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啊”


    隨著兩聲不約而同的驚叫,商穎的身體忽然被拽開,我堵在胸口的一口氣總算吐了出來。轉頭看著剛闖進來的秦馳恩和阿莎,頓時就紅了眼圈。


    我後怕,完全不敢回想剛才那畫麵,如果他們晚來那麽一點點。我這肚子


    阿莎驚恐萬分地走到我身邊抱著我,這一刻我整個人才完全放鬆。緊緊靠著她的身體瑟瑟發抖。


    “啪!”


    我還沒緩過神來,就看到秦馳恩怒不可遏地甩了商穎一耳光。可能是他下手太重,她的唇角竟溢出了一縷血絲。臉頰也迅速紅腫了起來。


    “你怎麽這樣喪心病狂?你還是不是人啊你?”


    秦馳恩痛心疾首地怒視著商穎,眉宇間青筋暴漲。他氣色很不好,手一直緊捂著胸口,身體好像虛弱得很,可能傷有些嚴重。


    商穎抹了一下唇角的血跡,冷笑道,“你現在就這麽心疼她了?當年你口口聲聲說著想要娶我的。說要給我一個全世界最美的婚禮的,這些你都不記得了?你還打我,為了她打我。她不過是漠飛玩剩的女人而已。她是個破鞋”


    “啪!”


    沒等她說完,秦馳恩反手又是一耳光揮了上去。完全毫不留情,看樣子他是氣瘋了。商穎被他打懵了,眼睛瞪得好大好大,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當年瞎了眼才會把你當成寶,滾!”


    他說著一把拽著她推搡了出去,幾乎是連拖帶拽,到門口就把她狠狠推了出去,而後“砰”地一下關上了門。


    我看他又要走過來,連忙叫住了,“你出去,不準過來。”


    我現在一身狼狽,怎麽好讓他看到,這點臉麵我還要的。他遲疑著站在門邊沒動,於是我又吼了聲,“你出去啊,聽到沒有,我要洗澡。”


    “那我在外麵等。”


    秦馳恩出去過後,我難為情地瞥了阿莎一眼,她應該看到了我的狼狽,連忙起身去先去打開浴缸的水龍頭再回來扶我。幫我脫下了一身衣服褲子,我麵紅耳赤的特別不好意思。


    “對不起小姐,先生的傷勢很重,所以我沒能馬上趕回來。後來是他放不下你,硬著急著出院了。幸好還來得及時,要不然今天你就唉,剛才那個小姐是誰啊,她怎麽那麽瘋狂?”


    “是個畜生,你別管。三哥他傷得很重嗎?”


    “嗯,脾髒都出血了,本來是要住院的,但他擔心你。”


    “噢。”


    我想他不是擔心我,而是擔心秦漠飛找到我吧?還有,商穎一定是他叫過來的,他明知道這女人看到我就恨之入骨,卻還要引狼入室,如果我今天這孩子沒保住,那麽他一定難辭其咎。


    想起剛才那一幕,我心裏一陣陣發怵,一陣陣哆嗦,這個該死的女人太喪心病狂了,我一定不能這樣被動了。再不出手的話,她一定會變本加厲來害我,令我防不勝防。


    可是,要怎麽除掉她呢?這得要從長計議。


    阿莎幫我洗好澡過後,給我裹了一件酒店的睡袍,把我扶到床上蓋好了被子。而後她遲疑地看著我,麵色有點糾結。


    “小姐,要喊先生進來嗎?他一定特別的擔心你,剛才出了電梯都是跑過來的。”


    我並不想看到秦馳恩,心裏還在懷疑他和商穎勾結,若不然她怎麽會出現在我房間裏,還差點害死我腹中的胎兒。可聽阿莎這樣講,又覺得事有蹊蹺,於是就讓她把他叫進來了。


    我想想自己也是有點好笑,都寄人籬下了還這麽矯情,按照正常邏輯,我應該低眉順目地去迎合他,討好他,以便他能夠繼續無微不至地照顧我。


    他很快進來了,急急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想抱我但被我躲開了。他頓時有些窘迫,手沒立即縮回去,順勢摸了一下我頭發,發見是濕的,就又連忙去到浴室拿出了吹風機。


    “歡顏,我幫你吹頭發。”他像是找點了一點事做一樣,特別激動。


    “謝謝。”


    我沒拒絕,任由他掰過我的頭枕在他大腿上。他拿著吹風慢慢吹我頭發,修長的指頭從我發間一下一下穿過,很是輕柔。我閉上了眼睛,沒敢對上他炙熱的眼神。


    “歡顏,她有沒有傷到你?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我現在沒事了,你呢,怎麽受傷了?”我裝著不知道他受傷的事情問道,否則他一定猜到他們倆打架的時候我在現場。


    他遲疑了下說,“沒什麽,不小心跟人打起來了,沒打過。”


    “你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就不要衝動地去跟人打架,咱們這是在異國他鄉。”


    他關了吹風,忽然不講話了。我掀開眼縫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在發愣,像是被觸到什麽軟點似得,麵色有點不太對勁。


    但他眼底泛起了一層寒意,令人無法直視。


    我擰了下眉,又道,“對了,你怎麽會把這酒店告訴商穎的?是怕她害不死我麽?”


