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飛,你明知道我媽離不開小凡,你為何要這樣做?就算你再厭惡我。可我們之間還有個孩子啊,你就不能稍微仁慈一點嗎?”


    我知道秦漠飛此舉的意思,就是讓我毫無反擊之力。李恒輝是魔都最知名的律師,他手裏經過的大案子不計其數。卻從未有敗訴的記錄。


    所以麵對這麽一個重量級大律師,我任何一句話都可能成為秦漠飛勝訴的關鍵。我連話都不敢亂講。


    我心頭怒火難平,想起他這一連串的行為。真是細思極恐。他之所以給我那麽多的財產,其實就是想跟我爭孩子。


    而我很清楚小凡在我媽心中的位置。他若離開的話,我媽會是何等的絕望,那不等於把她往死路上逼嗎?


    並且,萬貫家財又怎比得上一個乖巧伶俐的兒子?我這一輩子根本花不了那麽多錢,又何須要那些玩意。


    然而秦漠飛並未因我的指責而妥協半分,淡淡瞥我眼沒有做聲,講話的都是李恒輝。全權代表了他。


    “沈小姐,你情緒不要這樣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秦先生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經過反複思慮的。以你們兩個現在的生活環境而言。孩子確實在秦家成長比較合適,他現在才不到一歲。對周遭事物接受能力很強,所以目前接手是最好不過了。”


    “那如果我不給孩子呢?”


    我怒急地看著秦漠飛,死咬著唇想忍住哭,奈何那眼淚就跟決堤似得嘩嘩地淌。我已經未戰先敗了,我很怕他們兩個。


    “沈小姐,據秦先生說你身上還有腿傷,身體也不是很好,而你媽媽的病情更是嚴重,實在不太適合撫養孩子,你就不要再倔強了。”


    李恒輝捏了一下眉心,又道,“其實秦先生並沒有限製你和孩子來往,他的意思隻是先把孩子接到秦家,給他新的生活環境,而你和你母親隨時可以探望的嘛。”


    探望?


    我還不了解秦老爺子那個人麽?他本就覺得我是拿不上台麵的凡夫俗子,非但配不上他們秦家,哪怕是單純的來往都嫌丟人。我可以肯定,如果小凡落到他手裏,那我和我媽根本就看不到孩子了。


    “我不同意,絕不!”


    “你是一定要選擇對簿公堂嗎?”秦漠飛忽然冷冷開了口。


    “我不會把孩子給你的,你要告我就告好了,大不了我跟你同歸於盡!”


    我看他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頓時就沒轍了,氣急敗壞地對他怒吼,吼完我就跑出去了。


    下樓後,我直接打了個車回家,我怕秦家的人先下手。


    我現在終於看清楚他的真麵目了,他接近我從開始到現在可能為的都是孩子,他早在我說有孩子的那一刻就曉得小凡是他的孩子了,所以一直步步為營。


    我真他媽是太傻了,與狼共舞還愛上了狼,現在被咬得遍體鱗傷也是活該。


    回到家時,我媽正和小凡在草坪上玩耍,還有黑寶和金貝在一塊兒。張嫂就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織毛衣,偶爾抬頭看一眼她們,接著又低頭織。


    這個畫麵如此溫馨,完全就沒有秦漠飛說的那麽恐怖。所以孩子為什麽不能放在我們身邊,為什麽不能跟我媽在一起?


    並且,她就算是糊裏糊塗也沒有認不得小凡,他就是她的心頭肉掌中寶,根本不能失去的。


    我走過去抱起小凡狠狠親了他一口,他一昂頭就甜甜一笑,脆生生喊了聲“媽媽”,小腦袋一個勁往我懷裏鑽。


    我媽笑望著我們,黑白分明的眸子裏盡是暖暖的慈愛。我想不通,就這樣一個老人,她又哪裏來的強大攻擊性?


    “媽,外麵風大,我們先進屋吧。”


    我一手抱著小凡,一手拉著我媽,這種滋味最幸福了,可秦漠飛那混蛋卻想剝奪我的幸福,他憑什麽啊?我對他真真是恨到了極點,後悔曾那麽愛過他。


    別墅裏有地暖,跟戶外一點不一樣,所以上樓過後,我就把小凡身上厚厚的羽絨服給脫掉了,他就穿了個小背帶褲,在小廳裏走來走去,走哪黑寶就跟哪,它對他已經有非常強烈的保護意識了。


    金貝比較喜歡挨著我媽,總是會靜靜地看著他們倆玩耍,偶爾會去參與其中,跟著小凡跑來跑去。


    我看我媽心情極好就回屋了,換了一身居家服來到了書房,在想著找個什麽樣的辦法才能讓秦漠飛既不帶走孩子,也不起訴我。


    但我完全沒有頭緒,心裏非常恐懼。


    思來想去,我給秦馳恩打了個電話,他見多識廣,可能會幫我想想辦法。他接起電話的那一刻,我竟忍不住哭腔,哽咽著喊了聲“三哥”。


    他靜默了下才道,“怎麽了歡顏?”


