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知道秦苑偷偷跟老師們打聽林衾知的事情,再加上秦苑說話語氣三分不屑,所以夏天天立刻將她拉入黑名單中,每次看向秦苑的目光都像是通了電的貓,敵意滿滿。


    秦苑轉身笑著跟主考官聊天,林衾知立刻將夏天天拉到自己身邊:“沒什麽事,你看看你,虎牙都快露出來了。”


    “哼!”夏天天冷哼,下一刻手機響起,她拿起來看了看上麵的名字,再也哼不起來了,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許肆。


    夏天天愣了幾秒,忽然一蹦三尺高:“完了!這個點應該是我跟他看婚紗的時間,我遲到了!”說完抓起一旁的包包,又折回來抓著林衾知的手說道:“衾知,讓我們改日再續!”


    林衾知憋著笑:“去吧去吧。”


    因為最後一輪的名單已經確認,所以沒什麽事兒的人都陸陸續續離開,林衾知看著跟主考官相談甚歡的秦苑,覺得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於是也轉身離開。


    誰知道剛走到樓下,便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林衾知眼神一亮,一路小跑過去,最後一下跳在衛湛言麵前,笑嘻嘻問道:“今天怎麽有時間來接我?”


    衛湛言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我覺得再不下手,你的心裏就沒我的位置,全部都是設計了。”


    林衾知撲在衛湛言懷中,被男人牢牢抱住,這才小聲開口:“哪兒有!”


    衛湛言拍拍她的後背:“我帶你去吃飯,司晟提議小聚一下,我想你最近也累了,所以就答應了。再者,看你如此開心的模樣,應該是通過最後一輪選拔了,全當是慶祝吧。”


    林衾知聞言抬頭看著衛湛言:“那如果沒通過呢?”


    男人微微挑眉:“就當做是安慰。”


    “好!”


    衛湛言望著她,心中也很高興,到底是心思細膩且善解人意的女人,並沒有因為他一直隱瞞自己跟知了的關係而生氣。再一抬眼,衛湛言眼中的笑意瞬間凍結,甚至透露出些許寒意來。


    林衾知詫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了距離他們不遠的秦苑。


    秦苑一臉心碎的樣子望著衛湛言,尤其在看到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時眼中淚意滿滿,而衛湛言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沉聲說道:“我們走。”說完就帶著林衾知上車,揚塵離開。


    衛湛言眼中的不屑,秦苑不是看不到,他的意思仍舊跟那天的一樣明確:就算沒有林衾知,他也不會要她!


    為什麽?!秦苑死死捏著拳頭,她哪裏不好?論長相才情,她自認為不輸於林衾知,更別說她愛了衛湛言整整八年!擔心自己配不上那個天神一般的男人,她瘋了一樣的努力,去了巴黎進修,努力學習上流名媛所具備的一切,可是……他還是連看自己一眼都覺得浪費。


    秦苑怎會不知道衛湛言的心思?隻是……放不開啊!但凡能放開一絲一毫,秦苑也不會讓自己淪落到如此可悲的境地。


    女人戴上墨鏡,遮住眼底的傷痛。既然還是放不開那就爭取,就算會被那個人厭惡一輩子也沒關係,至少比什麽都不留下要強,至於林衾知……她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


    世上有種瘋狂的愛戀,叫做寧可你孤獨終老,也不願意看到最後留在你身邊的人竟然不是我。


    飯桌上,林衾知不經意間提起了秦苑,對於秦苑忽然出現在最後一輪比賽上的事情,衛湛言雖然沒說話,但顯然也是沒料到,至於林衾知所說的巴黎美術學院,傅司晟一邊吃東西一邊擺手,最後總結道:“那種東西也就騙騙你們,她拿到巴黎美術學院的學位證,期間湛言幫了不少忙,否則就憑她?”說完傅司晟捂了捂嘴,驚覺不對。


    衛湛言淡淡瞪了眼傅司晟,往林衾知碗中夾了片牛肉,這才沉聲解釋:“當時秦悠剛剛去世,她因為學位的事情求助於我,我是看在秦悠的麵子上。至於真才實學,我看不過爾爾。”


    林衾知點頭:“原來如此。”


    知了在一旁拿著雞腿大喊:“不管!我們家美人最厲害!”


    話雖如此,但是接下來的籌備工作還是讓林衾知頭疼了好一陣,因為擔心會輸,所以林衾知的心理壓力格外重,幾乎每天都要搞設計搞到深夜兩三點,而葉銘在看到她這種態度後,果斷選擇調整作息時間,白天補覺晚上陪著這個不怕短命的女人瘋。


    至於衛大總裁,已經咬牙忍了好一段時間,想著等林衾知邁進這個坎,就再也不會由著她胡來。


    皇天不負苦心人,林衾知參加最後比賽的作品已經初具成形。


    而到了他們這個等級的參賽選手,每個人都會有專業的老師指導,看著林衾知的作品雛形,指導她的李老師眼中迸發出驚豔的色彩,告訴她就繼續這樣畫下去便好。


    林衾知萬分歡喜地離開李老師的辦公室,並未注意到李老師眼底算計的光芒。


    正如衛湛言所說的那樣,秦苑即便畢業於巴黎美術學院,但至於真才實學,也許不過爾爾。


    時間很快就到了決賽那一天,林衾知已然上交了作品,葉銘跟她並排坐在車後,一個勁兒安慰她:“放心吧,你這次的作品是我見過你所有成品中最完美的一個,不會有問題的,再說了,就算失敗了也不代表什麽,大不了你繼續跟著我學習,總能有天跳到我師兄麵前。”


    “嗯!”林衾知狠狠點頭。


    這次的設計也算轟動,又要誕生冠軍,所以各大媒體都爭相報道,而畢業於名校的黑馬秦苑跟一直備受各大導師看重的林衾知就成了媒體關注的重點。


    最後的揭曉結果在藝術大廳舉行,大廳四周蹲滿了記者,而高台上各位老師已然坐好,林衾知躲在後台,終於看清了那個站在設計神壇的男人——楚亦。


    男人似乎很喜歡黑色,黑褲黑衣,身旁沒有簇擁一個人,就那麽旁若無人走到最中央的位置,冷著臉坐下。不同於衛湛言的嚴謹,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冷,冷到左右兩邊的位置都沒敢坐人。


    林衾知似乎看到了,萬裏冰霜,孤身為王。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衾知發現楚亦不經意地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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