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是一對白玉鴛鴦,兩隻鴛鴦被赤紅色的同心結綁…在了一起。其實白玉鴛鴦的玉質非常的一般,甚至仔細看的話玉上還有一些偏黃色的雜質。


    殷楚怡抬手拿起這對白玉鴛鴦,大娘一看自己的攤子上有金主看中的東西,趕快的說道:“姑娘真是好眼光,這對白玉鴛鴦可是有特殊含義的。”


    還沒等大娘繼續吹噓,在一旁處理冰糖葫蘆的邢楓這才姍姍來遲,等他找到皇貴妃與皇上的時候,見到一群女的圍著自家的主子,就連皇貴妃也被眾人團團圍住!這怎麽能行,萬一那群人中要是有人對皇貴妃不利怎麽辦!


    “皇……夫人,你身子金貴,你可小心一些!”邢楓遠遠的喊了一聲,剛說出一個字的時候,邢楓就知道自己叫錯了,這才慌忙改嘴。


    雖說皇貴妃的身旁有皇上護著,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可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依照皇上的性子,他絕不會放過自己。


    殷楚怡轉頭去看邢楓,這一看,殷楚怡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此刻邢楓的模樣,呃……有一些怪異,原本在宮中做了這麽多年死士的首領,身上自是帶了一股殺氣,再加上邢楓隻穿黑色的衣袍,這種淩厲的氣質更為突出。但是,邢楓手上的……冰糖葫蘆倒襯的他有些不倫不類。


    可周圍女子的心思可都不在邢楓的身上,這群人不說全部,至少也有一般人的心思都放在慕言瀮身上,原本還有些芳心暗許,可邢楓那一聲‘夫人’不知叫碎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而慕言瀮對待殷楚怡的態度,大家自是明白,殷楚怡是誰的妻子。


    邢楓身上的殺氣逼走了一小部分的女子,而他的那聲‘夫人’又趕走了一大半的女子,瞬間殷楚怡的四周寬闊了許多。


    邢楓走到殷楚怡的身邊,他似乎也感覺自己手中拿著串小孩子家家吃的糖葫蘆有些不合適,所以十分別扭的把糖葫蘆塞進殷楚怡的手中:“還剩了一串糖葫蘆實在是送不出去了,既然夫人想吃,那就給夫人吧。”


    慕言瀮陰陽怪氣的說:“邢楓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就連爺的話也不聽了。”


    “可是主子……”邢楓著急的想要解釋什麽,可是被殷楚怡打斷了。


    殷楚怡瞪著慕言瀮,十分不爽的說:“怎麽?我就連一串糖葫蘆都吃不了了嗎?你不是答應過我,這次聽我的嗎?在馬車上你不是說了,我想買什麽就買什麽嗎?”


    “罷了,既然你這麽想吃,那就吃吧。”慕言瀮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隻是感覺這種小攤的東西不幹淨,怕殷楚怡吃了鬧肚子而已。


    殷楚怡挑了一下眉,略帶挑釁的看了眼慕言瀮,美滋滋的咬下一大顆山楂,這才心滿意足的接著看那對玉鴛鴦。


    她一邊嚼著山楂,一邊問道:“大娘你剛剛說這對玉鴛鴦是有特殊含義的?”


    “對啊,鴛鴦其實有一個很淒美的故事。傳說中有一對夫婦很是恩愛,但是因為女子的美貌,被一個帝王給看中,帝王掠來美貌的女子,還把女子的夫君給關了起來。這對男女受盡折磨,最終男子在牢中自殺身亡,而女子生死相隨。女子還留書,希望世人能將兩人的屍身合葬在一起……”大娘有聲有色的講了起來。


    慕言瀮默默的念道:“生死相隨?”


    而殷楚怡而是一臉好奇的問:“那接下來呢?那個帝王被感動,所以那對夫妻合葬在一起了?”


    “沒有!那個帝王感覺自己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他下令叫這對夫妻分開葬,而且兩個墳地還要相隔不遠,他要叫這對有情人能相見卻終生不得在一起!”大娘搖著頭說。


    “這個帝王真不是個東西,多人所愛,太不要臉了!”殷楚怡有些憤憤然的說,說罷,還意有所指的看了慕言瀮一眼。慕言瀮趕緊挺起胸膛,示意殷楚怡,他雖說也是個帝王,但絕不是故事中那個壞人姻緣,占人妻子的無恥之徒。


    大娘笑了出來,接著說:“可能是上天見這對有情人太過可憐,這兩座相隔不遠的墳地竟然長出兩棵相思樹,兩棵樹的樹幹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就像老天為兩人搭起了一座橋梁。從那之後,樹下一直有對鴛鴦日日形影不離、交頸而眠,世人說,那是這對鴛鴦就是這夫妻二人。”


    聽完這個故事之後,殷楚怡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與鴛鴦,原來這是一對有情人的化身啊……


    大娘壓低了聲音,大大咧咧的說:“自此之後,隻要夫妻帶上玉鴛鴦的話,就代表兩人可以生死不離,這一輩子過的甜甜蜜蜜的。保準你們夫妻二人孩子一生一大堆,而且各個都是帶把兒的。”


