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冷漠的關心,她寧可不要!


    “謝謝關心,我沒事。”顧顏夕的眸底盛著強傲,即使內心深處有些觸動,她都不讓自己在陸澤西麵前變得軟弱卑微。


    “沒事就好。”陸澤西表情依然很冷,繼而說出的一句話,讓顧顏夕差點憋出一口老血:“劇組裏,就你事多,三天兩頭請假。”


    顧顏夕站在原地,嘴角抽筋到險些痙攣。


    喔,他並不是來關心她的,他隻是來確認一下她會不會請假,是這個意思是嗎?


    顧顏夕忍住拿高跟鞋砸他的衝動,笑意未達眼底的說:“陸澤西先生,你操心這麽多,就不怕操白了頭發嗎?”


    她三天兩頭請假怎麽了,她就是要三天兩頭請假怎麽了!


    她是吃他家的飯了,還是花了他的錢了,憑什麽管得那麽寬!


    陸澤西隻是冷冷轉身走開,不回答於她。


    顧顏夕憤怒,喪失理智般的脫下一隻高跟鞋,狠狠的就朝他身後砸去。


    不過,用力過猛,高跟鞋沒砸到陸澤西,反而是搶先一步掉到他前麵。


    陸澤西腳步一頓,眸光瞬間陰冷駭人,盯著地上那隻銀色的高跟鞋,就像是灰姑娘掉下的水晶鞋一樣。


    他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轉眸看向顧顏夕,眸光落在她腳上。


    因兩隻腳高低不同,顧顏夕赤著的那隻腳,搭在穿高跟鞋的那隻腳上,呈著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


    身子因重心不穩,還時不時的往一邊傾斜。


    但她死要麵子,死死維持著那個姿勢,十分倨傲的用淩厲的目光,瞪視著陸澤西的冷瞳。


    陸澤西收回視線,驀然彎腰撿起那隻銀色高跟鞋。


    顧顏夕以為他是要撿起來幫她穿上,沒想到,他拎著她的高跟鞋,走了。


    走了?


    陸澤西竟然拎著她的高跟鞋走了!


    心頭大震,顧顏夕急了,急得在後麵大喊大叫,腳步一深一淺,踉踉蹌蹌的追上去。


    “陸澤西,你給我站住,還我鞋子!”


    陸澤西充耳不聞,繼續走,繞到古堡後麵一條冷清無人的小巷,才停了下來。


    “自己過來拿。”陸澤西冷冷出聲,眸裏閃過一絲玩味,顧顏夕沒有發現。


    顧顏夕硬著頭皮走過去,伸手就要搶回來,陸澤西卻是順勢將她的手給拽住,顧顏夕一個踉蹌,便實打實的撞進他的胸膛裏。


    久違的溫暖,雖是陰差陽錯誤打誤撞,可這個擁抱,卻讓顧顏夕找到了五年前的味道。


    陸澤西的手,很想緊緊摟住她的腰,但始終沒有搭上去。


    他怕自己一旦搭上,再也收不住!


    “陸澤西,你真的對我一點記憶都沒有嗎?這麽久以來,你難道就沒有想起我一點點嗎?”


    許是擁抱太溫暖,顧顏夕又觸動了柔軟的心扉,過去的一幕幕,像是影片一樣,在她眼前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她知道,她和陸澤西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她也知道,她心裏多了一個夜席城在糾纏著她。


    可是,初戀這根刺,她真的拔不掉!


    陸澤西神情微滯,須臾,便冷血絕情的將她從他懷中攆開,把那隻高跟鞋丟落在她腳邊,聲音不是一般的冷:“顧小姐,請你自重一些,別總想著能借我上位。”


    顧顏夕突然就笑了,笑得眼角溢出了眼淚。


    冷清的巷口,微風輕輕拂過,竟冷得她有些顫抖。


    她蹲坐下身子,抱住自己,豆大的眼淚滴在高跟鞋上,陸澤西已經走遠。


    每一次,她想要答案,隻會是在自己的心髒再捅一下刀子。


    到最後,隻會讓自己遍體鱗傷,卻始終都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他真的再也不是她的陸澤西了,他變了。他變得麵目全非了。


    她的陸澤西,是絕對不會說出這麽帶刺的話來中傷她的!


    “顏夕姐,你去哪了?我到處找你。”


    看到顧顏夕神情憔悴的從巷口拐出來,白川焦急的走到她身旁,滿眼擔憂的看著她的手,手上的紗布不知何時掉開了一角,白川馬上幫她摁住。


    “白川,我頭有些疼,你跟導演說一聲,我要休息一會。”


    “好,我這就去。”


    白川拔腿就要走,顧顏夕忽然想起什麽,又喚住了他:“不用了,白川,我頭不疼了。”


    她想到陸澤西說她三天兩頭請假,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再也不想被陸澤西逮到機會對她譏誚諷刺。


    “顏夕姐,你不舒服就要說,千萬別逞強啊。”白川有點不放心。


    “我知道分寸。”語落,顧顏夕就傲氣十足的走進攝影棚,準備拍下一場戲。


    接下來的每一天,她都鬥誌滿滿,直到將《暗夜》這部戲拍完為止。


    長達五個月的電影終於畫上句號,殺青宴上,所有演員都到場,唯獨陸澤西沒有出現。


    顧顏夕以為,拍完了《暗夜》,從此,便不再會有和陸澤西接觸的機會了。


    因此,殺青宴上,她喝了好幾杯酒。


    她本來酒量就不好,再加上鬱結難解的心情,一時控製不住情緒,跑到洗手間失聲痛哭。


    顧顏夕醉得意識不清,不知道自己是鑽進了男洗手間。


    好在,洗手間裏沒人。


    沒一會,有腳步聲傳來。


    但,當看到洗手間有女人時,那男人突然震住了步伐,佇在門口,眸光陰冷的看著縮在牆角啜泣的女人。


    “你在這裏做什麽?”陸澤西濃眉緊蹙,寒冷的眸光,在顧顏夕身上鍍了一層冰,冷得顧顏夕瑟瑟的抖。


    她雖然醉,但淺意識裏,還是能分辨出陸澤西的聲音。


    她抬起淚水朦朧的眸子,很不真切的看著陸澤西那張冷如冰山的臉。


    繼而,又低回腦袋,難過的,不想說話。


    更準確的說,是睡著了。


    見她如此模樣,是喝醉酒了,陸澤西隻好將那些難聽的言語噎在喉間,走過去,俯身抱起她。


    今晚的殺青宴,他遲到了,本是想來洗手間洗個手,卻不料,遇上了顧顏夕。


    他知道,顧顏夕不會喝酒,她是屬於一杯倒的那種。


    她就是一隻不會喝酒的小白,卻偏偏喜歡喝酒。


    驀地,陸澤西的唇角,不知不覺的漾開一絲笑意。


    那笑意,很淺,卻足以將顧顏夕寵進骨裏。


    不過,笑意很短暫,陸澤西把顧顏夕抱出洗手間後,就很冷情的將她丟在廊道上。


    沒多久,白川就趕過來拖顧顏夕回去了。


    還好,是陸澤西通知了他,不然,他真的不知道顧顏夕在宴席上醉得這麽死。


    第二天,顧顏夕和陸澤西的緋聞滿天飛。


    顧顏夕還蒙在被子裏,睡得七暈八素,渾然不知,整個世界都快要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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