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程曄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問著身旁的女孩。
女孩愣了愣，隨即抓住了程曄的衣袖：“你幫幫那位阿姨好不好，她人很好的，那些城管看起來好凶啊。”
程曄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他看了看自己被女孩抓著的衣袖，上麵已經隱約有了些褶皺。
他卻沒有在意，雙手扶住女孩的肩膀：“別著急，慢慢說。你是怎麽認識那位阿姨的？”
“剛才，我就站在街角的那裏，阿姨以為我想進咖啡館裏喝東西，還送給我一杯飲料，我們還聊了幾句。她人真的很好的，程曄，你幫幫她啊。”
女孩看見對峙雙方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求助的目光看向程曄。就算她給她惹了不知道多少麻煩，可他就是躲不過女孩帶著祈求的目光。
就在程曄想要如何出手的時候，城管散了開來，給阿姨讓出一條路來。
那位阿姨對著他們笑了笑，還鞠了一個躬，臉上帶著感激的神情。
女孩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遲疑著想要上前去，身旁的男人卻一把拉住了她：“別去了，事情已經解決了。”
那位阿姨一個人推著對她來說有些龐大的車子，顯得有些吃力。女孩看不下去：“混蛋，你沒看見阿姨一個人推著車子很吃力嗎？我要去幫幫她。”
程曄不屑地哼了一聲：“大小姐，你去幫她？那車子你能推得到嗎？”
女孩不服氣，此時的大小姐脾氣也被程曄給激了出來，激動地說道：“隻要我想推，我就能推動。”
“嗬，你還真當自己是阿基米德啊！給你一個支點，你是不是還能翹起一個地球來啊？”程曄看著女孩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
說完又掏出兜裏的手機，不知道給誰撥了電話過去：“二哥嗎？是我，你們最近是不是在進行城市規劃啊？”
“沒什麽，我就是問問。身為城市的一份子，咱們也應該為城市的進步做出自己的貢獻不是。”
“是這樣的，我想在城市的角落裏建一些便利店，也方便市民隨地進行采購。二哥，你覺得呢？”
“沒有，我就是看有些小商小販挺不容易的，想讓他們有一個安定的地方落腳。就不收錢了，免費給他們使用。”
女孩原來瞪著程曄的目光慢慢弱化下來，她睜大了眼睛，看著程曄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解決了這件事情。
可是……好像哪裏有什麽問題？
“哦，那就辛苦你們了，人民會記住你們的。二哥，再見，有機會一起出來喝酒。”
程曄掛完電話，看見女孩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笑了笑：“怎麽？這下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吧。不是不幫，是給他們一個更好的環境，才能夠讓他們更好地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
女孩遲疑了一會兒，看向程曄的目光突然有些詭異：“可是你隻是個醫生啊，建便利店要花不少錢吧？”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滿臉驚恐地看向程曄：“你不會是收病人給你的錢了吧？”
程曄本想跟她好好解釋解釋，卻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想到那裏去了。
他用手彈了女孩一個大大的腦瓜崩：“胡說什麽呢，我可是個廉潔的好醫生，沒有你腦子裏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那錢？”女孩咬了咬唇，沒心思計較程曄彈她腦瓜崩的事情，忍不住擔憂地問道。
剛才的電話她也都聽得清清楚楚，那可不是建一家便利店的事情，是很多啊。
“放心。雖然我看起來沒什麽錢，可是我哥有錢啊，他這個人啊。最大方了，而且又喜歡做公益的事情。”
本來以他現在的性格是不會管這種事情的，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在受難，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你說你救得過來嗎？真的救不過來。
可是看到女孩祈求的目光，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雖然不能幫助所有人，但是力所能及的還是要幫一下。
而且在女孩麵前，他可能是有一種“長兄如父”的感覺。他下意識地想好好保護她的天真與單純，盡量少讓她看到陰暗的一麵。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去幫那位阿姨推推車呢？”她本以為程曄是不想管這件事，可是他明明花了心思，為什麽不肯付出一點力氣呢。
程曄搖了搖頭，他停下了腳步，很認真地對女孩說道：“之前阿姨給站在咖啡館外麵的你送了一杯飲料是不是？”
