。


    “小淺。”


    司徒封忽然出聲,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並未移開。


    她應一聲,聲音低低的:“嗯。”


    他皺起眉,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在考慮什麽?”


    “沒……”她下意識的否認,渾然不覺得這過於迅速的回答摻雜著某種心虛的味道。


    錯開他望向自己的視線,她低著頭,目光低的甚至都能看到自己的鼻尖,手指撫在杯壁上,輕輕的摩挲,一次次,不覺厭煩。


    “司徒。”


    “恩?”


    司徒封揚眉,仿佛早有預料般。


    他身子向後靠,十指交叉,精致的容顏掛著淡淡笑意,有沒話語,卻讓她不能自己,她在他麵前像個透明人,隻需一個眼神便能看穿她的心底。


    她反複深呼吸,提了幾次氣,才盡量平靜地說,“司徒,我很慶幸遇到你。”


    “所以?”司徒封笑得涼絲絲,“打算過河拆橋。是嗎,小淺?”


    “我沒有……”她否認,卻又蔫蔫的吐出一句,“但你要這麽認為,也行。”


    他對她確實沒話說,該幫的幫,不該幫的也幫,她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說不定她現在還在哪個角落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沒有盼頭。


    兩人一同陷入沉默,氣氛微凝。


    來往的人們無一不是笑容滿麵,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唯獨寧淺和司徒封例外,顯得格格不入。


    他與她的眉宇間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卻誰也不肯開口。


    僵持,執拗。


    寧淺有自己的思想,認定了道理,便鑽牛角尖,當初司徒封躺在病床上時,她的所想所念拋之腦後,說到底缺乏安全感。


    華順餐廳以獨具一格的淡雅別致出名,融入中國風元素,裝飾的大紅,張揚中透著內涵,客人都是些成功人士,不乏十幾二十年的恩愛夫妻。


    在這樣好的氛圍下,要情調有情調,要環境有環境,偏偏寧淺和司徒封各懷心思。


    “小淺,你把我當成什麽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輕描淡寫的問,眼中劃過暗芒,“你應該記得,我說過我不是好人,到了那時候我也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


    臨走前,司徒封站起來,居高臨下望著寧淺,狀似風輕雲淡,甚至俊臉含笑,始終是別人眼裏親和暖人的紳士,可事實上他身上散發逼人的壓力,包圍著她。


    他溫潤的容貌透出微微淩厲,在轉身瞬間,唇畔一抹弧度,讓她心頭突地一跳。


    當時一種想法冒上心頭。


    甭管她願不願意,她逃不掉了。


    ……


    下午五點。


    司徒封將辦公桌上麵放置著的文件給整理好,然後拿了椅背上的外套,準備去找寧淺。


    隻是,他才剛剛起身,還沒等走出去的,放置在西裝口袋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停了停腳下的步伐,然後拿出手機,掃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號碼。


    辛婷兩個字,躍然浮現於他的眼簾。


    他劍眉不由皺起,數秒,修長的手指最終劃過了接聽。


    “封……”那邊的女音說話時明顯帶著不安,聲音柔柔弱弱的,好似溫室中被保養完好從未受到過傷害的花朵:“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了?”


    “沒。”司徒封一邊回答,一邊邁步走出去,“下班了。”


    話落,他走出辦公室,單手將門輕輕的關上,沒弄出什麽動靜。


    得到他的肯定,江辛婷這才微微舒了口氣,放鬆下緊繃的心弦來。


    司徒封走到長廊盡頭的落地窗前,拉開窗戶,淡淡的問:“怎麽了,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


    “沒事……”江辛婷的聲音很輕,輕的讓人不仔細聽甚至都有些聽不清楚:“就是,想你了。”


    “辛婷。”司徒封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話鋒一轉,說道:“下午的時候白易南給我打過電話,說你最近發燒,不按時吃藥。”


    “封。”江辛婷有些緊張的打斷他,不想讓他再繼續說下這件事情去。


    司徒封卻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繼續道:“吃藥盡快好起來,你是成年人,別耍小孩子脾氣,好嗎?”


    他的口吻很好,耐心十足,一句一句的哄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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