    “歡顏,商穎不是我叫來的,她隻知道我們在馬賽,並不知道確切地址。至於如何找到這裏,我真的不知道。”


    盡管這話可信度不高,但我覺得他可能沒撒謊,他的眼神很誠實,還帶著幾分痛心,可能還在為商穎的轉變傷心,畢竟那曾是他愛過的女人。


    我不想再提這女人,總之我窮其一生也一定要想辦法讓她從這地球上消失,欺人太甚了。不過這份心思我不打算告訴秦馳恩,他們是同盟。


    “對不起歡顏,以後這種事絕不會再發生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你先把你自己保護好吧。”


    他怔了下沒說話,垂眸癡癡看著我,溫厚的掌心輕輕廝磨著我的臉,他的手比秦漠飛的要細膩,所以他的拳頭沒有他厲害。


    我拉開了他的手,讓他把我扶正。看了眼窗外,都起霧了,應該是深夜了。


    “三哥,明天我們再去一趟埃克斯城吧,我想找梁醫生幫我看看。你如果有事就是先回國吧,有阿莎照顧我就行。”


    “不,我陪你,我哪裏都不去。”


    “我想睡了。”


    “你睡吧,我在這裏看著你睡。剛才把我嚇壞了,這會心裏還膽戰心驚的。我真想不到小穎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太殘忍了。”


    “她都能教唆她兒子給我一刀,有這種行為有什麽好意外的?你們兩個不是同盟麽?你不應該這樣嫌棄她吧?”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


    “歡顏,我跟她真的不是一路人,我們”


    秦馳恩急於說服我,但被我打斷了。他們是不是同盟跟我沒太大關係,反正都是我不待見的人。


    我不會再坐以待斃了,狗急了還跳牆呢,何況是人,我總不能等著那女人又來傷害我第二次。


    我看他實在不願意離開也就作罷了,關了大燈閉上眼睛開始睡覺。其實我也睡不著,一想起商穎就恨得牙癢癢,之前她對付我的時候還會做做樣子,今天這個簡直太令人發指了


    我不曉得秦馳恩讓她滾是故意放她走還是真氣著了,但他打那兩耳光很實在,我看商穎出去的時候臉腫得很高。如果被秦漠飛看到了,他又會作何想呢?


    我一直側著臉在假寐,秦馳恩以為我睡著了,伸出指尖在我臉龐輕輕刮了幾下,我還是一動不動。


    他忽然咳嗽了幾聲,像有點止不住,竟衝到衛生間吐了起來。我轉頭偷瞥了一眼,透過玻璃我看到他吐出來的居然是血。


    他手撐著洗手台不斷喘息著,手指死死扣著洗手台的邊緣,像是在忍受巨大痛苦似得。而就在此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在電視櫃那邊一個勁地響。


    他喘了幾口氣漱了漱口,又捂著胸口走出來接電話了,可能他真以為我睡著了,就坐在電視櫃邊接起了電話。


    “什麽事?不是讓你不要打電話給我嗎?漠飛和小穎怎麽會跑到普羅旺斯來的?馬上在其他城市給我買一套房子,我要帶歡顏離開普羅旺斯,沒錯,立刻馬上。以後沒事不要打電話過來,我不方便。”


    盡管他壓抑著聲音講話,可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誰?他居然又想帶著我離開這裏了,那麽他想去哪裏呢,難道就這樣帶著我一輩子到處流浪?


    但我不想流浪了,我想回去魔都,想阻止那女人傷害我的小凡,順便弄死她。


    秦馳恩掛掉電話過後又過來看我了,在床邊坐了好一會才離開。我一切都知道,隻是裝著沒有醒,等他關上門過後我才睜開眼,靜靜望著天花板出神。


    我都不曉得現在是個什麽處境,秦馳恩的目的何在,但我知道很快就要風起雲湧了,秦漠飛會任由商穎牽著他鼻子走麽,肯定不可能。


    我們還會不會相逢呢?興許在某個地方某個時間不期而遇,我抱著我們的孩子,他牽著小凡,嗬嗬。


    想到他們我就忍不住熱淚盈眶,就對造成我們分離的商穎恨之入骨,我想了很多種弄死她的方式,但沒有一種能解我的氣,即使把她挫骨揚灰也不足以消我心頭之恨。


    可我不能光想,總得要邁出第一步,但這第一步怎麽走才對?


    我正挖空心思地想著如何報複商穎,房門卻忽然間被打開了,是阿莎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我來不及閉上眼睛裝睡,隻好訕訕看著她道。“什麽事啊阿莎?”


    “小姐,先生吐了好多血,他暈過去了,我剛打了電話叫救護車,來跟你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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