“嗯，沒錯啊。可是這兩件事情之間有什麽關係啊？”女孩點點頭，臉上滿是不解的神情。
程曄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就像是在撫摸著一隻寵物，慢慢地解釋著：“那位阿姨給你飲料的時候並沒有讓你心裏感到有任何不舒服的情緒是不是？”
女孩點點頭：“嗯，沒錯。阿姨很善良。”
“那就對了，平心而論，你是不是也應該考慮考慮阿姨當下的情緒？”程曄頓了頓，見女孩有在認真地思考，才繼續解釋道：“我們都沒有聽到那些城管和阿姨之前的交談。但你覺得，那會是很愉快地交談嗎？”
“少不了要卑躬屈膝，更甚至是苦苦相求，誰讓這個社會就是這麽現實。它很輕易地就能夠折彎你的脊梁。”
“你也說了那位阿姨把你當做她的女兒，她又怎麽會希望自己的女兒看見那副模樣。”
女孩默然，雖然她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可是因為媽媽選舉公職人員，就算父母有意不想讓她知道一些事情。
可她還是記得無助的媽媽被勝利者踩到腳下的滋味，那一次她媽媽出乎意料地落選了，勝利者毫不掩藏自己內心的喜悅之情，走到她媽媽的麵前，給了她媽媽一個不屑的眼神。
她那個時候年紀還小，不懂那個眼神的意味。後來她才明白，那是一種站在高位的人對不如她的人的蔑視。
和之前城管對那位阿姨的態度何其相似，她點點頭：“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程曄也點點頭：“你也知道我是個醫生，但其實醫生不好做啊。因為有的時候你不但要治愈他們身體上的疾病，更要為他們的心靈療傷。”
雖然話這樣說，可是女孩側過頭去，看見程曄臉上滿足的笑容，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對於自己的工作，其實是樂在其中的。
“程曄，我突然覺得你人很好。”女孩笑了笑，一本正經地說道。
程曄則恢複了那副不正經的模樣：“你才知道啊？我一向都是這麽優秀的。”
側過頭去，看見的卻是女孩如同精靈般白皙的小臉上，是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倔強神情。
商場裏的衣服種類繁多，可是當顏顏挑了一條很有風情的裙子出來時，程曄眉頭緊皺。
他大步走上前去，攔住了顏玥就要走進更衣室的步伐，一把奪過她手裏的裙子。
“程曄，你瘋了嗎？你這是幹嘛？”她沒好氣地說道。
程曄把衣服撐開，眼神是很少有人會見到的淩厲：“你穿成這樣，就不怕你哥哥會生氣嗎？”
顏玥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不是從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張，程曄還真的要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了呢？
“你又不是我哥？憑什麽管我？”
少女伸出手，固執地想要從男人手中搶回裙子。
一旁的營業員麵麵相覷，程家公子他們不敢得罪，他身旁的這個少女看起來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這年頭，想要好好地上個班都不容易。
她咳了咳，看著彼此都不敢放手的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建議道：“不如讓這位小姐試試看？”
顏玥高興地點了點頭，看見程曄卻是陰沉著臉色，其實他也知道這條裙子應該會很適合顏玥，但他就是心裏過不去這道坎。
總覺得顏玥還是個小姑娘，小姑娘就應該有個小姑娘的樣子，學什麽大人。
“我就試試，試完我就脫下來。”顏玥狡黠的大眼睛裏閃爍著光芒，讓程曄一時間難以拒絕。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手卻怎麽都不情願就這麽鬆開。
“你鬆開啊。”顏玥扯了扯程曄的手，兩個人皮膚接觸，程曄馬上鬆了手。
顏玥見到程曄的反應，不由得笑了笑。隨後興奮地拿著自己挑選好的裙子，進入了更衣室。
她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很是滿意地笑了笑。一時興起才打算試一下，沒想到真的很合適。
知道程曄一直把她看做是一個小女孩，今天她就要改變程曄的看法。
她脫掉了腳上的帆布鞋，換上了剛剛偷偷讓服務員拿進來的高跟鞋。此時的她，璀璨奪目。
程曄等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就坐下來休息。看到顏玥從更衣室裏出來的模樣，他的瞳孔都張大了幾倍。
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女孩，和之前的顏玥判若兩人。如果之前的顏玥隻能讓他當做妹妹的話，那此刻的顏玥就是能夠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程曄被自己腦海裏突然閃過的想法給嚇了一跳，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顏玥，慢慢向她走了過去。
