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給他老大打電話的人說的話,古不凡聽了個明白,但是他卻渾然不在意,心中覺得好笑。


    “美女,你攤上事兒了,估計和你有關或者關係不大的人,最近會有黴運。”古不凡裝模作樣,擺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說道。


    “最近確實遇上了一些事,所以想去古樓尋找尊師出山搭救。”沈燕林一臉的黯然,別看麵前算命的年輕,但是說事兒還真準。


    就在古不凡說話的時候,兩個跟蹤沈燕林來的男子叼著香煙走到他麵前,剛才打電話的高個子用雙手按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極具挑釁,嘴角邊勾起一抹冷笑。


    “小子,我們老大說,你的這雙手會給你招來禍事,得廢掉,不知道你有沒有算到自己的這種下場?”


    古不凡的目光從沈燕林那絕美的容顏上移開,望著麵前吊兒郎當的男子,嗬嗬一笑,“哦?是嗎?這個……我還真沒有替自己算過,不過我看你印堂發黑,雙眉之間帶有一股晦氣,今日必然要遭劫,你信是不信?”


    高個男子聽聞,不屑地勾起嘴角,將香煙按在桌子上熄滅,“這個我還真是不信,能讓我倒黴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呢!”


    他招呼了身旁另一個夥伴,兩人不聲不響地來到古不凡身後,一人伸出一手,迅猛無匹地按在古不凡的左右肩頭。


    這兩人手上的力氣出奇的大,一般人被他們倆這麽一按,雙肩早就脫臼,然而,古不凡卻好似沒事人一樣,一聲冷哼,雙肩一陣抖動,卸去肩頭巨力,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抓住二人手腕,用力一捏一抖。


    “哢嚓!”


    二人隻覺得一陣劇痛從手腕傳遍整條手臂,那手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想要抽回,但卻使不出一點的力氣。


    二人心中駭然,感情麵前這個弱不禁風細皮嫩肉的小子,居然是個狠茬子,兩人知道,這下子估計自己要栽跟頭。


    這八九月的天氣本來就熱,再加上手臂傳來的劇痛,兩人額頭瞬間就冒出豆大汗珠。


    古不凡雙手一抖,將兩道真氣從雙掌送出,傳入二人手臂中,廢了二人手臂上的經脈,將二人推出老遠,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兩人在地上滾了半天,終於相互攙扶爬起,咬牙切齒地朝古不凡丟下一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走著瞧”的場麵話,便逃也似的溜走。


    擊退二人,古不凡一臉笑眯眯地望著麵前的沈燕林,咧嘴一笑,“美女,摸骨十塊,幫你退敵十塊,一共二十塊,謝謝惠顧!”


    沈燕林聽聞,好想翻白眼,“你這看相十塊錢我倒是願意給,可是你說幫我趕走敵人要收十塊錢,這又從何說起?那兩人分明是來找你麻煩的,與我有什麽關係?”


    沈燕林沒翻白眼,倒是古不凡卻翻起了白眼,都說胸大無腦,果真一點沒錯,麵前的這位就是一個典型的傻妞,跟她說道理,真難!


    “喂,不是,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兩人一直在跟蹤你?要不是因為給你摸骨看相,他們會找我的麻煩?還不都是你招惹的禍事?”古不凡算是徹底無語。


    沈燕林望著麵前的古不凡,過了半晌才長長一歎,“你隻是個算命的,我的事情你幫不了我,隻能去古樓請尊師出山,除了他,恐怕也沒人能夠幫助我了。”


    “切,你不說,我還不想聽呢,算了,收攤走人,時間也差不多啦,你可以去找你的尊師了。”


    古不凡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收拾攤位,準備打道回府。


    沈燕林也起身,想了想,還是從自己的包包裏掏出五十元錢放在桌子上,然後話都沒留下一句,不聲不響地走開。


    古不凡拿起桌子上的五十元鈔票,美滋滋地將其收進衣兜裏,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忽然變得格外的怪異。


    “美女,我們後會有期!”


