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嚇壞了,我已經猜到這扇密碼門肯定有種種措施來防止別有心思的人進,可我萬萬沒想到,方式竟然是強壓電。


    這,要是周朗沒有及時拉開我,我現在……隻怕已經一屍兩命!


    “趙喬!”周朗回頭,鬆開我胳膊雙手插腰,從牙縫裏擠道,“你想幹什麽!”


    我腿軟,沒了他的支撐直接滑坐到地上。


    跑上來的王姐想往起扶我,卻在周朗一個眼神掃過去後把手畏畏縮縮的縮了回去,隻小聲勸,“小朗,小喬帶著身子……”


    “懷著孩子並不代表可以無法無天!”周朗指著我,臉色鐵青,“你想進書房幹什麽,你說!這別墅這麽多房間,你不住主臥住客臥我隨你,現在你往書房闖做什麽!”


    周朗拽著我胳膊又往起薅,臉突然在我眼前放大,“趙喬,別告訴我你有些不要命的想法。”


    眼裏含的寒意讓我下意識打了個冷顫,身子微微發抖。


    此時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周朗會殺了我,隻要他知道我進書房的目的會毫不猶豫的下手,不管我肚子裏有沒有他女兒。


    “小點聲……小點聲……”王姐快哭了,想周朗又不敢,“小朗,你把小喬嚇到了。你聽聽她怎麽說,你聽她怎麽說……小喬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她沒有那麽多心思……”


    “她心思多了。”周朗目光鎖在我臉上,“可惜你沒看清,你那些小把戲能騙過劉安是因為他愛你,你別想在我身上再來那一套……”


    我和他對視,呼吸都凍住了卻不敢錯開一瞬。就怕目光一移被他認為心虛,下一刻就被擰斷脖子。


    良久,周朗道,“我給你一次狡辯的機會。”


    我張嘴,動了動唇卻沒發出聲音。


    “小喬。”王姐在一邊幹著急,拉著我腰間衣服道,“你說啊,說啊,你為什麽想進書房……小朗,你先鬆開她,你嚇到她了。”


    周朗鬆手,我退一步靠到王姐懷裏。她攙扶住我,繼續勸我,“快說啊,你快說。”


    我捂著肚子急促的呼吸幾口帶著燒焦味的空氣,咽下一口吐沫對周朗道,“沒有人和我說過書房不能進。”


    “對對對,我沒說過。”王姐連忙道,“我沒和小喬說過書房不能進。”


    “為什麽要進?我喊也不聽。”周朗追問。


    “我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別處沒看到,以為隻有書房有。”我推開王姐,站直身子,看著周朗平訴,“你喊不聽是,不想理你。”


    長呼出一口氣,我氣息平穩了!


    “不想理我?”


    “周朗,生這個孩子並非我所願,沈淘淘有什麽資格因此侮辱我?她是人我也是人,不能因為懷了你的孩子你們就把我當成一條狗,可以隨意拉出來踐踏!”


    “我都說過她不會再來了,你還因為這個生我氣不理我?”


    我偏頭看一眼已經毀壞的書房門,問周朗,“你說我和這扇說句對不起它會不會自己修複如初。”


    周朗嘴唇抿成一條縫。


    繞過周朗,我往客臥走。周朗回手抓我胳膊,我一躲閃過。


    愁,幾組密碼都不對,我要怎麽拿到進去的密碼……


    回到客臥把門掩上後,我靠在牆上長吐出一口氣。聽到外麵說話,我貼在門上聽動靜,聽周朗還說什麽。


    “……她還挺厲害!”周朗聲音,“沈淘淘見過的女人多了,更過分都有過,哪個像她這樣了!”


    “這能一樣嗎?”王姐小聲道,“那些女人懷了孩子你要啊?”


    “……然後就和我甩臉子?”


    “你有沒有想過,小喬是吃醋了?”王姐道,“你看,沈大小姐進過一次主臥她就不住了,今天沈大姐來她又和你生氣。”


    ……


    王姐這是在說什麽和什麽呢?能不添亂嗎?


    我再貼耳細聽,外麵卻沒聲音了。不一會兒,腳步聲漸近……


    我連忙走到床前,側身麵對著牆坐下。


    門被推開,周朗的聲音從後麵傳來,“生了一下午氣不想理我,無聊所以去書房拿電腦,以為密碼是你生日就亂按,是嗎?”


