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不久,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流著。


    不管我怎麽用手擦拭有沒有用,臉上的淚痕隻會越來越多。


    不想哭得太大聲,怕媽媽擔心,媽媽是那麽希望我與易寒在一起,可是現在的我要辜負她。


    不隻是辜負了易寒,也辜負了同樣愛著的媽媽。


    蜷縮在牆角,抱著頭,看著地板上的濕印慢慢變大,胸口已經痛到麻木。


    直到敲門聲傳來,我才從悲痛中醒悟過來。


    用身上的衣服快速的抹去了臉上的淚水,開門說道:“媽媽,有什麽事嗎?”


    媽媽看了看我哭腫了的眼睛,眉頭皺了下,但並沒有問原因。


    “不早了,趕快洗澡休息!”


    我點了下頭後,媽媽再次皺著眉掃了我一眼後便離開了。


    來到浴室,看著鏡中裸身的自己,用手撫摸著右邊鎖骨下的那個蜘蛛網圖案。


    微微笑了下,當時的我是那麽的討厭這個圖案,但現在我卻想要感謝這個圖案。


    如果我身上沒有血陰石,易寒可能不會因為救我而靠近我。


    我就不可能有這麽美好的一段回憶。


    現在的我是這麽想的,至於易寒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靠近我的並不知道。


    但現在配液沒必要知道了,對於這個將要離開他的人來說,已經沒有資格再知道他的一切。


    也不知道我身體裏為什麽會中血陰石,更加不知道身體裏的血陰石何時會再次發作。


    當時是用易寒的血液和胸口肉將血陰石壓製住了,可不代表它就不會再次發作。


    也許再次發作就將是在離開易寒之後了吧。


    那時不會再有易寒為我壓製身體上的疼痛,就將變成徹底的陰卒。


    緊握了下拳頭,如果哪天真的到來,我絕對不會讓自己變成陰卒,我將用冰龍自行了斷。


    邢朔說過,中了血陰石的人本該就得死,而我隻不過是易寒一直在保護我。


    這樣想來,易寒他們在殺中了血陰石的人,那麽,往人體中放入血陰石的人肯定是易寒他們的敵人。


    如果我真的變成了陰卒,對方指使我去對付易寒怎麽辦?


    想想都覺得可怕,雖然這樣的情節隻在狗血電視劇上見過,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不代表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為了不讓事情演變成這樣,必須得自我了解。


    精神有些恍惚的走出浴室,坐到化妝鏡前發著呆。


    撫摸著手上的玉鐲,幾次試過要將它去下來,但就是不行,而且玉鐲中的血紅色越來越明顯。


    看著玉鐲,歎氣道:“哎……我為什麽偏偏要是人類。”


    就算是我手中的玉鐲都比我強,它能不顧任何外力的阻擋一直帶在主人的手臂上,而我卻不行。


    從化妝台旁邊的抽屜中取出一個奇怪的手鐲。


    這個手鐲好像是個木質品,手鐲上雕刻這很多奇怪的花紋,看上去有些詭異。


    正準備把這隻手鐲戴到手腕上時,突然又頓住了。


    這是邢朔回別墅後給我的東西,他說,這個手鐲隻要戴上易寒就會感應到我的氣息。


    也就是說,隻要我離開這個城市,不再去我經常去的地方,易寒就會無法找到我。


    邢朔把這個手鐲交給我時,慵懶的說道:“我們這次回冥界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回來,先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如果期限到了我們還沒回來,你就自己把它戴上,我也沒時間天天來監督你,如果讓我發現你沒按約定辦事,那麽……”


    他用淩厲而且帶著殺氣的眼神瞪了我一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但我已經能想象到那時他會對我怎麽樣。


    把手上的木手鐲放到桌上,直直的看著它。


    “還是再等四天看看……”


    雖然四天之內易寒會回來的希望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我願意抓住這渺小的希望。


    葉子在我給它做的小窩中翻了個身,麵向我,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下。


    它的這個眼神讓我有些吃驚,這還是第一次,它的那個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一般。


    更加確切點說,我的視線與它的碰撞到一起時,感覺現在的她有著跟現在的我同樣的心情。


    用食指戳了下它,然後說道:“你這小東西,怎麽讓我一瞬間感覺你像是人呢。”


