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是你?”


    看著把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阿飛,我特別的驚愕。穿著皮衣帶著口罩,還很有一點猛男的範兒。他被我逮到一點沒驚慌。解下口罩笑睨我一眼。


    “嫂子,你反應倒是很敏捷的。”


    “別叫我嫂子,我可沒興趣當第三者。”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又道。“你跟著我做什麽?搶劫?”


    “老板命令的,我不敢違抗!”


    “他讓你跟蹤我作甚?”我挑了挑眉。非常的不悅。


    “是保護,不是跟蹤!”他強調道。


    我懶得跟他爭。就又轉頭走了,一邊走一邊說。“阿飛,回去告訴那鳥人,不要再派人跟蹤我了,否則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是保護,不是跟蹤!”他再次強調。


    “誰要你保護來著?要不是他秦漠飛我會變成過街老鼠?你讓他發個公告,通知一下各個道上的朋友,說他跟我沈歡顏沒有任何關係。我從此以後也就安全了。”


    我一直都在思索我之所以走背運的原因,才發現就因為跟秦漠飛在一起,我的世界就開始水深火熱。所以我想這些災難都是他帶給我的。我已經不需要他了。


    阿飛並未在意我的話。依然跟在我身後,也不超過我。就距離一兩步的距離。而我也才發現,他身上有一股非常神秘且強大的氣場,明明他看著並不是很出眾,但就是令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你是不是一定要跟蹤我?”我非常不悅地道。


    “是保護!”


    “你現在保護我幹嘛?我真正需要你保護的時候哪裏去了?”


    “對不起嫂子,我去外地調查案子了,很緊急的任務,也就沒來得及派人保護你。”他淡淡道。


    我沒聽清,站定回瞄了他一眼,“你說什麽?調查案子?緊急人物?”


    他點點頭,“嗯!”


    “調查案子?”


    我又重複了一次,一般說案子這個詞的,不都是警方麽?他我上下瞄了他一眼,才明白他一身無法形容的氣場是什麽:正氣!


    “你是警察?”


    我有點不相信,但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遊輪上何以出現那麽多特警的事,一般的人,是沒資格號令那些人的吧?


    他聳聳肩,沒點頭也沒否認!


    我頓時雙眸圓瞪,“你是警察?那你在秦漠飛身邊給他當跟班兒幹啥?這是不是大材小用啊?”


    我忽然覺得他有點像那什麽,掃地僧的感覺了,隱藏在凡人中的高人。


    他淡笑了下,“我是國安部的人。”


    “國安部是什麽?”


    我對國家機關的劃分並不是那麽了解,但是他那麽輕描淡寫地提及國安部,那必然就不是普通的地方。


    不過他沒回我,隻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後,堅持要送我回家。


    於是我蹙了蹙眉又道,“阿飛,其實你不用保護我了,我已經跟那鳥人劃清界限,現在也不會有危險了。”


    “你現在很危險,恐怖遊輪現在已經被警方端掉了,但幕後的人還沒找到,我怕他們會遷怒與你。這長關係網很大,在沒有徹底查清之前,我都會保護你。”


    “保護,說到底是秦漠飛讓你監視我的吧?我都跟你說了,現在我跟他沒什麽關係了,你就不用操這份心了。再說,遊輪的事跟我可沒有關係,打擊他們的是你們,幹嘛要找上我呢?”


    “柿子要拿軟的捏。”


    阿飛送我回家過後就離開了,但我曉得這別墅應該在他的監控之中。他那麽戒備,興許我真被人盯上了也不一定。


    我特地上網查了一下國安部的意思,才明白這是怎樣一個機關。


    國安部,全稱中國國家安全部,國務院組成部門,是中國政府的反間諜機關和政治保衛機關。


    不過搜索引擎關於這個解釋並不多,所以更顯示了這個部門的神秘和強大。


    我猜阿飛並非普通警察,他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特工。也怪不得他的身手那麽可怕,分分鍾秒殺一切。


    而令我更震驚的是秦漠飛,他居然能讓阿飛那樣的人給他當保鏢,他到底用什麽收買了他?


    怪不得他在地下圈子橫著走,敢情是背後有人呢?


    不過我震驚了一會就又恢複正常了,那鳥人再如何風騷,也跟我半毛錢關係沒有。他馬上就要跟商穎結婚了,兩人分離七八年,終於過上雙宿雙飛的日子了,嗬嗬!


    我沒再去糾結關於秦漠飛的事,不想再浪費精神了。有句話說得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個渣。


    晚飯過後,我陪著小凡在樓上小廳裏玩,他忽然屁顛顛地抱起角落的遙控飛機跑到我跟前,指著它奶聲奶氣地喊,“媽媽,爸爸,爸爸呢?”


    我愣住了,他這是想爸爸了?


    “媽媽陪你玩好嗎?小凡是不是要飛飛機?”我拿起遙控飛機搗鼓了一陣,但怎麽都飛不起來,急得小凡一個勁地喊爸爸。


    我弄了很久終於泄氣,訕訕地揉了揉小凡的小腦袋,騙他,“小凡,這個壞掉了,媽媽明天給你買個新的好嗎?”


