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索菲婭在緬甸小鎮肆意屠殺一事,黑三角再次被國際刑警組織盯上了。我停止了一切事物,帶著索菲婭,甄允昊一起喬裝離開了。


    我沒有直接回魔都,轉站到香港,而甄允昊和索菲婭則繼續在遊輪上呆著,運送貨物。我在香港呆了幾天後,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去慕氏醫院做了個體檢。


    是慕少卿親自給我做的體檢,拿到報告單過後,他沒有當即給我說震斷結果。而是等我回到家家裏的時候,發了一封電子郵件給我,上麵寫著我的病情:酒精性肝癌,初期。


    他把病例寫得很詳細,說我這病是從肝炎慢慢轉換到肝癌的,不過目前是早期,隻要切除了病變的肝葉就能夠恢複。他親自給我做手術的話,成功率能到達百分之八十。


    我看到“肝癌”兩個字的時候,心頭的波動並不是很大,因為之前醫生就警告過我,如果再不去醫院悉心治療調理,那一定會轉為肝癌。


    如今順理成章地轉換為肝癌了,我也接受了。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也不想告訴他們,徒增一些煩惱。以他們的性子,是絕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就這樣死去的,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挽救我的性命。


    我始終覺得,命中注定活多久,就隻能活多久,苟且來的餘生會充滿了痛苦。所以我主張順其自然,到死的時候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上帝的招呼,不掙紮。


    可能是因為確診了病情,我越發地渴望看到歡顏了。總會莫名其妙地想她,想她的一顰一笑。看來我這輩子是沒有福氣擁有她了,我都活不了多久了。


    很多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但我不是這樣,我得了肝癌,卻更加想要把最上心的一件事做完:摧毀秦家!


    秦家是我一直無法釋懷的心結,從老頭子,秦斐然到秦漠飛,我無一不恨之入骨。所以我絕不會因為生病而放棄這件事,我會加快進程。


    我沒有接受慕少卿的建議去做手術,而是讓他幫我開了一些特效藥,然後就買了機票回魔都。


    魔都已經是嚴冬時分了,特別的冷,我下飛機的時候就迎來了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紛紛揚揚的想要把整個魔都吞噬。我不喜歡下雪天,很不喜歡。


    是塔納來接我的,他載我回去的時候,提及了魔都這段日子發生的一些大事。他也很謹慎地提到了秦漠飛,說他把很多資產都轉讓給了歡顏,包括成業集團的股份。


    我心下一沉,有種不安的感覺。難道他是想跟歡顏結婚了?還是有別的企圖呢?可是不應該啊,以他那性子,想要釋懷我和歡顏之間那點曖昧很難。


    對於秦漠飛的心思,我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去想了,反正這段時間不會再去黑三角,可以很好地梳理一下我和秦家的紛爭,是時候下手了。


    到家的時候,小青看到我忽然嚇了一跳,特別驚愕地在我身上臉上掃來掃去,看了很久才道,“先生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瘦成這個樣子了?”


    她的關心令我很是感動,笑了笑道,“前些天感冒了,所以瘦了,沒事。”


    “那我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雖然你瘦了也是很好看,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胖一點,看著健康。”


    我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就上樓了,拿起保險箱裏留給歡顏手機號的那隻手機看了下,卻沒有電話打過來。這支電話我設置了轉接功能,專門聯係她用的,不過她這段日子好像沒想起我,別說電話,連一個訊息都沒有。


    我心頭微微有些失落,覺得很意外,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歡顏很少會主動聯係我,除非是遇到她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或者是實在撐不下了才會想起我。


    如此想想好像也很榮幸,至少她在絕望的時候,想到的是我,而並非其他人。


    我打算洗個澡,準備好好睡一覺,養養精神。我眼下是得了癌症的人了,也得要有個病人的樣子,沒事無痛呻吟一下,或者是矯情一下。


    想到這個,我忍不住笑了,我這輩子沒交幾個知心朋友,跟誰矯情,跟誰呻吟去呢?


    進到浴室後,我脫下一身衣服在鏡子前看了看,好像確實瘦了。以前還有點兒肌肉,現在已經慢慢消失了。年紀越大,就越來越不好看了,以前還覺得自己玉樹臨風,現在就糟老頭一個了。


    我在鏡子前自憐自艾了好一會兒才洗澡,剛充好出來就聽到手機響起了,是留給歡顏的那一支。於是我衣服都沒顧得上穿,一個箭步衝到臥室,不料想跑太快腳下一個趔趄,直挺挺就倒在了地毯上,摔得我眼冒金星。


    小青聽到聲音蹭蹭蹭就跑了上來,看到我這麽個狼狽樣,慌忙麵紅耳赤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又拿了件浴袍和毛巾過來,一邊扶我起來一邊幫我擦水。


    我還從來沒在她麵前這樣赤裸裸過,連忙一把搶過浴袍穿上,把她趕出去了。再拿起電話時,歡顏都已經掛電話了,我忙不迭地打了過去。


    她很快就接通了,傳來忐忑不安的聲音,“三,三哥”


    “怎麽了歡顏?”


