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司徒封勾唇一笑,“當然是終身大事。”


    “終身大……你愛怎麽樣怎麽樣吧。”耀眼的笑容映在寧淺眼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被他一個笑容鬧得沒脾氣,撂下一句話轉頭進了西屋。


    人沒走成,又在村裏住下了,寧淺看司徒封也沒走的意思,三天平靜的度過,她便稱自己要回北川,這樣他也得走了吧。


    哪想兩個男人叮囑她注意安全,就沒有然後了?


    他憑什麽住她姥爺家啊!


    朋友,蔣勝國給寧淺的答案,還告訴她,要走就走,不走做飯去。


    她沒法,隻留和司徒繼續留姥爺這兒,可她心裏不踏實,想到姓張那一家子平時和姥爺關係不錯,便失眠睡不著覺。


    夜靜悄悄。


    烏雲遮月,窗外的夜幕幾顆星星閃著微弱的光。


    “唉。”寧淺臉對著窗戶發呆,不知道第幾次歎氣。


    她摸了摸枕頭上方,拿手機看時間,剛剛過零點,實在睡不著,她披上衣服到院子透氣。


    又不能到張家一探究竟,不然打草驚蛇豈不是自己找麻煩?


    “自己在這裏不害怕嗎?”聲音冷不丁從身後傳來。


    寧淺嚇得腳一軟,眼露惶色,回頭望去,看見黑暗中漸漸走出熟悉的身影,頓時鬆了口氣,“我從小這兒長大,害怕什麽!”加速的心跳仍未恢複。


    臉色泛著一絲蒼白,顯然剛剛被嚇到了。


    司徒封從黑暗中走來,微弱的光線中,他輪廓模模糊糊,平時的溫潤柔和仿佛被夜色吞沒,線條顯得微微鋒利,渾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


    寧淺抬頭望了眼天邊,不由歎氣。


    月亮因為這個男人自行慚愧的躲起來了嗎?


    她凝眉想了想,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走到大門外更偏僻安靜的角落。


    “司徒,你和我說實話。”寧淺聲音沉重,突然眼前發亮,“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麽打算了?黃春芳一家找到了?”


    司徒封答非所問,“沒有,沒有找到。小淺,我不是故意賴著不走,而是必須在這裏。”


    “那是什麽啊!整天和姥爺壓榨我,有意思?”寧淺撇嘴。


    “為你。”


    簡單而清晰的兩個字,在這樣的夜裏似空中煙花綻放,帶來光明與美好,令人忍不住憧憬。


    寧淺心裏震了震,眼神閃躲,動動嘴有話要說,但終究沒說出。


    “姥爺和張家走得近,我擔心他們利用姥爺。”司徒封扶住寧淺得肩膀,一手撩起她鬢角的碎發,“這個時候需要男人站出來,不要拒絕我,小淺。”


    他的指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劃過她的臉龐,暖暖的,驅散了夜的冷。


    寧淺聽到胸口裏有什麽轟然倒塌,她垂眸點點頭。


    她知道這樣不好,事事依靠他,習慣是種可怕的東西,一旦沾了,再難放下。


    可她又能怎麽辦?


    他總是這樣輕易攻陷她的防線。


    “要不我們報警吧,他們都去坐牢,不就沒事了嗎?”話出口,寧淺才意識到自己犯了蠢。


    如果報警有用,這麽多年張曉軍就不會在村子裏橫行霸道了。


    趁司徒封沒開口,她忙不迭說道,“我知道了,張家肯定勾結了……”


    修長的食指抵住她的唇瓣,“我們要相信人民警察。”


    她的目光落入他的眼底,以前信不信無所謂,現在她信了。


    他狹長的鳳眸亮過星辰,黑的部分與夜色融為一體,深不可測,總感覺那裏麵有什麽,可她沒有膽子探索。


    夜幕為背景,星兒做襯托。


    兩人站在矮牆下,胸口相貼,近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他明明盡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恍恍惚惚,她被一股冷風吹醒,沒有良辰美景,隻是村裏樸實的景色。


    “回去了。”寧淺輕輕推司徒封的胸膛。


    司徒封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她轉了個圈落入他的懷裏,後背貼著他的胸膛,“噓!”


    另一手捂住她的口鼻,在確定她看到了遠處的一幕時才鬆開。


    寧淺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看著一輛輛車子駛向東麵,暗淡發黃的車燈一閃一閃,後麵的車子同步閃著燈,在夜裏滲人的慌。


    她心跳如擂,抓著司徒封胳膊的手早起攥出汗。


    長長的車隊行駛了足足十幾分鍾才消失。


    “張曉軍究竟想幹嘛!”寧淺眼裏有驚恐也有憤怒。


    司徒封的手搭在她肩膀,輕輕捏了捏,希望她放鬆,“回去再說。”


    自從知道張家的那點勾當,寧淺沒睡過踏實覺,有時候她考慮要不要把姥爺捆去北川,但想到姥爺的性子,強要他去北川一定會盤根問底,還不如現在瞞著他。


    清晨,吃完早飯,蔣勝國去地裏幹活。


    寧淺把司徒封轟去後,一人出門打探消息。


    從鄉親的口中得知黃春嬌失蹤後,派出所召張曉軍詢問過,解除嫌疑又把他放了,聽說黃春嬌跟別村有錢男人跑了,黃春嬌這種水性楊花的性子,所有人對調查結果深信不疑。


    至於蔣妞妞,至今仍是個謎。


    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有人猜黃春芳一家離開這傷心地,去了沒人認識的地方居住。


    所有的消息匯總一起,寧淺坐不住了,隻要有張曉軍在,村裏就不安全。


    她在院子裏徘徊踱步,就連司徒封回來也沒察覺。


    “小淺,別這樣。”司徒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那要怎樣!他們是人販子啊,警察不抓他們,如果他們傷害到姥爺怎麽辦?”寧淺歇斯底裏,推開他的手,一臉的惶恐,“哦,對,是我姥爺,和你沒關係,你當然不在乎。”


    安靜了。


    司徒封望著情緒激動的寧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又輕輕落在她肩膀。


    她再次毫不猶豫甩開,泄憤撒氣。


    司徒封看到她明明耍脾氣卻在偷偷瞄他,不禁失笑,大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小淺,願意相信我嗎?”


    寧淺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灌著新鮮空氣,漸漸恢複一絲理智。


    她抿著嘴不說話。


    “恩?”他長指勾起她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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