    大娘自小就沒有讀過什麽書,而且大家都是粗人,說的話自然是直接了一些。殷楚怡聽到大娘的話之後,一下子弄的麵紅耳赤,而一旁的慕言瀮接過這對玉鴛鴦,細細的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


    隨之就像是藏一個什麽寶貝般,把玉鴛鴦藏到了自己的懷裏:“這對玉鴛鴦爺要了,多少銀子。”


    “不多不多,隻要六兩銀子就行。”大娘看兩人的裝扮不凡,這件玉飾的價格自然是往高處說,這要是賣給旁人,隻怕是三兩銀子對方都覺得貴。


    而大娘也十分有眼色的把另一對玉鴛鴦遞到殷楚怡的手中,殷楚怡摸著手中的鴛鴦,心裏想道,這東西真的能保佑自己懷上孩子嗎?她隻要懷上一個,給慕言瀮之後的人生一絲活下去的希望即可……


    慕言瀮嘴上帶著笑意,很是開心的對邢楓說:“付賬!”話音剛落,慕言瀮就拉著殷楚怡的手,往前方走去。


    邢楓趕快丟給大娘一塊碎銀,快步的跟了上去。一邊走,邢楓還在一邊罵道,這皇上也太沒出息了,一段隨口編的傳說,就能把他哄的和顏悅色的,錢都掏的那麽利索!


    可邢楓哪裏知道,真正吸引慕言瀮的,不是那段傳說,而是大娘說的,隻要戴上這對玉鴛鴦他與殷楚怡就能生死相隨。


    被大娘的故事吸引,殷楚怡都快忘記自己手上的糖葫蘆了,她把糖葫蘆遞到慕言瀮的嘴邊,一臉真誠的說:“你嚐嚐這東西,別看東西便宜,但是很好吃的!”


    慕言瀮也沒有任何忌諱,咬下一顆山楂,看到慕言瀮乖乖的吃了口糖葫蘆,殷楚怡滿足的像個孩子一般。在殷楚怡的印象中,慕言瀮吃的都是那些十分精美的甜品,像這種民間小吃,隻怕是對方第一次吃吧!


    兩人逛了一會兒,殷楚怡的注意力就被一旁捏糖人的大爺給吸引了過去。這個攤子前圍了許多小孩子,大家都看著老人捏著好看的小糖人,一個個都想要買卻又沒有銀子的模樣,所以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再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喜歡的糖人被別人買走的場景。


    攤子前有一對小兄妹,估計隻有七八歲的年紀,兩人穿的有些髒髒的,別的小孩們離他們兩人都比較遠,好像隻要碰到他們兩人自己的衣衫也會染髒一樣。


    小女孩拉扯著男孩的袖子,眼眶紅紅的說:“哥,我們就買一個好不好,買個最便宜的。”


    “不行,娘就給我們二十文錢,我們還要拿這些錢換大米呢!沒有大米,我們這個月吃什麽啊。”小男孩十分理智,但是他的目光卻不自覺的瞟向攤子上的糖人。


    “那……那我不吃大米,我能不能用我那一份大米換一個小糖人吃?”小女孩拉著哥哥的手鬆了下來,她低著頭,很是委屈的說。


    “娘說了,我們現在不能不吃飯,不吃飯是會生病的。生病的話,看大夫還有抓藥都要好多好多錢呢,我……我們家沒有那麽多錢。”換而言之,要真的生病了,那就隻有等死的份了。


    “哥,我想爹爹了,要是爹爹在,他肯定會給我買糖人的!要是爹爹在,娘也不會那麽累!”小女孩一下子哭了出來。


    殷楚怡不知道他們口中的爹爹是死了,還是出遠門了,殷楚怡深吸一口氣,笑著走到兩個小孩的身邊。


    “女娃娃怎麽了?哭的這麽委屈,是誰欺負你了嗎?”殷楚怡蹲了下來,而且還把自己手上的糖葫蘆遞到女孩的麵前。


    看見糖葫蘆的瞬間,小女孩止住了哭聲,但是她沒有伸手來接那串糖葫蘆。小男孩把自己的妹妹護在身後,一臉防備的看著殷楚怡,好似殷楚怡是個大壞蛋一般。


    “你……你想幹什麽?”男孩結結巴巴的問,殷楚怡隻是笑著也不說話,隻是遞糖葫蘆的手從頭到尾都沒有收回來而已。


    小男孩咽了一口唾沫,轉過去臉不看那串誘人的糖葫蘆:“我娘說了,不能隨便吃別人給東西,想要什麽等我們有錢了自己買。”


    “這麽有骨氣的,頗有點武將的風範。”殷楚怡笑著說。


    “哼!”小男孩紅著臉冷哼了一聲,不去理會殷楚怡,可那目光還一直往捏糖人的攤子上看去。


    就在殷楚怡剛想張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幾步外一道聲音響起:“你想對我的孩子做什麽!”就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婦人輕輕的推了一把殷楚怡的身子,同時把自己的兩個孩子護在懷中。


    殷楚怡蹲在地上,原本重心就有些不穩,被這個婦人一推就跌坐在地上。而路人也因婦人的喊叫聲,有不少人看向這邊。


    瞬間場麵就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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