    “漠飛他想跟我爭孩子的發言權,還請了很厲害的律師,我不知道怎麽辦了,我也想要找個律師。”她忽然就有些哽咽了,但在努力忍著哭腔。


    我一下子想起了秦漠飛轉贈股權給她一事,難不成是給她的一點兒補償?那麽她怎麽不告訴我呢,是在提防我麽?畢竟我跟秦家那麽的水火不容。


    這個想法令我心裏很壓抑,哪怕這世上所有人都不屑我,不理我,我都不希望歡顏對我有任何城府,她是我一心想要保護的女人,我不會傷害她的。


    但顯然,她並不是那麽的信任我。


    她說的這種事在電話裏說不清楚,於是我就讓她找個地方我過去跟她麵談,最主要是我想她了,特別想要看看她,想知道她現在好不好。


    她選擇了世紀商貿城的那家星巴克咖啡廳,說在那邊等我。我怕她久等,也怪不得把自己捯飭一下了,就直接套了個恤在身上,穿了條休閑的運動褲,外麵套了一件很厚的羽絨服,紮起辮子就過去了。


    這大概是我有生以來最糟糕的裝扮,我開車的時候對著鏡子看了好幾眼,總覺得缺點兒什麽。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沒戴眼鏡,於是又把那平光的金邊眼鏡戴上了。


    如此就自然多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朝著世紀商貿城開去。


    我到廣場的時候,歡顏正在咖啡廳前麵張望。她也穿了件白色的羽絨服,深藍色小腳褲和靴子,很普通的打扮,卻掩不住她身上那股清新淡雅的雅致。


    她看到我時淺淺笑了下,那嬌羞的樣子宛如一股暖流,悄然劃過了我的心頭。我莫名地心悸了下,有種喜悅從心底油然而生。


    我終於明白,真正愛一個人並不是那麽急於想要跟她性愛,而是看到她一顰一笑都很滿足。她在我眼裏永遠那麽的完美,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進了咖啡廳過後,她隻要了一杯檸檬水。我怕很快就結束這次會麵,於是借口肚子餓要了很多的吃的,準備慢慢吃,慢慢聽她講話,看她靦腆羞澀的樣子。


    她聽說我還餓著肚子,特別懊惱地道,“三哥,早知道你沒有吃東西,我應該找個飯店的。”


    “沒事,這些我都能吃。”


    我哪裏敢說這隻是我的借口,其實我看到她就不想吃東西了,所謂的“秀色可餐”,真真是看著她就一點饑餓的感覺都沒有,盡想著看她,聽她講話了。


    歡顏有些忍耐不住,問我道,“三哥,關於律師的事情”


    我擺了擺手道,“律師的事情先不談,咱們把事情捋一捋。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在電話裏說漠飛要跟你爭孩子的撫養權,他是不是還在介意之前我們倆的事?”


    “不知道,他這次鐵了心要跟我爭孩子,都請律師了已經。”


    “除了孩子,他還有提到別的嗎?比如讓你搬去秦家老宅子的事?”


    歡顏搖了搖頭,道,“怎麽會呢,他都要和商穎結婚了,怎麽會讓我搬過去呢,他就是想要孩子的撫養權,已經找律師跟我約談了。”


    “什麽?他和商穎要結婚了?”


    我一怔,心下陡然升起一股十分厭惡的感覺,對商穎的厭惡。她實在是我見過的最奇葩的女人,做的事情但凡有點兒腦子的人都做不出來。


    而比商穎更厭惡的就是秦漠飛了,他不是不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居然因為她來傷害歡顏,這他媽的是幾個意思?


    我頓時就怒了,手一顫蛋糕就掉桌子上了,連忙尷尬地把蛋糕又撿起來啃了口,笑說這消息太令人震驚了。


    歡顏驚愕地看著我,動了動唇沒有講什麽,隻是樣子更加的楚楚可憐了些。看樣子她可能誤會我的反應了,以為我還在意這商穎。


    不過我也沒解釋,這種事越抹越黑,再說也沒有解釋的必要。我就是十分蹊蹺,他們倆如果真的要結婚,那一定是個陰謀,秦漠飛不是那麽傻的人,不會看不透商穎的本性。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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