    “……”


    雖然不是,可他想的邏輯關係挺合理。


    “以後要什麽直說,我對猜女人心思不擅長。”說完,語氣變了,“……過來下,書房門壞了。”


    聲音漸遠,我回頭正好看到周朗舉著手機打電話的背影。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別墅的門鈴被按響了,聽到下麵傳來說話聲我坐不下去了。


    修門,肯定會重新再換密碼吧!


    雖然肯定我不會聽到,可心裏和長草了樣,就是想出去看看。


    掙紮了會兒,我拿著床頭櫃上的杯子下樓,裝做接水。


    給周朗修書房門的人我認識,正是那個去我家裝監控,我還給了他不少錢的人!


    他回頭間瞄到我首先打了招呼,然後對周朗意味深長的笑了,“你讓我去人家安監控時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沒想到這麽快,金屋藏嬌孩子都要生了。”


    我拿杯的手微抖,下樓梯時列死抓著扶手,指節都青白了。


    倒了杯溫水抿一口,我又回房間。


    “……能修,不過挺費事的。”那人對周朗道,“與其修不如給你換一個,這都好幾年前的。換成指紋或是虹膜的,省事方便。”


    “換吧。”


    “還真把這當家了啊。”那人收拾東西,“行,明天就給你換。把你手機上沒用的係統刪刪,比如監視人家良家婦女這的,然後把和門連接的係統裝上,有人試闖你第一時間就能知道……到時你決定高壓裝置啟不啟動。”


    回到屋我更愁了,密碼能在周朗不在的情況下操作,指紋或是虹膜要怎麽辦?


    我是能把周朗手指剁下來還是把他眼睛挖出來?


    躺在床上靜了會兒,周朗再次進來了。我馬上閉眼,裝睡。


    周朗站在床前把台燈的光遮住一半,道,“別裝了,你閉眼時我看到了,睜開。”


    我聞言睜眼,入目一片白,然後緩緩看清是個盒子。


    周朗把盒子拍在我臉上,“平板。”盒子重了重,他又道,“手機。”再一重,“手環。”


    沒放穩,大大小小的盒子劈裏啪啦的歪到一邊砸在床上。我撐起身子一退,靠在床頭。


    周朗坐在床邊,拿過盒子拆包裝,“還生氣?我認錯行不行。不然你拿鉛筆紮我?”


    把手環套在我手上,他真拿出一隻鉛筆,放到我手心,“和上學時一樣,我惹你生氣了你就用筆紮我。”


    我看手心裏那根自動鉛笑愣了下,看著周朗道,“我們都不再是孩子了。”


    不再是他塗了我一道考試題,我拿著鉛筆戳他一下午的年紀。


    “對,我們都要有孩子了。”周朗把手機拆開裝卡,“雖然王姐有些嘴碎,可有些話的有些道理。我要當爸爸了,而你是媽媽,我要學會聽你解釋,站在你的角度考慮一些問題。”


    “……所以呢。”


    “沒所以,我要考慮下。”周朗把手機遞向我,“畢竟我沒什麽經驗耐心又不多。就像現在,我遞給別的女人東西,從來沒有讓我舉著超過十秒的,而你還在遲疑。”


    我接過手機,按亮擺弄。


    周朗拿過去放到床頭櫃上,“睡覺時就不要放身邊了。”折了包裝的平板也放過去。


    我重新躺下,翻個身背對周朗。


    他貼過來又道,氣息微涼,“你也要學,學會怎麽和我相處。學不會就裝,比你裝瘋簡單多了,不是嗎?討我開心,你益處多多。比如今天,你撒個嬌我不就把密碼給你了,何必你差點見閻王。”


    撒一撒嬌就把密碼給我?


    那我撒一撒嬌會不會把手指剁給我眼睛挖給我?


    夢裏,周朗說好啊!他化作為八腿八眼蜘蛛,手起刀落間手指掉落一個。回手間指甲一扣,背上的眼睛又掉出一個。


    夢裏的我出奇的冷靜,蹲下身撿起手指和眼睛就走。轉身間,不遠處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大哭起來。


    我腹中一痛,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夢迅速退去,隻有腹痛還在。我痛的出了一身虛汗,感覺下身有東西流出。


    我失去過一個孩子,知道這代表什麽。


    肚子裏,那條不被我歡迎的生命在驚嚇後正在流失。


    我抓緊床單,咬著牙硬挺:就讓她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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