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由於谘詢不怎麽通暢,就出現了一個比較有趣的現象——李緣的對外形象是比較割裂的。


    在魚頭坳村,他就是個很普通的鄰家男孩。無非就是李國棟同誌的家族遺傳,在外麵比較會折騰;在公眾眼中,他又是個愛說騷話、人見人愛的緣哥。


    還有許多許多其他形象,像什麽工程師、商人,當然還有大騙子、克格勃?咳咳。


    反正在每個人的眼中,李緣的角色各不相同。更有趣的就是,很少有人把其他的形象結合在一起,認為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此時此刻,李緣就是黃嬌嬌大小姐的顧問兼馬仔,他們倆和阮良英一起,正在招待承銷銀行的代表。


    你也別說,黃嬌嬌確實是個福氣小金豬,當香港金融機構暗中聯手,對野山清泉獅子大開口,中行這家中資銀行就主動伸出了援手,願意擔任野山清泉的上市承銷商。並且承銷傭金還十分優惠,隻收了友情價2%。


    回想一下,豪哥說的那20%?直接就是抹去了一個零!


    有一說一,這就是“愛國商人”帶來的紅利。這時期的港台商人,如果能做到真正的愛國,那是相當相當難得的。那絕對就屬於雪中送炭!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野山清泉的上市承銷,中行同樣信心不怎麽足。


    香港就是巴掌大的地方。忽悠其他的韭菜可以,怎麽可能忽悠到金融機構呢?誰不知道誰的底細呢?


    就野山清泉那樣,玩的好一手空手道?別人是吹泡沫,他們直接吹成了熱氣球?中行同樣害怕暴雷啊?


    為了分擔風險,中行就又找了另外一家承銷商,等於是兩家合夥。那家就是海商貸——香港海外商業信貸銀行。


    而且他們隻願意半包銷製。


    在上市承銷中,一般有兩種形式——包銷製、代銷製。應該從字麵上就能理解吧?


    包銷製就是金融機構包銷。如果賣不掉,金融機構隻能爛在自己手中。而代銷製,賣不掉就還給上市公司,幾乎沒什麽風險。當然,包銷製傭金比較高,代銷製傭金很低。


    至於野山清泉的半包銷製,中行和海商貸隻願意包銷500萬,每家250萬,其餘的都是代銷。也就是說,隻能夠為你們打底500萬,至於其他的股票能否賣出去?那就要看市場熱捧程度。


    收到黃嬌嬌的邀請,兩家銀行還是挺給麵子的。


    中行來了一位孟經理,海商貸來了位吳經理,他的英文名叫傑瑞,應該是個動畫片愛好者。這位吳經理也是負責具體的承銷業務。畢竟中行開拓海外市場並沒有多久,這方麵的人才儲備還是比較少的。


    除此之外,海商貸的老板曹可欽同樣賞光駕臨。


    曹可欽三十幾歲,他正是男人最黃金的年齡。


    幾年之前,他父親意外去世,曹可欽匆忙接手了這家銀行,並且在短短幾年之內,讓海商貸擠入了香港一流銀行的行列中。在海外有好幾家分行,在全港開有26家分行。可謂是誌得意滿。他還被評為香港年輕商業領袖之一。


    有了這樣的身份,曹可欽當仁不讓的就成為了酒桌上的主角。


    “……麗莎,這種事你們不懂。要不是中行的朋友強烈推薦,我對這種小生意根本不感興趣。”


    “可欽哥,我一直聽說你急公好義。這次有你們海商貸幫忙,我們野山清泉的上市肯定穩了。來,我敬你一杯!你隨意。”


    黃嬌嬌心情很愉快。解決了最後的承銷商問題,上市已經完全沒有了障礙,隻需要老老實實的按照程序去走。所以吹捧曹可欽幾句話,大小姐還是能做到的。


    再說,一個是被家族拋棄的女兒,另一個就是新晉家族的掌門人,在身份地位上,黃嬌嬌同樣要矮了一頭。


    聽到黃嬌嬌的吹捧,曹可欽大笑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當然穩了。如果你們以後缺資金周轉,可以來找我。”


    一旁的孟經理就湊趣道:“欽少一句話,價值萬兩黃金啊!”


    “嗬嗬。麗莎根本不懂。如果讓我們包銷,起碼也要收5%的傭金,那不就是節省了萬兩黃金嗎?”


    聽到有機會能夠包銷,黃嬌嬌連忙對李緣使眼色。畢竟連她自己都有點心虛,內心裏還是希望能夠包銷。


    對於包銷還是代銷,李緣其實無可無不可。既然黃嬌嬌很想要,那就問問情況吧!


    “欽少,包銷怎麽個說法?”


    曹可欽斜了一眼:“如果你們把賬戶開在海商貸,這還能夠商量。你們根本不懂,難道不知道你們野山清泉就是個空殼嗎?”


    “嗬嗬。”


    這話雖然難聽,說的倒也是事實。不過轉移公司的賬戶就不怎麽現實。之前還有那家香港的貸款銀行,總不能過河拆橋。內地業務同樣需要中行。


    “欽少,那以後會開個賬戶。希望你們海商貸多多支持。”李緣笑道。


    “這你們不懂。”曹可欽揮揮手道,“要別人支持,你們就要全心全意。如果三心二意的話,誰又會把你們當真呢?”


    “嗬嗬。”


    “……”


    雖說曹可欽比較……心直口快吧!反正他的身份地位夠高,根本不需要照顧別人的麵子。但在黃嬌嬌和李緣的不斷吹捧下,在孟經理的不斷圓場下,還是做到了賓主皆歡。


    等到送曹可欽他們離開,黃嬌嬌輕輕的撞了一下李緣,撒嬌道:“別這樣啦!可欽哥就是這樣的,他就是這副脾氣。”


    李緣當然不會生氣,無非就是一個少年得誌的人,沒有遭受過社會的毒打:“這你不懂,我是在心疼你呀!哈哈。”


    黃嬌嬌掩嘴嬌笑:“小氣鬼,討厭啦!咦?小緣子,下周就要第一輪融資,怎麽樺仔的事還對外界保密咩?連銀行方麵都不讓他們知道?”


    “嗬嗬。明天就可以記者招待會。讓你這個ceo風風光光。為什麽要讓銀行知道?這你不懂!”


    “呸呸!不許說——這你不懂啦!”


    “我不懂,為啥不許說——這你不懂啦?哈哈哈……”


    “討厭,我捏死你呀——!咯咯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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