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祁王,殷楚怡也不知道要怎麽說,這個男子確實為了她付出了許多,不管是在五年前還是現在,祁王一直在幫她,甚至不惜與慕言瀮為敵。


    但是,殷楚怡總覺得,是不是五年前的自己對祁王太過仁慈,所以叫祁王感覺自己其實還是有機會的,這才一直對杜歆詩窮追不舍,甚至在五年前,明知道私自帶妃嬪出宮是什麽樣的下場,但祁王還是義無反顧的帶著杜歆詩離宮。


    殷楚怡轉過身子,有些無奈的說:“其實彥賢,我準備把賽月公主和祁王湊成一對!”


    可能祁王身邊需要一個女子對他一心一意,就像杜彥賢說的那樣,這些年來祁王實在太累了,殷楚怡不知道祁王看到自己與慕言瀮親密時,是什麽樣的心情,但是她知道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


    其實殷楚怡還是蠻佩服杜歆詩,這個祁王對她這麽好,杜歆詩就沒有一點心動。


    杜彥賢著急的說:“姐,你這樣對待祁王也討過分了吧,你不喜歡祁王也就算了,怎麽可能隨便找個女子推到他身邊。那個賽月,根本就配不上祁王。”


    先拋開賽月的容貌不說,就說這個人的品性杜彥賢就看不上眼,一個能隨意叛變的女子,有什麽好的!搞不好賽月看上的並不是祁王這個人,而是祁王的這個身份。


    殷楚怡好笑的說:“賽月怎麽了?她怎麽配不上祁王了?人家再怎麽說也是邊塞的公主,本身就是金枝玉葉,配祁王怎麽就不夠資格了?”殷楚怡還真不知道,這個杜彥賢的眼光這麽高,就連一個公主都看不上眼。


    其實傾國傾城並非好事,容貌太過於出眾,更容易惹出某些事端。賽月不管怎麽說,至少她對祁王是真心的,要不是因為祁王,賽月根本不會冒著危險給他們通風報信,要不是為了祁王,賽月也不會這麽急切的想要解開自己體內的同心蠱。


    賽月這個女子是有些小心機,但是太過木訥的人估計祁王也看不上眼。再說了,賽月的心地其實不壞,不想後宮中那群餓狼一般,動不動就想咬別人一口。


    最重要的一點是,殷楚怡覺得,祁王身邊也該有個女子全心全意的為他付出了,時間長了,祁王就會注意到那個人。雖說祁王與賽月的感情不會驚天動地,但殷楚怡希望看到的是一種細水長流的那種情感,兩人相互依偎,相互陪伴,這樣也不會太過於寂寞。


    殷楚怡沒有忘記,在最後一次,慕言瀮拉著自己走的時候,祁王自己站在原地的那種孤寞。就像杜彥賢說的那樣,一直在付出的人,什麽都沒有得到,未免也太過寂寞了……


    殷楚怡這些心思,杜彥賢不懂,他隻知道幾乎認識祁王的人都知道祁王對殷楚怡的心思,如今殷楚怡親手把一個祁王並不喜歡的女子,送到祁王的懷裏,這……這也太狠了吧。


    杜彥賢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為祁王說道:“姐,你這樣對祁王不公平,你可以和皇上恩恩愛愛,但是你不對祁王這麽殘忍。祁王本來就不喜歡賽月,你把賽月塞給祁王,對賽月也不公平。”


    祁王最後能看到賽月的好,那倒也算是一段佳話了,但萬一祁王一直對賽月無感呢?萬一祁王最後還是對殷楚怡念念不忘呢?那賽月怎麽辦?賽月一生隻能守著那間空房,帶著那頂祁王妃的頭銜,直到老去?


    殷楚怡抬頭問道:“那你告訴我,什麽叫做公平?叫祁王一直對我念念不忘,這就算公平了?叫祁王一直為我付出,這就算公平了?難道叫我拋棄慕言瀮,跟著祁王遠離這裏的一切,這就公平了嗎?”殷楚怡有些咄咄逼人的說。


    原本就沒有什麽絕對的公平不公平,就算祁王最後不喜歡賽月,至少祁王也能明白,自己對他是真的沒有一絲感情,在這樣下去隻會浪費他的時間。


    殷楚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難不成慕家的人都這般固執?


    “姐,祁王的事情還是隨後再說,不管你以後會不會給祁王賜婚,至少我覺得,賽月真的配不上祁王。”杜彥賢帶這些妥協的問道。


    “賽月到底做了什麽事,能叫你這般厭惡她?”殷楚怡仔細的想了想,這個賽月除了給燕兒下迷香的那回事兒,之後就再也沒和杜彥賢有任何交集才對。


    難不成杜彥賢是因為燕兒而討厭賽月的?不會吧,杜彥賢不是說他對燕兒沒感覺嗎?那為什麽會為燕兒抱不平?


