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很是有點對不起他,但我還是選擇了這樣做,居然沒有一點動搖。


    剛上公交沒走多久,就被林墨拉住。


    我做出一副很是討厭他的模樣,甩開了他的手,沒說一句話就朝學校繼續走去。


    不喜歡拖拖拉拉,這個習慣也不知道是哪學來的。


    既然決定要斷,那就做得幹脆了當點。


    林墨是個男生,應該比我這個女生更加容易做到這點。


    “是因為他嗎?”


    他的語氣極其平淡,沒有任何波蘭,但帶著點低沉。


    我頓下腳步,回頭走到他麵前,認真的說道:“沒錯,就是因為他。”


    心裏很明白他說的他是誰,除了邢易寒還會有誰。


    我也沒必要把理由藏著掖著。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表情有點難以言喻的古怪。


    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模樣讓我皺了下眉。


    不過我最多也就在心裏奇怪一下,見他沒有再說話,我也就沒繼續說多的話,轉身離開。


    隻要達到目的就好,管他是哭是笑。


    不過絕得他的確很反常。


    我們兩個的關係根本就還沒有發展到彼此舍不得對方的地步。


    最多隻是在鬼神方麵比較聊得來,還有就是他救過我,僅此而已。


    按照他平時表現出來的性格來看,就算他要問我為什麽也會笑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露出可怕又難以琢磨的表情。


    也許……


    他並不是我看到的那樣。


    剛走沒兩步,就被他再次叫住,但這次我並沒有停下腳步。


    “紫淩,不管你是怎麽想的,希望你離他遠點,他可不是一般的鬼,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他手上。”


    聽到他這樣說,我的腳步慢了下來,我開始猶豫起來。


    邢易寒可是鬼,一開始就輕薄我的鬼。


    不過很快就收起了這份猶豫,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能讓我安心。


    ……


    剛到教室,喬莉就湊了過來,一直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


    說的話題都是一些有關兒女情長的事。


    什麽哪個班有個帥哥。


    哪個女生穿衣真騷,是為了勾引誰誰誰。


    誰誰誰跟哪個分手沒一個星期就又找了個什麽的。


    我絕得煩不過,就拿出習題做。


    這輩子最讓我自豪的就是隻要碰上做題就能屏蔽一切雜音。


    本來答應喬莉跟她做朋友隻是為了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可沒想到卻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她不管幹嘛都跟著我,吃飯上廁所跟著就不說什麽了,連回家她都想跟著我一起。


    “喬莉,你到底想幹嘛,能直說嗎?”


    我毫不留情的吼了出。


    她露出一臉無辜可憐的表情,望著我說:“什麽意思?我不明白。”


    “為什麽一直跟著我,你以前那些要好的姐們呢,怎麽不跟她們在一起?”


    她們以前可是形影不離。


    “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不就是應該這樣嗎?你救過我,我當然對你更好一些,她們在那種情況下還不一定能救我。”


    我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很好,你要繼續演下去,我就陪你演下去。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我一直裝傻,也沒再說一些嫌她煩的話。


    她也是一如既往的對我獻著殷勤,像塊橡皮糖一般粘著我。


    而林墨也沒再來找過我,剛開始幾天還是對他有少許愧疚,但很快,這份愧疚感就消失不見。


    ……


    浴室裏,我站在鏡子前,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服,望著右鎖骨下的那個蜘蛛網印記的胎記有些走神。


    不知道它的出現多我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影響。


    浴盆裏的水也放的差不多了。


    趕緊收回心思,準備進入浴盆時,身體突然痛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痛感讓我沒能站穩,直接摔在了地上,非常不巧的是,頭剛好撞到了浴缸邊緣。


    這段時間媽媽一直要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現在還早,離媽媽回家還有一段時間,不管我搞多大動靜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也不想讓這件事被媽媽知道,媽媽不在家真是太好。


    顫抖著雙腿,咬著牙,艱難的從地上起來。


    手機,現在隻能找到手機聯係邢易寒,才能救自己。


    但因為洗澡,手機根本就不在身邊,放在房間,必須得在我疼暈前移動到房間拿到手機。


    說起來簡單,但對現在的我來說,難如上青天。


    由於撞到了腦,眼前還是一片恍惚,隻覺得地動山搖。


    身上的痛越來越厲害,腳掌在地上摩擦著移動,根本抬不起腳。


    感覺自己已經移動了很長時間,其實才走了不到一米。


    體力越來越不支,身體的疼痛感比起剛開始重了不止一倍。


    現在的我幾乎寸步難行,腿微微動下都會增加疼痛。


    腿部已經失去知覺,不隻是腿,連整個身體都被無盡的疼痛霸占,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喘著粗氣,看著鏡中臉色蒼白的自己,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叫著邢易寒的名字。


    邢易寒,能及時出現嗎?


    不是說過要保護我的嗎?


    果然不能太相信這種話,你不過就是隨口一說,本來不相信你的我居然有所動搖。


    嗬……


    在心裏對自己諷刺的冷笑一聲。


    撐到極限的自己連單純的扶著牆站立都無法做到。


    忘這鏡中的自己慢慢倒下,眼瞳已經無神,透著一股絕望的氣息。


    就在倒地的瞬間,看見自己身上的那個蜘蛛網突然居然開始擴散。


    而且擴散的速度極其快,身體表麵迅速被黑色紋路布滿,連臉部也不例外。


    黑色紋路交織在一起,密密麻麻,就像是變黑的經絡。


    變異人?生化危機?異種?


    腦子裏迅速閃現出在電視上看過的那些怪物。


    我這幅模樣,哪裏還像是人,明明就是怪物。


    重重的倒在地上,本來可以聽到頭與地麵碰撞發出的聲音,但由於身體的疼痛讓聽力出現了障礙,什麽也沒聽見。


    摔在地上的痛感也沒有感覺到,因為身體上本來就已經疼痛無比,任何痛都比不過這種痛。


    我想,就算現在有誰殺了我,也不會感覺到有刀刺入了我的身體吧。


    明顯的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用力的喘著起,渴望空氣,但空氣仿佛排斥我一般。


    這次與前幾次不同,前幾次最得會疼得暈過去,但這次,感覺自己會因為窒息而死。


    這一刻,我哭了。


    哭,不是因為我成為怪物,也不是因為自己快要死了。


    而是因為我相信了他。


    我居然相信了他真會保護我,真會來救我。


    可事實上,他直到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他都沒有出現。


    就像當年,我唯一的朋友,也就是我最好的閨蜜,對我說:“放心,我不會追他,因為你也喜歡她,你喜歡的東西我絕不搶。”


    我們兩同時喜歡上的那個男生對我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奇怪,竟然會兩個都喜歡上我,放心,我不會影響你們的關係的,你們兩我誰都不會要。”


    可是沒過多久,他們兩就成了男女朋友,整天在我麵前卿卿我我。


    他們兩的那番話給我帶來的喜悅還沒消散,就被打入無間地獄。


    那時的我經常躲在被窩哭,咒罵著他們。


    但也是這樣心就越疼。


    後來想想,又能怪誰呢?


    誰都不用怪,隻有怪自己,怪自己太容易相信人,太相信朋友這個詞。


    之後我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再交所謂的朋友。


    可是直到邢易寒出現,不知從何時開始相信他。


    也許,我又重蹈覆轍了。


    心口脹痛,這份痛是唯一能超越身體上疼痛的痛。


    就在我已近陷入半夢半醒的狀態時,一隻冰冷的手觸碰著我的臉,為我抹掉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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