女孩愣了愣，隨即抓住了程曄的衣袖：“你幫幫那位阿姨好不好，她人很好的，那些城管看起來好凶啊。”
程曄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他看了看自己被女孩抓著的衣袖，上麵已經隱約有了些褶皺。
他卻沒有在意，雙手扶住女孩的肩膀：“別著急，慢慢說。你是怎麽認識那位阿姨的？”
“剛才，我就站在街角的那裏，阿姨以為我想進咖啡館裏喝東西，還送給我一杯飲料，我們還聊了幾句。她人真的很好的，程曄，你幫幫她啊。”
女孩看見對峙雙方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求助的目光看向程曄。就算她給她惹了不知道多少麻煩，可他就是躲不過女孩帶著祈求的目光。
就在程曄想要如何出手的時候，城管散了開來，給阿姨讓出一條路來。
那位阿姨對著他們笑了笑，還鞠了一個躬，臉上帶著感激的神情。
女孩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遲疑著想要上前去，身旁的男人卻一把拉住了她：“別去了，事情已經解決了。”
那位阿姨一個人推著對她來說有些龐大的車子，顯得有些吃力。女孩看不下去：“混蛋，你沒看見阿姨一個人推著車子很吃力嗎？我要去幫幫她。”
程曄不屑地哼了一聲：“大小姐，你去幫她？那車子你能推得到嗎？”
女孩不服氣，此時的大小姐脾氣也被程曄給激了出來，激動地說道：“隻要我想推，我就能推動。”
“嗬，你還真當自己是阿基米德啊！給你一個支點，你是不是還能翹起一個地球來啊？”程曄看著女孩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
說完又掏出兜裏的手機，不知道給誰撥了電話過去：“二哥嗎？是我，你們最近是不是在進行城市規劃啊？”
“沒什麽，我就是問問。身為城市的一份子，咱們也應該為城市的進步做出自己的貢獻不是。”
“是這樣的，我想在城市的角落裏建一些便利店，也方便市民隨地進行采購。二哥，你覺得呢？”
“沒有，我就是看有些小商小販挺不容易的，想讓他們有一個安定的地方落腳。就不收錢了，免費給他們使用。”
女孩原來瞪著程曄的目光慢慢弱化下來，她睜大了眼睛，看著程曄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解決了這件事情。
可是……好像哪裏有什麽問題？
“哦，那就辛苦你們了，人民會記住你們的。二哥，再見，有機會一起出來喝酒。”
程曄掛完電話，看見女孩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笑了笑：“怎麽？這下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吧。不是不幫，是給他們一個更好的環境，才能夠讓他們更好地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
女孩遲疑了一會兒，看向程曄的目光突然有些詭異：“可是你隻是個醫生啊，建便利店要花不少錢吧？”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滿臉驚恐地看向程曄：“你不會是收病人給你的錢了吧？”
程曄本想跟她好好解釋解釋，卻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想到那裏去了。
他用手彈了女孩一個大大的腦瓜崩：“胡說什麽呢，我可是個廉潔的好醫生，沒有你腦子裏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那錢？”女孩咬了咬唇，沒心思計較程曄彈她腦瓜崩的事情，忍不住擔憂地問道。
剛才的電話她也都聽得清清楚楚，那可不是建一家便利店的事情，是很多啊。
“放心。雖然我看起來沒什麽錢，可是我哥有錢啊，他這個人啊。最大方了，而且又喜歡做公益的事情。”
本來以他現在的性格是不會管這種事情的，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在受難，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你說你救得過來嗎？真的救不過來。
可是看到女孩祈求的目光，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雖然不能幫助所有人，但是力所能及的還是要幫一下。
而且在女孩麵前，他可能是有一種“長兄如父”的感覺。他下意識地想好好保護她的天真與單純，盡量少讓她看到陰暗的一麵。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去幫那位阿姨推推車呢？”她本以為程曄是不想管這件事，可是他明明花了心思，為什麽不肯付出一點力氣呢。
程曄搖了搖頭，他停下了腳步，很認真地對女孩說道：“之前阿姨給站在咖啡館外麵的你送了一杯飲料是不是？”
“嗯，沒錯啊。可是這兩件事情之間有什麽關係啊？”女孩點點頭，臉上滿是不解的神情。