    “秦漠飛要跟我爭小凡的撫養權,你有沒有認識的比較知名的律師,我想谘詢一下。”


    “什麽?漠飛跟你爭小凡的撫養權?什麽時候的事?”


    “就今天,如果我不答應就要被起訴,我很怕。”


    “別怕,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於是我就把秦漠飛帶我媽去進行檢查的事說了,但沒有提及他把股份贈與我的事,秦馳恩和秦家有點敵對,我不曉得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涉及到秦家的事我都會選擇隱瞞。


    他聽了過後很不可思議,“老太太的身體已經差到那個狀況了嗎?”


    “嗯,有一些攻擊性,但她對家人不那樣。”


    “那這樣吧歡顏,我們麵談一下好了,你找個地方我趕過去。”


    “這會不會打擾到你啊?”


    “傻瓜,什麽事都比不得你重要,找到地方打電話給我,我開車過去。”


    “嗯!”


    我約了秦馳恩在世紀商貿城的星巴克見麵,因為上次和商穎在這裏聊過,感覺氣氛還不錯。最主要是離秦馳恩的公司近,他可以不用那麽趕。


    其實我不太想麻煩他,可除了他我又不知道找誰,他終歸是比我年長一些,做事情考慮得會周到點。


    我剛到不過三五分鍾他也來了,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走進來時一身風霜。我連忙站了起來,覺得打擾他特別不好意思。


    他摘下手套脫下了外套,才笑睨我一眼,“坐呀歡顏,我又不是大人物還站起來迎接,點喝了的嗎?再點些吃的吧,我中午沒有吃飯有點餓。”


    “那你怎麽不早說,我好選個吃飯的地方嘛。”


    “不用那麽麻煩,晚點還有個飯局,我先墊一墊肚子。”


    秦馳恩說著叫來服務生,要了好幾份甜點和零食,又點了一杯卡布奇諾。我依然喝的是升級版檸檬水,味道酸酸澀澀的,就跟我的心情一樣。


    他點完過後搓了搓手,睨著我道,“今天天氣好冷,明後天可能會下雪,你得注意點身體。”


    我點點頭,遲疑地開了口,“三哥,那律師的事”


    “你別急,先把事情捋一捋。漠飛怎麽忽然問你要孩子了呢?他是不是還在介懷上次的事情?”


    “不曉得,他這次是鐵了心要跟我要孩子了,都已經找律師了。我擔心他忽然把孩子帶走,我媽肯定會受不了,所以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除了孩子,他還提到別的要求了嗎?比如讓你一起搬去秦家?”秦馳恩可能真的餓壞了,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跟我講話,吃得不亦樂乎。


    我搖搖頭,“怎麽會呢,他都要和商穎結婚了,我搬去他們家算什麽事呢?他就是單純地想要孩子,好像誌在必得。”


    “他和小穎要結婚了?”


    秦馳恩怔了下,手裏的蛋糕“啪”地一下掉在桌上,他連忙訕笑著用紙包了起來,擦了擦沾了好多奶油的桌麵。我看到他神色一下就變了,很慌張。


    我真嘴欠,怎麽把這事給說了呢,這麽煞風景。


    “商穎上次找過我,跟我提及了這事,所以我想他們應該是要結婚了。”看秦馳恩那麽震驚,我又解釋了一下。


    “是小穎跟你提及她們要結婚的事?”他更震驚了,眼神複雜至極。


    我點點頭,“上次我們也在這邊聊了會,她就提到了這事。”


    秦馳恩眸色忽然寒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正常,笑了笑,“沒事,繼續說孩子的事情吧,你說漠飛已經取證了?”


    “嗯,有我媽的檢測報告,並且還有各種理由,我的腳傷,我的生活環境以及我的收入等等,都可能是他爭奪孩子的理由。我已經不知道怎麽辦了,如果要起訴我肯定敗訴。”


    “別擔心,我一定會幫你的。”他莞爾一笑,忽然伸手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臉,特別寵溺。


    這親昵的舉動把我給愣住了,因為以前絕不會做這樣舉動的,並且他那笑容好像來得特別突然。我臉頓時就紅了,特別的尷尬,也特別不自在。


    “三,三哥,那請你幫我約一個知名律師嘛,隻要能幫我打敗秦漠飛,我出再多的錢都可以。”


    “傻瓜,我幫你找的律師,他敢收你半分麽?你別怕,我公司的律師團裏就有一個對這方麵非常在行的律師,我回頭幫你們約見一下,看看起訴勝訴的可能性多大。”


    “總之能打敗秦漠飛就好,我不想讓小凡活在他的陰影下。”


    這是我目前迫不及待且刻不容緩的事,所以花再多的代價都值得。


    秦馳恩笑了笑沒說話,端起咖啡又喝了以後,平光眼鏡下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時特別的淩厲。


    其實我不喜歡他這種眼神,跟秦漠飛如出一轍。我正要納悶想問問時,卻忽然看到他後座轉角的地方像是站著一個人,就貼著牆,那衣角我似乎熟悉。


    於是我好奇地站起身走了過去,卻看到秦漠飛滿臉寒霜地站在了牆邊,手裏拎著一個小小的蛋糕盒子,那是小凡最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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