    他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嘴巴一撅就抱著遙控飛機走開了,坐在地上認認真真地搗鼓,那小嘴撅得能掛油瓶。


    我靠近他的時候,他就抱著飛機走開,非常不開心。他一定是想爸爸了,可是像秦漠飛那樣的爸爸,真真是不要也罷。


    我逗了他一會他還板著個臉,我就有點生氣了,就回臥室了沒理他。想起自己千辛萬苦把他生下來,他居然去想他那個禽獸的爹,我完全不能接受。


    我洗了澡就躺床上了,回憶起那天在東海邊的場景,眼睛依然會酸澀。其實我的自尊心很強,所以無法忘記那個畫麵,那屈辱的一切。


    我不會原諒秦漠飛,也絕不會再去他麵前搖尾乞憐。大不了我重操舊業,也比被他那般淩辱要強。


    不一會,門外傳來黑寶爪子爬門的聲音,它很聰明,但凡是家裏那種一擰就開的門鎖,它分分鍾能弄開。


    我也懶得管它,斜靠著枕頭望著門,要看看它怎麽進來。


    門很快就開了,黑寶一個縱身躍進了屋,用肥壯的身體擋住了門。緊接著小凡像個不倒翁似得走過來了,手裏抱著遙控飛機,臉上掛滿了淚水。


    “媽媽,嗚嗚”他癟著嘴一邊哭一邊走過來,走到床邊一個勁往床上爬。


    我故意沒理他,別開頭裝著沒看到他似得,於是他哭得更大聲了,小短腿一個勁往床上蹬,但就是上不來。一旁的黑寶看不下去了,過來用腦袋把他頂到了床上,他就飛快地爬到我懷裏來了。


    “媽媽!”他抬起兩顆淚汪汪的眼睛望著我,特別可憐兮兮的。


    我裝不下去了,輕輕揉了揉他腦袋,“怎麽了啊小凡?”


    “嗚嗚,媽媽不要寶寶了!”他越哭越傷心,撲在我懷裏哇哇地嚎。


    我頓時也繃不住了,心頭酸楚得無法言喻,我抱起他摟在懷著,輕輕抹去了他臉上淚痕,低頭吻了吻他的小臉。


    “小凡是媽媽的寶貝,怎麽會不要呢?媽媽錯了好嗎,不應該不理你。”


    他眨巴了一下眸子,抱起手裏的遙控飛機笑眯眯地遞給了我,“媽媽,要爸爸!”


    我頓時無言以對,敢情他傷心地哭那麽久,就為了要爸爸?這小屁孩,這麽小就知道玩心眼兒了。


    可我已經沒法跟他生氣了,他這麽乖巧,又這麽萌,根本沒法生氣。於是我又找了個借口,說爸爸睡覺覺了,打擾他會很生氣,他聽了有點不開心,但也沒有像剛才那樣噘著嘴生氣了。


    “所以小凡跟媽媽睡覺覺了好嗎?”我又問道。


    他不太樂意地點了點頭,靠在了我懷中。黑寶見狀也縱身躍上床來,蜷在了我的身邊要陪著小凡睡,我沒法把它趕走,於是就這樣三個擠一塊兒睡了。


    我輕輕哼著睡眠曲哄著小凡睡覺,結果是黑寶先傳來了呼聲。小凡還抱著他的遙控飛機不撒手,時不時地抽噎一聲,輕輕喊一聲爸爸。我心裏頓時壓抑得緊,他想爸爸其實沒有錯,但我已經不知道如何去平衡他和秦漠飛之間的關係了。


    我恨他,是從心頭透出來的那種恨。尤其是想到他讓我跪在那裏給他口的時候,我殺他的心都有。所以這樣的心情讓我如何去維護他和小凡的關係,我真的做不到。


    想到這些種種我輾轉難眠,根本無法入睡,因為小凡在夢裏都在喊爸爸,我給他換尿不濕的時候,還能看到他臉龐掛著的淚珠,令我非常難受。


    於是我裹著浴袍來到了陽台,拉開了一點點窗戶,一陣陣陰冷的寒風從窗縫中鑽進來,凍人心骨。眼下算是正式入冬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陸續下雪了。


    魔都的冬天非常冷,我特別不喜歡,但同時又離不開,我在這城市生活了很多年,已經習慣了它的各種狀態。


    望著周遭的暮色許久,我忽然看到別墅四周像是有人,還不止一個。因為夜色太濃我看不清,但估計這都是秦漠飛派來監視我們的,或者也叫保護。


    難道真的有人想對我不利麽?可遊輪的事情我頂多算是打醬油的,怎麽能怪到我頭上呢?即使我曾和秦漠飛有點什麽關係,那也僅僅是上不得台麵的關係,至於那些人興師動眾來對付我麽?


    我有點納悶,於是又披了件大衣下樓了,我準備出去問問那些人到底在忌憚什麽。


    然而,我剛走到小徑邊,就看到了別墅大門口邊停著一輛騷包的布加迪威航,車裏有淡淡的火星在晃動。


    寒風中的煙味很濃,是秦漠飛常抽的一種雪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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