    鳳凰村,在池城南麵一百多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山村,村子裏的人大多都樸實熱誠。傍晚時分,安靜祥和,不似城裏的夜晚車水馬龍,喧囂繁華。


    在鳳凰村的南山,矗立著一座三層古樓,說是樓卻又不太確切,因為它看上去又有點像閣。


    這座山村古樓矗立此地已經有多少年月,怕是沒人記得清楚,就是山下村裏的老一輩人,也記不清楚。外來人每每詢問古樓來曆時,村裏的老人都說的含糊,反正自他們出生以來,那座古樓就一直矗立在那裏,任憑風吹雨打,日曬雨淋,至今都屹立不倒。


    夕陽西沉,餘暉灑落,映照在古樓上,將原本的青磚琉璃照射的格外絢爛,多了一層神秘的美感。


    沈燕林借著夕陽餘暉,徒步登上幾百米高的鳳凰山,站在古樓前,仔細地打量著麵前幾十米高的古樓與周遭環境,心中微微震撼。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古樓雖然不高,但是矗立在漫山遍野的花海之中,再加上夕陽殘照,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特殊氣勢。


    望著古樓周圍各種野花,她一時興起,拿起手機自拍,拍了不少照片,這才悠然邁步前行,來到大門口,猶豫再三,最終還是伸手敲了敲那散發著古樸又顯得厚重的古銅大門。


    古樓第二層,一間古樸典雅的房間內,古不凡望著掛在牆壁上的一副古畫,靜默出神。


    許久,房間內回蕩著低沉的歎息聲。


    “到底……過去多少年了?”


    畫中是一位身穿白色樓蘭古裝的絕妙女子,頭上帶著雪白的尖角氈帽,月白色的輕紗遮住了她的臉龐,看不清其真實容顏,不過,僅從其露在外麵的如月雙眉,以及妙曼的身姿就可以猜測出,這必定是一位絕世美人。


    她迎風而立於黃沙大漠中,望著西沉斜陽,似在獨賞風景,又似在等待著某人歸來。


    “你知道麽,這些年我活的很累,很累,時間啊,過了百年又是百年,有時候感覺自己像塊木頭一樣,不去與外人交涉,甚至都忘記該怎樣活在這個世上。”


    “後來得到高人點醒,他說有些事情可以去做,仇可以去報,但同時,也必須要活出自我,而不能盲目地為了仇恨而活。人生在世,當為自己而活,當為精彩的人生而活,而不是猶如草芥木偶一般,麻木地生存於世,當活出自己的一片天。”


    “我知道,你也不願意看到我那個樣子,所以,我改了很多很多,慢慢地與人接觸,接受著時代的變遷,一點點地讓自己過的快樂,讓自己盡量過的隨心所欲,所以,你放心,我現在過的無憂無慮,隨性而活,隨遇而安,度過了剛開始的迷茫期,真的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


    “也請你放心,師門的仇我一定會報,先前我一直都沒有找到凶手的蛛絲馬跡,不過,後來我想到,我要借助乾坤陰陽大陣,再現師門被滅時的場景,找出凶手來。”


    “乾坤陰陽大陣太過逆天,可顛倒乾坤,可逆轉陰陽,就算我找到一些人幫助,也難以開啟這上古逆天神陣,所以我必須要找到那十件神物,以十件神物的靈力為基礎,為大陣提供源源不絕的靈力,這樣才能開啟那古陣。”


    “所以,請你不要急,給我一點時間,請相信我,我一定會為師門報仇的,此生絕不敢忘!”


    此仇不報,執念難消。


    古不凡站在畫像前,對著畫像喃喃自語,腦海中的回憶,翻過了一幕又一幕。


    時而甜蜜,時而痛苦,甜蜜時,是因為想到與畫中人在一起相處的美好日子,而痛苦時,則是因為想到師門被滅後的淒慘。


    +


    忽然,古不凡神情一怔,頓時收斂心神,拋卻心頭所有的複雜情緒,好似變了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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