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湛言去了b市幾天,今天才得空飛回來,剛下飛機傅司晟那個半吊子貨便打電話過來,說他正在“銘樓”喝酒,問自己要不要過來,如果要過來的話順便捎帶上林衾知。


    不等傅司晟說完,衛湛言掛斷了電話。


    林衾知……衛湛言薄唇輕啟,無聲地念出這三個字,他想他應該有些魔怔了,不然為什麽一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湧現?這對於習慣於掌控一切的衛湛言而言,十分糟糕。


    更糟糕的還在後麵,剛進公司就發現本來應該辦公的大廳人數少了一半,全部圍在一個房間門口。衛湛言俊眉輕蹙,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個房間是林衾知的畫室。加之剛才的不舒服情緒,衛湛言冷著臉大步朝畫室走去。


    這些人在搞什麽?


    保鏢跟助理將人群疏散,留給衛湛言一個足夠寬敞的空間,周圍的人一看到衛湛言,全部倒吸一口涼氣,看他們的神情動作,衛湛言眉眼直跳。


    此時杜慧正坐在林衾知的位置上喝茶,順手將林衾知畫好的樣章曼斯條理撕成碎渣,好巧不巧,衛湛言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站在杜慧身邊的女人一個哆嗦,“衛總!”


    杜慧循聲看去,隻一眼便愣在當場。這是何等俊美無雙的男人啊……本以為傅司晟已經是男人中的極品,不曾想這個男人更甚!杜慧一直聽到過各種關於衛湛言的傳聞,s市帝王,第一把交椅之人,商界傳奇,諸如此類不勝枚舉,真人卻一直未曾見過,此時見到,杜慧心跳如鼓,臉色緋紅,嬌羞地喚了聲:“衛總。”


    衛湛言冰冷的視線涼涼從她臉上掃過,環顧一圈後沉聲問道:“林衾知呢?”


    杜慧臉上的笑意瞬間變得僵硬,有些緊張地捏著手,倒是她身邊的女人由於害怕下意識往雜物間看了一眼,隻這一個動作衛湛言便將視線定在雜物間上,臉上頓時陰雲密布。


    衛湛言大步朝雜物間走去,杜慧見狀趕緊笑盈盈迎上去想要攔下,隻是還未靠近男人便被緊隨其後的助理推開。


    搭上門把手的手指微微一緊,然後猛地拉開!


    從衛湛言這個角度看去,林衾知不可謂不狼狽,畫架有一半還壓在她身上,女人半靠在牆上,低著頭看不清神情,隻是娟白色的衣襟上卻散落著點點血跡,衛湛言瞳孔驟然一縮,一把掀開畫架走進雜物間。


    “林衾知!”衛湛言半蹲在林衾知麵前,喊了她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生平第一次,衛湛言有些無措,他捧起林衾知的臉,那一向水漾般的眸子緊閉,右邊臉頰腫得老高還帶著血痕,額頭上的血跡還未幹涸,素來好看到有些不真實的麵容竟蒼白至此。


    一股怒火砰然而起,四周氣壓驟降,連一向跟著衛湛言的心腹助理也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光線照在林衾知臉上,她纖細的睫毛輕顫,然後緩緩睜開,期間的水色似乎要溢出來。


    衛湛言心中一窒,沉聲說道:“林衾知!你看著我!”


    林衾知的意識逐漸回歸,看著麵前有些虛幻的衛湛言,她試探性開口:“衛總?”隻是聲音幹啞嚇人。


    衛湛言不敢再耽誤,抓住林衾知的胳膊想要扶她起來,隻是林衾知蹲坐時間太久,起身後搖搖欲墜站不穩,衛湛言見狀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轉身就衝出雜物間。


    林衾知心中大駭,下意識抓住衛湛言的肩膀,細聲說道:“衛總,別……”


    “閉嘴!”衛湛言臉色陰沉得可怕,嚇得林衾知真就閉嘴了,隻是看到圍在門口裏三層外三層那個陣仗,她又覺得臉上燒得厲害,於是腦袋往衛湛言肩膀上一靠,裝昏算了。


    而在眾人看來,衛總懷中的那個女人,似乎是被生生削去了半條命。


    走到門口,衛湛言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杜慧,隻一眼便叫杜慧腳底生寒,渾身一顫。


    “留下她。”衛湛言吩咐完助理,大步離開公司,直接帶著林衾知去了醫院。


    傅司晟等了半天也等不到衛湛言的回應,於是認命般重新打了電話過去,電話是衛湛言的私人助理藍思接的,藍思這人說話向來簡明扼要,傅司晟抓著手機的動作維持了半天,似乎在消化藍思剛才說的事情,旁邊又有人敬酒,傅司晟反應過來,一把推開眼前的酒杯,踢翻桌子起身就走。


    傅司晟沒去醫院,首先回了公司。


    杜慧正坐在林衾知畫室抽泣,她從小到大被人捧在掌心,今天在衛湛言這裏受到如此大的委屈,不哭才怪。旁邊的女人不斷給她遞紙巾,眼中有顯而易見的不耐煩閃過。


    門被打開,杜慧一看來人哭得愈加洶湧,起身就朝傅司晟撲去。


    傅司晟冷著臉推開杜慧,直接切入主題:“別碰我,我問你,你對林衾知做什麽了?”


