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慕來了,他的神情有些失落卻看不出怨恨。


    “怎麽啦?兄弟?我看你似乎有些不痛快啊。”我打趣司徒慕,我心裏當然清楚,他是因為林落霞的事。


    司徒慕苦笑著跟我說:“林小姐把事情都跟我說清楚了。之前我以為你對他用強,是我錯怪你了。”


    沒想到總給我惹事的林落霞,總算辦了一件好事。


    我拍著司徒慕的肩膀說:“兄弟啊,那些事都過去了。別再提了,等著我再給你物色一個好姑娘。”


    司徒慕也爽朗地笑了起來,不過我還是看出他臉上有一些愁雲。


    我試探地問司徒慕:“司徒,你是不是想回英國老家了?”


    司徒慕說:“不是,香港這地方也很好,隻是……”


    “有什麽事你就說嘛。”我笑著對司徒慕說到。


    司徒慕歎了口氣:“警署那邊把我辭退了,我現在也不知道幹點什麽。”


    我連忙說:“司徒啊,他們辭退你就對了。你在那給他們做飯完全就是大材小用嘛。”


    司徒一拱手說:“哪裏的話,康先生過獎了。”


    我心說司徒慕對我都這麽客氣,可能是他的禮貌已經變成習慣,深入骨髓裏了。


    “這樣吧,司徒你留在我這,給我當管家吧。我讓公司選址給你按英國那間山莊的標準在建一座莊園,到時候莊園就由你來管理。”我想了想之後跟司徒慕說到。


    司徒慕很高興,他說:“真的可以嘛?那就謝謝康先生了。”


    我跟司徒慕說:“別客氣,咱們是兄弟嘛。”


    又多了一個全能管家,我很開心。在香港發展的時間不是很充裕了,想起來英國有人要來我這,我就很頭疼。


    利用三合會那兩個堂口對付先知的事可是要提上日程了。


    我趕緊聯係了蔡文,讓他幫我一起想這件事。到了約定好的地方,還是那天監視劉天虎和鄭威龍的餐廳。蔡文看著一本書在等我。


    “看什麽呢老蔡?”我坐過去問道。


    蔡文悠閑地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翻著書,頗有一番氣定神閑的架勢。蔡文慢慢的說:“餘華的《活著》”


    “你還挺有閑工夫。”我說:“我都快忙死了。”


    蔡文笑了笑說:“我這叫忙裏偷閑,你那烈豹堂可真是有不少漏洞啊。”


    我說:“你可別這麽說,現在可是你們烈豹堂。別忘了你可是責任堂主啊。”


    蔡文一臉無奈的跟我說:“早知道烈豹堂破事這麽多,我才不答應你呢。對了,烈豹堂是在三合會時候的名字,現在應該改一改了吧。”


    我說:“這些事情都交給你這個責任堂主吧,我就省心了。我們還是聊聊劉天虎和鄭威龍的事。他們兩個堂口之間最近有什麽事發生嗎?”


    蔡文放下他手中那本書,跟我說到:“我這幾天都安排婷婷繼續監視劉天虎和鄭威龍兩個人,他們倆自從跟我們見過麵,回去之後就暗暗較上勁了。”


    我心說這兩個人還真是傻的可以,竟然一個美人計就然跟他倆互相鬥上了。


    “婷婷跟我報告了一件事,就發生在昨天晚上。”蔡文看了看四周沒有眼線,這才跟我講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夜裏,劉天虎管轄的一個賭場裏人很多,也很熱鬧。在這個金碧輝煌的豪華賭場裏,在這裏遊玩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即貴。


    劉天虎安排看場子的人,都在暗中注意著賭場裏的動向。本來一片祥和的場景,忽然有一個人大聲叫喊:“你他媽出老千!來人啊!有人出千!”


    這人喊著就跟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扭打在一起。相必那個外國人就是他口中說的出老千的人。


    劉天虎手下看場子的人紛紛圍了過來,那個鬧事的人就這麽拉扯著那個外國人不肯鬆手。


    不一會,這個賭場裏就走出了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男人。這個男人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這個男人叫張楠,是劉天虎手下的親信。


    見張楠一走過來,鬧事的人就都停了下來。


    張楠心裏生氣,臉上卻笑嗬嗬地說:“那位仁兄在這裏鬧事?不知道這是我張楠的場子嗎?”張楠的笑容裏透著一股子陰狠的氣息,讓在場的人都渾身不自在。


    “楠哥,這個外國佬他出老千。”剛剛鬧事的人指著眼前的外國人說到。


    張楠雖然心裏生氣,沒有證據之前卻也不能輕舉妄動,因為那樣難以服眾。外國人極力在為自己辯解,張楠叫手下把這兩個人控製起來,好仔細的調查這件事。


    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忽然聽見了幾聲槍響。隨後正哥賭場都亂成了一鍋粥。人們瘋狂地逃命,也有些渾水摸魚的人在到處搶別人的錢財。


    “怎麽回事?”張楠此時也無法氣定神閑了。


    “不好了,楠哥!”手下此時傳來了消息。


    “別著急!慢慢說怎麽了?”張楠故作鎮定地說到。


    “楠哥,有人趁我們賭場出亂子,把我們的保險櫃搶了!裏麵的錢全被那些人卷走了!”