    它對著我嘰嘰叫了兩聲,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之後我也就上床睡覺了。


    夢見易寒回來了,夢見我們走到了一起。


    在夢中,我們都是笑得那麽開心,互相承諾著,誰都不會離開誰。


    但夢終究是夢,不會實現的夢而已。


    當我醒來後,什麽都沒變,房間裏依然隻有我一人,所謂的承諾,所謂的歡笑都是假的。


    掃視了一眼空蕩的房間,一股熱流又從眼眶中往外湧。


    他會不會真的不回來……


    第一天是如此,第二天依然是如此。


    每晚他都會出現在我的夢裏,但我想要的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的易寒。


    直到第三天,他還是沒有出現,這三天我都會化好妝後坐在房間等他,可等來的隻有時間的流逝。


    也許……等不到了。


    後天就是開學的時間,就是我跟邢朔蛻現諾言的時間。


    隻剩下一天,心中已經沒抱很大希望,應該是說,這三天的等待讓我的心已經麻木。


    這天晚上依然夢見了他,依然是個高興的夢。


    最後這一天我沒有像往常那樣早起化妝等他,而是選擇了繼續睡覺。


    也許可以再夢見他。


    突然,耳邊一道熟悉的聲音回蕩著,一隻冰冷的手觸碰著我的臉頰。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張輪廓精致,但臉色微顯蒼白的麵容。


    “易寒?”


    睡意瞬間消失不見,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般,真是他。


    激動得趕緊抱住他,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


    “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回來了,最後一……”


    沒等話說完,趕緊閉上了嘴,頓了下繼續說道:“知不知道,好想你……”


    易寒摸了下我的頭,輕聲說道:“我也好想你。”


    鬆開易寒,看著他的麵容,皺了下眉,問道:“你父王沒對你怎麽樣吧!怎麽會突然回來?”


    他搖了下頭,說道:“沒事,我很好,隻是最近不安的情緒越來越重,有點不放心,回來看看你。”


    低著頭沉默了一會,沒有回他的話。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最後一天他能回來,可能是老天給我的最後一點憐憫。


    而對於他的那份不安,我也隻能在心中默默的說著:“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之後我們便一直坐在房間裏聊著天。


    也許顯得平淡點,但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就像普通的情侶那樣。


    兩人一起吃了媽媽為我們準備的午餐,雖晚易寒全程都是看著我們吃著。


    吃完後,我便主動跟他說,想要去別墅玩。


    別墅是易寒在人界的家,以後可能就再也不能到別墅裏麵去了。


    而且……我想要在別墅結束我與易寒的這段不現實的感情。


    他沒有拒絕,在走之前,媽媽單獨把我拉到一處角落,說道:“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時都要事先想好,千萬別後悔,媽媽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驚訝的看著媽媽,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她是知道了我將要離開易寒的事嗎?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笑著說道:“嗯呐……我會想好的,多謝媽媽……”


    別墅裏一個人都沒有,隻有我和易寒兩個。


    坐在沙發上,易寒疑惑的望向我,說道:“怎麽突然想來別墅了?”


    將實現從他的臉上移開,笑著回答道:“突然想來了唄,這還要為什麽嗎?”


    易寒看著我皺了下眉頭,這讓我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果然還是不適合在他麵前說謊,麵對他時,感覺自己被看穿一般,讓自己不得不說實話。


    背向他,調節著自己的心態:“隻這一次,隻對他說這一次謊話。”


    就在這時,易寒突然從後麵抱住我,湊到我的耳朵邊上小聲說道:“你會再次離開我嗎?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回答那時沒能回答你的那句話。”


    又是這樣,他說這種類似的話語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問過你什麽問題?”


    他在我的脖子上吻了下,說道:“你說,易寒,你喜歡過我嗎?”


    愣了下,我的確是問過這樣的問題,但又不一樣,我問的是,你喜歡我嗎?而不是你喜歡過我嗎?


    易寒的語氣中帶著傷感和悔意。


    解開他抱住我的手,回過頭麵向他,在他的軟唇上吻了下去。


    “易寒,我就是我,我是沙紫淩,不是別人,你喜歡的那個真是沙紫淩嗎?”


    易寒瞬間愣住了,看著我的雙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的問題。


    這一次,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搞明白。


    “她就是你,你就是她。”


    眉頭一皺,眼中的疑惑感更加重了起來。


    他摸了下我的頭,繼續說道:“難道你就沒想過,我們在更早前就認識了嗎?真的很喜歡你,能別離開我嗎?”


    身體一震,難道他知道了才會特意挑今天回來的嗎?


    還是說,他隻是說說而已。


    他的這句話讓我的心更加痛了起來,仿佛要被撕開一般。


    說完後他的唇再次貼在了我的唇上,舌尖在我的口腔肆意著。


    那隻冰冷的手慢慢探進我的衣服裏,身體顫了下,但沒有拒絕,仍由它在我的身上遊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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