    又是林衾知!先是衛湛言後是傅司晟,這兩個男人都為了那個女人同自己冷臉相對,杜慧幾乎氣得牙癢,憑著傅司晟從前對自己態度挺好,又覺得林衾知不過是個胡亂勾引人的賤人,於是杜慧說話毫不客氣:“不過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而已,傅總那麽在乎做什麽?”


    傅司晟卻好像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力,杜慧剛才說的那句話他也沒仔細聽,幾步走到林衾知的辦公桌前,看著被撕成條狀的紙張,依稀能分辨出上麵細致用心的圖案,傅司晟徹底沉了臉。


    他拿起桌上的一片碎紙轉頭看向杜慧,“你撕毀的?”


    看著傅司晟百年難得一見的嚴肅冷漠麵龐,杜慧心跳加快,覺得自己好像闖禍了,卻還是不服輸地點頭:“是我,不過是幾張破紙而已。”


    “嗬!”傅司晟冷笑一聲,將紙條不輕不重地拍回到辦公桌上,緩步走到杜慧麵前,分明嘴角噙著笑意,說出口的話卻冰冷至極:“你所謂的這幾張破紙,是林衾知為我們公司設計的新產品封麵,你知道老子在這上麵花費了多少心思嗎?”


    杜慧心中一驚,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不是,傅總,我……我不知道……”


    傅司晟靠近杜慧,近到杜慧都能感覺到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傅司晟抬手不輕不重拍了拍杜慧右臉兩下:“‘銀城’的損失,對我朋友的侮辱,我要你們整個家族來擔待。”


    杜慧萬分震驚,來不及再解釋兩句傅司晟已然大步離開。


    醫院內,林衾知是被衛湛言一路抱到了vip病房,醫生來檢查了半天,這才小心翼翼對衛湛言說道:“衛總,這位小姐沒什麽大礙,都是些皮外傷,腫起來的地方一會兒護士回給這位小姐消腫。”說到這裏醫生嘴角顫動兩下,忍住了。


    衛湛言盡收眼底,沉聲問道:“還有什麽?”


    “哦,我剛才聽了聽,發現這位小姐的心肺功能有損,是不是出過車禍?”醫生不敢隱瞞,既然是衛湛言帶來的人,就要確保每個小問題都清楚明白。


    林衾知本就坐在床上有些不安,此時聽到醫生這麽說,立刻解釋道:“那個是老沒病了,跟今天的事情沒什麽關係。”


    衛湛言並不打算就此放過,繼續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許是衛湛言的口吻過於嚴肅,鬼使神差地,林衾知小聲回答:“就是生知了時落下的毛病。”說完趕緊補上一句:“沒什麽的!”


    衛湛言眸色一閃:“那天在飯桌上吃藥就是因為這個毛病?”


    林衾知沒想到衛湛言竟然記得這麽清楚:“是。”


    衛湛言凝眉,看向醫生指著林衾知:“給她來個全身檢查,我要詳細報告。”


    “好的衛總。”


    “別別別!”林衾知覺得不能再由著衛湛言下去了,今天這事的發展完全出乎她的預料,再繼續下去她的小心髒承受不起,看衛湛言挑了挑眉,似乎在詢問為什麽不,林衾知絞盡腦汁,忽然眼神一亮:“知了還在等我回家!”


    “地址。”


    “哈?”林衾知瞪大眼睛。


    “你們家的地址,我去接知了。”衛湛言的語氣不容置喙,“還是說,你想讓知了擔心你?林衾知,你應該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被衛湛言說到痛處,林衾知非常識時務,“濱海路171號,一單元二樓。”說完頓了頓,“棕色門的那個。”


    “嗯。”衛湛言滿意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林衾知看到衛湛言離開,脫力般躺在床上,心中不斷在想一會兒怎麽跟知了解釋,一想到知了那張與年齡不相符的嚴肅小臉,林衾知哀嚎一聲將腦袋埋進被子裏。


    可是還不等林衾知喘口氣,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傅司晟跟丟了寶貝一樣的心痛聲音傳來:“衾知啊!阿知啊!知知啊!你怎麽樣了?”


    林衾知端坐起來,麵無表情地看向傅司晟。若換成平常傅司晟可能還會收斂一些,隻是此時看著林衾知仍舊腫起的右臉跟血痕,還有額頭上的紗布,傅司晟一張臉倏然沉了下來。


    林衾知見狀哭笑不得,怎麽,還要她安慰他?


    沒忍住,林衾知安慰:“沒什麽的,傅總。”


    傅司晟想林衾知肯定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明明滿臉傷痕卻笑著安慰別人的樣子。


    真難看,傅司晟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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