    張楠一聽再也穩不住了,這家賭場的收入在威虎堂中可算得上經濟支柱之一。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被人家把錢搶走了,自己根本沒法跟劉天虎交代。


    “趕緊封鎖所有的出口!一個人也不能給我放出去!”張楠大聲吩咐著。可是當張楠回過神來卻發現,剛剛鬧事的那兩個人早已經趁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張楠心頭一緊,知道今天算是被人給下了套了。可是會是誰敢動三合會的堂口?張楠還沒控製住場麵,就有警察來了。警察接到報警說這裏發生了槍擊案。馬上就把張楠和他的手下全抓了起來。


    先是鬧事,再是搶劫,接著就是警察來抄場子抓人。這一切說著繁瑣其實隻發生在一瞬間。看來這一切早就是有人預謀好的。


    聽蔡文講到這裏,我說到:“這都是鄭威龍搞的鬼?”


    蔡文喝了一口咖啡說到:“沒錯,就是鄭威龍把劉天虎的場子給暗算了。張楠到現在還沒從裏麵放出來呢。”


    “這是狗咬狗啊,沒想到鄭威龍的動作比劉天虎還要快。”我琢磨著這件事。


    蔡文說:“現在劉天虎坐不住了,要找你給他討回公道呢。”


    我心裏說你們這點勢力早晚都是我的,還互相掙個什麽勁兒。可是既然演戲就要陪他們演到底。


    我對蔡文說:“那好,我們就來攪一攪這趟渾水。”


    “那你是要見劉天虎還是鄭威龍?”蔡文吃著東西,不疾不徐地問我。


    “兩個都要見,把他們叫出來吧。”我對蔡文說。


    蔡文答應下來,我們就離開了餐廳。


    回到別墅裏,沈童正和小七照看著孩子。看到小七哄孩子的樣子,我心裏流過一股暖流。等小七離開了之後,我跟沈童說:“寶貝兒,你有沒有發現小七最近似乎轉變了不少。”


    沈童說:“就應該讓小七多跟孩子接觸接觸,她現在呀,比之前的時候好多了。”


    我說:“的確沒錯,現在的小七越來越不像個冷血殺手了。她應該可以融入正常的社會。等我們搬倒了先知的勢力,小七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想到這,我又想起了華雅這個女人。我答應她還她自由的事情,可能就快要實現了。


    沈童有些擔憂的說:“浩,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可千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實在不行的話,就先不要對先知動手。”


    無論什麽時候,沈童永遠都會站在我的立場考慮問題,她是那個最關心我的人。我寵溺的抬起沈童的臉頰說:“放心吧,我不會做那種引火燒身的事。”


    沈童的神情當中還是有那麽一絲憂慮。她說:“到時候一切都安頓好了,我給小七物色好男人,讓她去過正常人該有的生活。她這二十多年過得實在太辛苦了。”


    “還是老婆大人想的周到,到時候這件事還要仰仗你了。”我跟沈童說。


    一個人再怎麽有謀略,也不能顧得到所有的事情。這個時候在我不知道的一個角落裏,一場陰謀正在暗暗滋生。


    古地亞酒店的一間客房裏,氣氛十分凝重。龔希雨目光凶狠的看著周圍的人。龔家的嫡係都已經不明不白的死了,此刻龔希雨周圍坐滿了龔家的旁支子弟。


    “二姐,我們不能就這樣忍氣吞聲啊!”


    “對啊,二姐。想當初我們龔家是何等風光!可現在呢,康浩鳩占鵲巢把我們的勢力都吞並了!”


    “沒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康浩!”


    龔家殘餘的後輩們個個都憤恨不以。龔希雨冷冷的說到:“你們別急,這個仇,我們早晚要找康浩血債血償!”


    死灰複燃的龔家,正在偷偷醞釀著一個報複計劃!


    ……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香港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我得別墅裏,正坐著三合會中最有權勢的兩個堂主。


    蔡文也在,我則靜靜地坐著等著他們開口。劉天虎憤憤不平的看著鄭威龍,仿佛隨時都可能想撲上去把鄭威龍大卸八塊。


    反觀鄭威龍也是一臉雲淡風輕,得意洋洋。這場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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