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緩緩的動,耳邊是呼嘯的風,路昭墨的神緒在看到地上娟娟流血的小羚羊時變得渙散。


    三,二——


    男人在倒計時,他摸到了那把刀,嘴角是邪惡肆意的笑,就像已經看到了路昭墨倒在地上和這幾隻羚羊一樣抽搐的樣子。


    一!


    “啪!”


    一顆子彈狠狠的穿進了腦骨,瞪大的眼珠不可置信的想要轉向身後,卻還沒來得及整個人就直挺挺的朝前倒去。


    路昭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沒有開槍,是路昭伯,路昭伯喘著粗氣開了槍,一旁的兩個男人聽到了槍響幾乎是同時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路昭墨!你大爺!你他媽差點就死了你知道嗎!”肖瀾劈頭蓋臉的就是罵,路昭伯捏著槍,麵色特別不好的走近。


    路昭墨卻是排斥的後退,她靠近肖瀾,“謝謝你,瀾姐。”


    “謝你二大爺,今天是路先生救的你。”


    所有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因為路昭墨,就差那麽一點就死在他們所有人麵前,是路昭伯,二話不說,奪過槍,打中了那個男人的頭。


    回去的時候,路昭伯和路昭墨坐在一輛車上,兩個人都在後座上,一言不發。


    路昭伯覺得剛才看到那個男人摸到刀的時候,他的心就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裏,根本沒有任何時間讓他計算同那個男人的距離,會不會傷到路昭墨,哪怕他跟那個男人還有一定的距離,看不清,瞄不準,這些都沒有辦法讓他思考。


    路昭墨坐在車裏抱著臂,腿也縮上了座上,剛剛她從路昭伯的眼眶裏看到了一點亮晶晶的霧氣,他怎麽可能會難過呢。


    可是她卻是看到路昭伯一言不發,紅了的眼眶。


    路昭墨也想不懂了。


    自己一個本來嬌滴滴額女孩子怎麽會來可可西裏保護藏羚羊,並和它們為伴,她想,可能是路昭伯的緣故,也可能是第一次看到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麵前蹦,那時候第一感覺就是肚子裏的孩子,可是想想,其實人和動物又有什麽區別呢?所以才會越來越喜歡這裏吧?


    和路昭伯的感情已經耗盡了她對這世界上所有人的交流能力,她不敢愛,也不想愛,隻能年複一年記得路昭伯這麽一個人,也記得他們還未出世的孩子。


    所以路昭伯現在的任何好,她都要不起,從最開始就輸了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在第二次坐在賭桌上,等著命運洗牌,下注,因為她沒注可下。


    但是心裏卻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慢慢豁了口,慢慢的發芽,肆意的生長。


    “冬天的偷盜行為很多嗎?”路昭伯忽然張口,眼神看向路昭墨,他迫切的需要一個突破口打破現在的平靜,好讓他覺得不是夢。


    沒有人知道路昭伯的心跳快要停了。


    路昭墨轉頭,眼神似乎有些虛散,定了定神,才輕聲回道:“嗯,冬季的羊絨毛比較豐厚。”


    “他們一張皮會是多少錢?”路昭伯是認真的在問這樣的問題。


    路昭墨微微晃神,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和路昭伯坐在桌邊吃著早餐,談著每一天的股票跌漲,時事新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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