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結婚證,懟死他們?


    夜席城眼尾眉梢一挑,眸底盛著寵溺的笑意,緩緩踱到顧顏夕身邊,伸手將她從衣服堆裏撈起來。


    “我想,你需要冷靜一下。”夜席城的手摻進她的頭發裏,扣住她後腦勺,讓她靠在他胸膛裏平複平複情緒。


    他知道,甚至比別人更清楚,顧顏夕隻不過是在較勁,她不可能會真的亮出結婚證的,即使真的衝動亮了出來,她也一定會後悔。


    他不敢想象她後悔的樣子是怎麽樣的,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阻止她做出會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而他,也會慢慢的等,等顧顏夕理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到那個時候,再理性的對外界公布他們的婚姻。


    夜席城的懷抱,就像鎮定劑一樣,一下子就讓顧顏夕的情緒平緩了許多。


    他剛泡完澡,身上散著淡淡好聞的沐浴露清香,顧顏夕微微垂下眼瞼,悄悄紅了臉兒。


    為什麽,為什麽越來越迷戀夜席城的味道呢?


    眉眼一低,便看到頸上的夜夕吊墜,顧顏夕唇畔彎起純純的笑意,然後曲起雙手,將鏈子給摘了下來。


    捏著那顆黑鑽高高舉著,在水晶燈光的照射下,更顯得璀璨奪目,尤其是內心那顆小小的紅鑽。


    為什麽越看,越像是一顆迷失在浩瀚宇宙中的太陽,且被無盡的夜色緊緊籠住?


    “夜席城,這吊墜有什麽寓意嗎?”顧顏夕感覺那顆小紅鑽就是她的心,正在被夜席城一點一點的吞噬。


    “沒有。”夜席城並不想告訴她,免得她又會突然緊張的跳走。


    既然沒寓意,那也就代表沒有那麽重要嘍?


    也就是說,她並不是夜席城心中那個重要的女人!


    顧顏夕心底莫名有幾分失落,輕輕推開夜席城的懷,走到床頭櫃,把墜子放進盒子裏。


    “放在這裏,才不會被我拍戲弄丟了。”


    本想隨身攜帶在身邊,可現在,她突然不想了。


    語落,就自己收拾起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掛回衣櫥中。


    “顧顏夕,你在難過嗎?”


    她安靜收拾東西的樣子,讓夜席城心頭猛然一顫,竟有些無措。


    顧顏夕倨傲的瞪了他一眼,拒絕回答。


    把所有衣服塞回衣櫥後,顧顏夕就沉著張臉走進浴室。


    夜席城看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又看看放在床頭櫃的首飾盒,眸光凝起一抹複雜。


    這天夜裏,睡到半夜,顧顏夕突然起來裝行禮,她說她要返回劇組拍戲了。


    半夜三更就要走?


    這是在鬧什麽脾氣?


    “你哪裏不舒服?跟我說。”


    夜席城哪肯給她走,長臂一撈,就把她撈回床上去。


    柔聲溫寵的問:“是心不舒服嗎?嗯?”


    “我心不舒服,夜大總裁你會治嗎?”顧顏夕像是在賭氣,沒好脾氣的白他一眼。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小情緒特別的多。


    “當然會治。”夜席城邪魅低笑,笑容禍國殃民:“前提是,你肯給我治。”


    聲音一落,夜席城柔柔的吻就覆上顧顏夕的唇,像是在給她療心。


    顧顏夕來不及臉紅心跳,倏的,房裏的燈光暗了下來,隻留一盞流蘇台燈散著橘色的浪漫光芒。


    “給我,嗯?”夜席城的眸光熾熱,聲音也漸變得暗啞,俯在顧顏夕的耳畔蠱惑她的意識。


    顧顏夕臉上一片羞赧,撇開視線不敢去正視他那雙會噬人的桃花眸,但也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語。


    夜席城揚唇嗜寵一笑,有點出乎意料她的反應,可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低頭繼續和她纏綿起來。


    正在意亂情迷之時,一道緊促的手機鈴聲猛地蕩起,幹擾了房內一片和諧。


    夜席城的臉隨即就陰沉了,這麽晚了,是哪個不識好歹的!


    “聽一下吧,可能是有什麽急事?”見夜席城有些難以控製的樣子,顧顏夕伸手幫他拿起床頭櫃的手機,遞到他耳邊。


    電話那端,不知是說了什麽,隻見夜席城的臉,黑得可以跟鍋底媲美。


    接著,他就迅速翻身下床,撈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快速穿起來。


    “怎麽了?”顧顏夕扯過被褥,遮住自己淩亂的衣衫,臉頰泛紅的問。


    “敏軒出事了。”夜席城壓著眸中的炙熱,穿好衣服後,俯身過來親吻了顧顏夕一下,“你好好睡,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不等顧顏夕問是出什麽事,夜席城就疾步走出了房間,褪去了一室的烈火旑旎。


    房間一片寂靜,顧顏夕怦怦亂跳的心,終於平息了下來。


    待平靜下來,顧顏夕卻又擰起了眉毛,狠狠的敲打著自己的額頭。


    差點啊,差點就毫無保留的全獻給夜席城了啊!


    好在那通電話來得及時!


    不知夜敏軒是出了什麽事,也不知夜席城多久回來。


    顧顏夕看了看那個裝好衣服的行李箱,然後掀被下床,整理好裝容後,邊推著行李箱出門,邊拿著電話說:“白川,來接我,我要趕滇市的第一趟航班。”


    淩晨五點,將近天亮。


    夜席城從警局把夜敏軒保釋出來,就驅車回到了莊園。


    走進房間,顧顏夕和行李箱都不見了。


    他苦澀一笑,走到酒櫃,拿起一瓶珍藏的烈酒,凶猛的灌了幾口。


    最後,狠狠的把那瓶酒給摔了出去,支璃破碎。


    顧顏夕坐在機場大廳,漫長的等著航班。


    她的心,始終有點難安。


    她這樣一聲不吭的走,夜席城會不會生氣?


    就在她糾結之際,夜席城的電話突然就闖了進來,顧顏夕心顫顫的接起,電話那端很安靜,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你怎麽了?夜席城。”


    夜席城沒應聲,顧顏夕以為是沒信號,正要掛機重撥回去,夜席城突然發出一聲悶哼。


    “夜席城,我……我忘了跟你說,我要回滇……”


    “我知道。”夜席城的聲音冷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慍怒:“我不生氣,隻要你開心,什麽都不重要。”


    夜大總裁竟說他不生氣,那,地上那瓶摔得支璃破碎的烈酒,又怎麽解釋?


    可是,不知為何,顧顏夕的鼻子突然好酸想哭,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過份了一點?


    特別是想到夜席城臨走時,那滿眸的寵溺,對她說:你好好睡,我很快就回來。


    可是,當他回來,她卻不告而別,他心情一定是很不好受吧?


    “夜席城,你別說話,等我。”


    這句話,似曾相識,那夜,夜席城說:你等我,別說話。


    然後,他就在她心情最壓抑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


    此時此刻,她也想為夜席城放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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