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姐,謝謝你的電話。”


    我把電話還給商穎時,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在她眼中讀出了一絲挑釁,又含著一絲同情。


    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強,當一個氣場不對的人在麵前時,就宛如光一眼能夠透視她的想法。我想我在她麵前也是透明的。她一定知道我此時如鯁在喉。


    “對了,我還有急事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謝你。”我淺笑了下,裝著沒事人似得跟她告辭。


    “我送你吧。這麽晚了。”


    “不用了,外麵就有出租車。謝謝你,再見。”


    我拒絕了她的好意,轉身直接走了,到小區外麵打了個車。我回家了,這事已經告訴給了秦漠飛,也算是盡我所能了。至於杜南星會怎麽樣,也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到家的時候。小凡還在客廳裏跟黑寶和金貝玩耍,卻不見了我媽,張嫂跟我說她吃了晚飯過後有點不舒服。先上樓休息了。


    我連忙上樓來到了我媽的臥室。看到她正瞪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嘴唇在不斷蠕動。我湊上前一聽。她在不停地哼哼“老頭子,你快下來啊,上麵多冷啊”這樣的話,翻來覆去。


    我輕輕搖了搖她,她隻是眸光呆滯地瞥了我一眼,咧了咧嘴,“老頭子,你瘦了啊,你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呢?”


    “媽,是我,是我啊。”我緊緊握住她的手,捋了一下她額前亂蓬蓬的白發,“我是歡顏啊,是你的女兒。”


    我媽愣了下,忽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囡囡啊,你回來了嗎?哎呀呀,媽媽剛才做了個夢,夢見你爸在天上飛啊飛的,我叫他快點下來看看我們的凡凡,他呀就是不下來,把我急得。”


    “媽,我去把小凡抱上來。”


    我媽一定不知道她剛才的樣子多麽可怕,我也沒有告訴她。我下樓把小凡抱了上來,黑寶和金貝也屁顛顛跟了上來,一刻都離不開他。


    “媽媽,寶寶餓餓,餓餓喲!”剛把小凡放小床裏,他就一個翻身爬了起來,抓著小床沿衝我奶聲奶氣地喊。


    “你就知道吃,看你都胖成啥了。”


    我沒好氣地給了小凡一個腦瓜崩,他可能覺得特好玩,站在小床邊哈哈大笑。黑寶忙不迭地揚起爪子趴著床沿舔他的小手,那尾巴搖得跟撥浪鼓似得。


    我媽看到小凡精神就來了,起身走了過來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又親昵地親了親他粉嫩的小臉。


    “奶奶!”小凡很給力地喊道。


    “哎,還是我家凡凡乖,又懂事又乖,奶奶去給你泡牛奶哦。”


    “嗯,寶寶餓餓了。”小凡重重地點點頭,滿眼期待地看著我媽去給他泡牛奶。


    他現在能說兩三句簡單的話了,意思還表達得很完整,我媽說他像我小時候,其實我覺得可能是像秦漠飛多一些,畢竟他比我要聰明得多。


    我媽泡好牛奶就抱著小凡在床邊味她,還嫌棄地衝我擺擺手趕我走。她喜歡和小凡獨處,我也就沒打擾她們了,來到了書房,用座機給費麒打了個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通。


    “歡顏,什麽事?”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沉重。


    難道杜南星出事了?


    我心一沉,問道,“費總,杜先生現在怎麽了?”


    “人已經被帶走了,不知道帶那裏去了,我們正在想辦法找人。”


    “被帶走了?怎麽會呢,事情是這樣的費總,我離開別墅的時候”


    我又原原本本把當時的事情跟費麒說了一邊,包括我被薛佩瑤兄妹倆擄走的事情也說了,因為這方便他分析事情的原委。而且這事過於蹊蹺,肯定有陰謀。


    說完後,我想了想又補了句,“後來我給秦總打了電話,我以為他已經做出安排了。”


    “我們正在四處找人,我趕到警察局的時候那邊說阿星打傷了警員,直接被送去刑警大隊了,現在我在刑警大隊這邊,他們卻以他外國籍的身份做借口不讓我見。”


    “費總,你別擔心,秦總一定有辦法的。”


    “你休息吧,這事還得多謝你,不然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呢。”


    “費總你言重了,那我不打擾你了。”


    我聽出費麒語氣裏的緊張和無措,他一直在東南亞那邊呆,可能極少遇到這樣奇葩的事。再加上他對杜南星的感情又不一般,肯定會很難過。


    我一時也無法淡定了,在和費麒共事的日子裏,沒少吃杜南星做的菜和點心,而且他人又很不錯,我自然也特別擔心。


    我覺得這事跟薛家肯定脫不了幹係,上次群毆的事情,他們薛家是最倒黴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酒吧配置高檔,幾乎全部被毀了。陳魁那家夥吃人不吐骨頭,絕不會從五億中分一杯羹給他,說不定還會因死傷的人狠敲他一筆,於是他這怨氣就自然而然落在我們身上了。


    我越想越毛骨悚然,就打了個電話給秦馳恩,我覺得他的背景也不弱,並且他跟陳魁那幫人熟,興許能有點辦法。


    他很快接通電話了,冷冷問了句,“誰?”


