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此時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很有自製力的人,雖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之輩,卻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乘人之危的齷齪事來。


    自從跟杜婷婷交往以來,秦冕從來都沒有對其他女人有過一絲非分之想,哪怕是在春夢中,對象是,且僅僅是杜婷婷而已。


    誠然,瑩瑩是個美麗俏佳人,而且是個讓他萌發了保護之欲的嬌娘子,麵對她的讓人浮想聯翩的講述,以及充滿誘惑力的氣息,秦冕有些身體上的反應那也是身體自然做出的本能而已。


    秦冕發誓,在精神上,他絕對沒有褻瀆的意思。


    可是,剛才的行為,難道是……情不自禁?


    秦冕沒辦法解釋自己的行為,隻覺得自己沒臉見瑩瑩,“我……對不起……我不是有意……你走吧。”


    瑩瑩神色鬱鬱地站起來,幽幽地看了看秦冕,似乎有話要說。最終歎了口氣,避開秦冕,繞到沙發的另一邊,背影落寞地走了出去。


    聽到隔壁的關門聲,秦冕這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想到瑩瑩剛才淚光閃閃的眼神,秦冕悔不當初,她一定是在責怪自己那樣唐突地親吻她,所幸她不是那種烈性女子,不然剛才自己少不了挨幾個耳光了。


    不過話說回來,剛剛親吻瑩瑩時候的感覺真的非常奇妙。這種感覺與跟杜婷婷親密的時候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哪怕是和杜婷婷初嚐禁果的時候也沒有這個感覺。


    那是一種不受控製地被吸引,一種帶有成就感的占領,一種偷竊別人財物的刺激。


    是否,杜婷婷也是這樣漸漸出軌的呢?


    想到這裏,秦冕的憤怒感被衝淡了。取而代之的,有一些背叛她的愧疚感。


    自己明明十分討厭背叛的人,可是剛才卻也走到了這個禁區。難道自己的原則也在一點點地丟失嗎?難道自己是個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自私鬼嗎?


    越想越煩躁,越想越得不到答案,秦冕突然很想喝酒,用酒精來麻醉自己,或許就沒有這麽多的煩心事了。


    此時已經華燈初上,道路上車水馬龍。


    秦冕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周末加班的人都急匆匆地趕回家去,希望拋開工作的煩惱,回到溫馨的家中。而自己,卻從名存實亡的家裏跑出來,想要找一個酒吧來買醉。


    秦冕走進一家叫“夜色襲人”的酒吧。


    “給我來一杯你們這裏最烈的酒!”秦冕直接走到吧台,對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沒有說話,從櫃子裏取出一瓶伏特加,給秦冕倒了一杯,推到他手邊。


    “帥哥,可以請我喝一杯嗎?”


    秦冕不知道,自從自己進了酒吧的門,就已經有人盯上他了。


    這是酒吧專門雇傭的酒托,騙那些喜歡撩妹的男人掏錢買酒。和打扮性感的女人喝酒時覺得身心俱爽,等到掏錢包的時候就該哭天喊地了。


    秦冕聽到這種嗲嗲的聲音,端著杯子的手一抖,循聲轉過頭一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穿著低胸齊逼裝,露出雪白的胸脯和雪花花的大長腿,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秦冕。


    秦冕反感地撇過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整日混跡酒吧的女人,哪個好女孩會天天泡酒吧呢?男人確實偶爾喜歡到這種地方找找刺激,但是絕對不會喜歡自己的女人天天膩在這種地方的。


    “都說‘喝最烈的酒,幹最性感的人’,帥哥,喝了這杯最烈的酒,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幹最性感的人了?”女郎俯身在秦冕耳朵旁,“你看,我是不是那個最性感的人呢?你,想不想幹呢?”


    秦冕被女郎直白的話嚇了一跳,顯然他很不習慣有陌生女人這樣的挑逗,然而,女郎在他耳旁若有若無的氣息,吹得他一身酥麻。


    “冕哥哥,你怎麽也在這兒啊?”


    聽到這一聲稱呼,秦冕就知道是潘芸兒來了。


    今天他這是走了什麽桃花運,接二連三地豔遇。


    潘芸兒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故意擠進女郎和秦冕的中間,十分親昵地挽著秦冕的手臂,一臉燦爛地笑著。


    如果是平時,秦冕一定會躲開,但是現在,他更反感這個陌生女郎,也想借著潘芸兒讓她趕緊遠離自己。他可不想惹點什麽爛桃花的債。


    果然,女郎看到秦冕有相熟的人來了,嫌惡地“哼”了一聲,留給潘芸兒一個白眼,便扭著豐臀去尋找下一個獵物了。


    “冕哥哥,還不快點謝謝我,幫你成功趕走了一個妖精。”潘芸兒從旁邊挪了一把椅子過來,挨著秦冕坐下。


    “謝謝。”秦冕這才一口將伏特加灌下,灼辣的感覺在喉頭彌漫開來,刺激得他臉部的肌肉都糾結在了一塊。秦冕把杯子往前一推,“再來一杯。”


    秦冕接連喝了三杯,潘芸兒看不過去,按住他往前推送的手,道,“冕哥哥,你這樣喝酒是很傷身的!”


    傷身?傷身也好過傷心。


    秦冕沒有理潘芸兒,幹脆起身自己拿著酒瓶倒酒。


    “冕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潘芸兒從來沒有見過秦冕這個樣子,在她眼裏,秦冕一直都很陽光,很樂觀。看到他借酒澆愁的模樣,潘芸兒十分心疼。


    “冕哥哥,是不是嫂子做了什麽對不住你的事?”潘芸兒試探性地問。


    秦冕身子一頓,否認道,“你瞎說什麽!”


    “當然我也是猜測而已。那天早上我跟你說在喜來登酒店看到嫂子的事,我確實以為嫂子是在等你。可是,你聽到我的話之後,神色很不自然。雖然你親口承認了,但是我卻從你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我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卻猜得出你們之間肯定出了什麽問題。”潘芸兒難得認真的樣子讓秦冕有些感動。


    看不出平時沒心沒肺,隻會遊戲人間的富家女潘芸兒還有這麽細膩的一麵,秦冕十分感激她對自己這麽上心。


    潘芸兒推了推秦冕的手臂,“冕哥哥,要是心裏不痛快的話,不要隻顧著用酒來澆愁。我願意做你的傾聽者,說出來會好受些。”


    秦冕搖了搖頭,終是什麽都沒有說。


    其實,他的心裏也堵得慌,他也想要找個出口來傾訴。


    然而,此時的他沒有任何證據,他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屬實。


    秦冕不想在外人麵前議論杜婷婷的是非。不管發生了什麽,至少她都是他愛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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