程曄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就像是在撫摸著一隻寵物，慢慢地解釋著：“那位阿姨給你飲料的時候並沒有讓你心裏感到有任何不舒服的情緒是不是？”
女孩點點頭：“嗯，沒錯。阿姨很善良。”
“那就對了，平心而論，你是不是也應該考慮考慮阿姨當下的情緒？”程曄頓了頓，見女孩有在認真地思考，才繼續解釋道：“我們都沒有聽到那些城管和阿姨之前的交談。但你覺得，那會是很愉快地交談嗎？”
“少不了要卑躬屈膝，更甚至是苦苦相求，誰讓這個社會就是這麽現實。它很輕易地就能夠折彎你的脊梁。”
“你也說了那位阿姨把你當做她的女兒，她又怎麽會希望自己的女兒看見那副模樣。”
女孩默然，雖然她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可是因為媽媽選舉公職人員，就算父母有意不想讓她知道一些事情。
可她還是記得無助的媽媽被勝利者踩到腳下的滋味，那一次她媽媽出乎意料地落選了，勝利者毫不掩藏自己內心的喜悅之情，走到她媽媽的麵前，給了她媽媽一個不屑的眼神。
她那個時候年紀還小，不懂那個眼神的意味。後來她才明白，那是一種站在高位的人對不如她的人的蔑視。
和之前城管對那位阿姨的態度何其相似，她點點頭：“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程曄也點點頭：“你也知道我是個醫生，但其實醫生不好做啊。因為有的時候你不但要治愈他們身體上的疾病，更要為他們的心靈療傷。”
雖然話這樣說，可是女孩側過頭去，看見程曄臉上滿足的笑容，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對於自己的工作，其實是樂在其中的。
“程曄，我突然覺得你人很好。”女孩笑了笑，一本正經地說道。
程曄則恢複了那副不正經的模樣：“你才知道啊？我一向都是這麽優秀的。”
側過頭去，看見的卻是女孩如同精靈般白皙的小臉上，是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倔強神情。
商場裏的衣服種類繁多，可是當顏顏挑了一條很有風情的裙子出來時，程曄眉頭緊皺。
他大步走上前去，攔住了顏玥就要走進更衣室的步伐，一把奪過她手裏的裙子。
“程曄，你瘋了嗎？你這是幹嘛？”她沒好氣地說道。
程曄把衣服撐開，眼神是很少有人會見到的淩厲：“你穿成這樣，就不怕你哥哥會生氣嗎？”
顏玥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不是從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張，程曄還真的要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了呢？
“你又不是我哥？憑什麽管我？”
少女伸出手，固執地想要從男人手中搶回裙子。
一旁的營業員麵麵相覷，程家公子他們不敢得罪，他身旁的這個少女看起來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這年頭，想要好好地上個班都不容易。
她咳了咳，看著彼此都不敢放手的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建議道：“不如讓這位小姐試試看？”
顏玥高興地點了點頭，看見程曄卻是陰沉著臉色，其實他也知道這條裙子應該會很適合顏玥，但他就是心裏過不去這道坎。
總覺得顏玥還是個小姑娘，小姑娘就應該有個小姑娘的樣子，學什麽大人。
“我就試試，試完我就脫下來。”顏玥狡黠的大眼睛裏閃爍著光芒，讓程曄一時間難以拒絕。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手卻怎麽都不情願就這麽鬆開。
“你鬆開啊。”顏玥扯了扯程曄的手，兩個人皮膚接觸，程曄馬上鬆了手。
顏玥見到程曄的反應，不由得笑了笑。隨後興奮地拿著自己挑選好的裙子，進入了更衣室。
她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很是滿意地笑了笑。一時興起才打算試一下，沒想到真的很合適。
知道程曄一直把她看做是一個小女孩，今天她就要改變程曄的看法。
她脫掉了腳上的帆布鞋，換上了剛剛偷偷讓服務員拿進來的高跟鞋。此時的她，璀璨奪目。
程曄等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就坐下來休息。看到顏玥從更衣室裏出來的模樣，他的瞳孔都張大了幾倍。
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女孩，和之前的顏玥判若兩人。如果之前的顏玥隻能讓他當做妹妹的話，那此刻的顏玥就是能夠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程曄被自己腦海裏突然閃過的想法給嚇了一跳，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顏玥，慢慢向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