    “三哥,是我!”


    “歡顏?這是你的座機嗎?”他有點驚愕。


    “是,我家的,是這樣的三哥,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幫忙”


    跟秦馳恩說的時候,我就沒有提費麒了,隻是說了杜南星被碰瓷帶走的事和我被薛佩瑤帶走一事,他聽得一陣沉默。


    “你別急,我打電話問一下。”


    “謝謝你三哥。”


    “傻瓜,你開口我能不幫忙嗎?我問清楚了給你打電話,你自己也別太擔心了,如果是抓人的話,他們至少不會滅口。”


    “嗯!”


    掛了電話後,我回到臥室衝了個澡,剛披上浴袍來到書房,電話就響了起來,我忙不迭地抓了起來。


    “三哥,事情怎麽樣了?”我問得很急。


    然而電話那頭忽然一陣沉默,隨即就掛掉了。我愣了下,連忙翻了一下電話記錄,才看到是秦漠飛的電話,所以剛才他


    不管他了,他要誤會就誤會就好了,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並且,他既然不相信我,那即使我解釋他也不會相信的,我就不浪費唇舌了。


    很快,電話機又響了,這次我看清楚了電話才接的,是秦馳恩打來的。


    “歡顏,馬上到樓下來。”


    “噢!”


    我聽他語氣很急,也就顧不得換衣服了,直接在浴袍外麵套了一件薄大衣就出去了,我跑得急,穿的還是拖鞋。到門口一看,秦馳恩已經把車停外麵了。


    “快上來!”他急道。


    我心頭一沉,慌忙就爬了上去。緊接著他車頭一轉,飛快地駛出了別墅區。他沿的是世紀大道直上的高架,往郊區而去。


    看他神色很凝重,我心跳得撲通撲通的,感覺一定是出事了,還是出大事了。薛佩瑤跟薛慶坤看起來都不是善類,我很怕。


    “三,三哥,杜先生不會有什麽事吧?”


    “還不太清楚,但人的位置基本上確定了,並沒有在警署,是在東海的一艘遊輪上。”


    “啊?誰下的手?”


    “薛家的人,如果我猜得沒錯,是薛家老爺子下令的,否則薛佩瑤不敢動這樣的財神爺。杜家先祖也是魔都的人,還是屈指可數的大戶,背景比金門世家還要深。”


    “薛家老爺子?”我有點納悶。


    “他已經不太管薛家的生意了,早早退居幕後,但這次高這麽大動靜,我也猜不到他是什麽目的,我們先過去看看再說。”


    我聽得稀裏糊塗的,敢情魔都以前大人物也很多嘛,並且資源都被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所有市民都以這幾人馬首是瞻,其中金門世家可能最風騷了。


    從市區到東海碼頭,就會經過那個火葬場,我想起那日我和小凡被關在太平間的情景,心裏還會一陣陣的發怵。這地方是薛家和陳魁的地盤,要藏一個人確實輕而易舉。


    我們來到碼頭時,這邊燈火通明,來往的貨船很多,魔都很多貨物就是在這裏上下的。我看著海上密密麻麻的船,不曉得杜南星在哪一艘裏麵。


    “先下車吧,我們坐快艇過去。”


    “噢。”


    下車後,秦馳恩領著我來到了碼頭的管理處,他讓我在外麵等,自己進去了,不過兩三分鍾就出來了,手裏拿著一隻快艇發動機鑰匙。


    我看他很自若地走到了閘門外一艘快艇邊,輕鬆啟動了快艇,而後轉頭朝我招了招手,“歡顏,快點上來。”


    我點點頭,連忙坐了上去。他直接就轟動快艇乘風破浪般衝出了碼頭海域,他開得快,海水飛濺起來又落在我們身上,涼颼颼的。我穿得單薄,凍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氣一緊就有點咳嗽。


    他回頭瞥了我一眼,脫下了身上的外套遞給我,“海風有點涼,你把這穿上,現在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我其實很不好意思,但又確實冷得發慌,就沒有矯情了,裹上了他的外套,上麵還有一股淡淡的我聞不出來的香味。


    我很好奇秦馳恩,他好像什麽都會,能文能武,並且什麽事在他麵前都不是事,他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和秦漠飛最不同的地方,就是一個靜若止水,一個動如脫兔,但都不容小覷。但相對而言,我還是覺得秦馳恩這樣的個性更能令人親近。


    我們已經到了沒有照明的海域了,這地方黑漆漆一片,僅有快艇上的燈照亮,遠遠看著這些滾滾波濤很害怕。


    鹹濕的海風吹得嗚嗚的,如從臉上刮過時感覺就如同刀割一樣,幹冷幹冷的。


    我緊緊靠在秦馳恩身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真怕來一個巨浪把這快艇打翻了,我就嗚呼在這海裏麵了。他可能是感覺到我有點害怕,伸手把我攬到了懷中護著。我尷尬地瞥了他一眼,臉滾燙滾燙。


    “別怕,就快到了。”


    他柔聲道,把速度加快了些,我很快看到了在前方幾百米處的地方燈火通明,還有陣陣震耳欲聾的音樂傳來,在遼闊的海麵上顯得特別的驚悚,莫不是有人在這裏開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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