    杜彥賢沒有一點心虛的說:“我隻是不希望當上祁王妃的人會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小人罷了,這個賽月,標標準準就是一個小人,裝作站在我們這邊,實際還不是向薩木拓報信嗎。”


    殷楚怡笑了出來:“彥賢,賽月本就是邊塞的人,她心裏向著邊塞有什麽錯。她過來提醒我們,隻是看在祁王的麵子上罷了,這次被薩木拓抓走也不知道有沒有吃什麽苦頭。”


    這個賽月,其實殷楚怡還是蠻欣賞的,至少這個人敢愛敢恨,她可以為了祁王千裏迢迢的來中原,隻為見祁王一麵。她向自己挑釁,隻不過以為祁王喜歡的人是她罷了。


    “她那是活該,其實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個賽月到底是敵是友,這個女子的心思太難琢磨了。”杜彥賢搖了搖頭,同時感歎道,以後誰娶了賽月,誰倒黴!


    “非敵非友,賽月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而已。她來給我們通風報信,是為了贏得祁王的好感;她與薩木拓交易,也不過是因為想解去自己體內的同心蠱而已。其實這種人更容易操縱一些,也更為灑脫。”殷楚怡其實很羨慕賽月。


    灑脫兩個字,看似簡單,但是想要做到實在是太難了。每個人身上的顧忌有太多,不管你是顧忌著你的家族,還是顧忌著自己的身份,往往大家做出一個決定,要考慮的事情太多。


    就是因為考慮的東西太多,所以才會失去自己初衷。就像慕言瀮一樣,他明明是想給殷楚怡無上的尊貴,甚至是廢除後宮,但是慕言瀮不能這麽做!因為慕言瀮是一國之君,因為慕言瀮需要那些女人幫他穩定朝事……


    就是因為這些顧忌,所以慕言瀮才會偏離自己一開始的初衷,走到這種死胡同中。


    而賽月不一樣,一旦她給中原通風報信,在她頭上頂著的可是‘賣國’這兩個字,百姓們的唾棄,士兵們的歧視,甚至在戰敗以後,大家會把原因歸結到,要不是有人通風報信搞不好他們就贏了……


    但是賽月沒有顧忌這麽多,她隻是為了心中的那個希望,而做出了一絲努力。賽月不在乎這麽多,不在乎別人怎麽說她,賽月隻是希望能站在祁王的身邊而已。


    可以說是為了心中那一絲絲的感動,也可以說殷楚怡想叫祁王對她死心,所以殷楚怡願意幫賽月實現那個夢想。


    杜彥賢很奇怪的看著殷楚怡:“姐,你不是中了什麽魔怔了吧?你怎麽幫著賽月說話?她可是我們的敵人!她是我們中原的叛徒!”


    殷楚怡聳了聳肩,這個道理以後杜彥賢就知道了,現在說這麽多也無用。殷楚怡起身,對著杜彥賢不放心的說:“你記著,一定要幫我找到杜家的族譜。我先回營帳了,蠱人還在我那邊呢。”


    “知道了。”其實弄到族譜這件事,並不是很難。


    看到殷楚怡要走的時候,杜彥賢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姐,你以後還會夢到五年前的事情嗎?”


    殷楚怡的腳步停了一下,其實按理說,她根本就不應該再夢到那些畫麵。可能是因為上次延遲服藥的事情,破壞了自己體內的毒藥之間的平衡,所以才會夢到那些場景。


    “我也不知道,應該還會吧。”殷楚怡想到上次自己沉睡時,看到慕言瀮那副狼狽的模樣,隻怕要是多經曆幾次,慕言瀮這條小命不知還能堅持多久。想到這裏,殷楚怡輕笑了出來。


    杜彥賢可沒這麽樂觀,他害怕殷楚怡想起什麽不該想的事情,所以才有些擔心的說道:“姐,我希望以後你出了什麽事,你找不到人訴說的時候,可以和我說,我會幫你的。”


    “放心,我知道應該怎麽做。”說完,殷楚怡就提步離開。


    但是等她剛出營帳的時候,就看到老六一臉猶猶豫豫的站在營帳前。殷楚怡知道,自己的身邊應該一直都有死士保護著,所以看到老六的時候,並不怎麽吃驚。


    但是看到老六吞吞吐吐的模樣,殷楚怡感覺有些不妙的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老六點了一下頭,有些欲哭無淚的說:“剛剛,你與杜將軍說的事情,皇上都聽到了。”


    “你說什麽!他怎麽會過來?你為什麽不給我說一下呢!”殷楚怡有些淩亂的說,剛剛她是不是說了祁王在她進宮的時候,過來搶親了?


    完了完了!慕言瀮這個大醋缸,不知道又要發什麽火了……


    殷楚怡火急火燎的在老六的帶領下,飛奔回到了營帳內。走到營帳門口的時候,殷楚怡遲遲不敢進去。殷楚怡在心裏暗罵道,都怪杜彥賢,沒事瞎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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