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癡癡的笑了。“理由,對啊,理由。”可是理由是什麽。難不成她要告訴易凱,她應該是這輩子都當不了母親了,她不能要孩子了,她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了。


    難道她還期待著,當說了這樣子的話之後,男人會說,我不介意,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嗎,別做夢了。


    那些都是說說的,誰能不在乎,她知道,孩子是維係一份家庭的重要脈絡,可是她連這個都做不到,她又有什麽資格答應他的求婚。


    她不配。


    “小舒,別問了,我不配。”她語氣淡淡,眼角的淚水擦掉了,又流下來了,周而複始的。


    夏小舒到底是歎息了一口氣,“不配,為什麽不配,你總得和我說一說,到底是為什麽,我甚至都能看的出來,易凱已經改變了,你不是都告訴我,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嗎,你看,我都勇敢的邁出一步了,再說了,我和小羅之間能有今天,不都是你和易凱的功勞嗎,你們兩個那麽相配,為什麽說不配。”


    “別問了,小舒,真的別問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她捂著腦袋,好似神情恍惚一般。害怕的將自己縮起來,要當一個鴕鳥。


    夏小舒一下子就著急了,其實她不是在責怪嚴曉妍為什麽那麽做,畢竟她才是她的好朋友,她隻是看不過去,他們兩個都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了,卻還在相互的折磨,今天本不是開心的日子嗎。過幾天都過年了。如今鬧成這種地步。


    怎麽收場。


    “曉妍,你聽我說,你真的是因為沒有鑽戒所以不答應求婚嗎。”她認識的嚴曉妍不是那種庸俗的人。她一直以來都是那種富有正義感,然後對待朋友從不吝嗇,又怎麽會是那種為了點錢財而鬧成這樣子的人。


    她不信,真的不信。


    嚴曉妍一愣,眼睛裏看向前方,卻是無神的,空洞的,好似沒有一絲光芒的焦距。


    “是啊,我就是為了那麽一個鑽戒,易凱那麽沒有誠意,隻有鮮花,沒有鑽戒,都還想來衝著我求婚,他以為他是誰啊,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嘛,小舒,你知道嗎,他這是對我的不尊重,看不起我。”


    “曉妍,你到底怎麽了,易凱說了,他隻是沒有準備,隻要你答應了,一切都好商量啊,我不相信,你真的是那種為了個鑽戒就能那般的人,你是怎麽了,你是不是有事情在隱瞞我對不對,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早上你們不是還好好的嗎。”


    “小舒,你別問了,我就是這種人,我就是為了這麽點俗氣的東西,不得罷休的人,所以別問了,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她站起了身子。欲要離開,隻是因為蹲坐的時間久,腿有些麻木,腳步


    “嚴曉妍,你站住,你到底是怎麽了,你怎麽現在變得我都快要不認識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你變了,嚴曉妍,你快要變得我都不認識了。你明明不是這樣子的人,你為什麽偏偏要讓自己變成那種被唾棄的人。你根本就不是那種在乎金錢的人,你為什麽要那個樣子,你一定是有苦衷對不對,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麽苦衷,說不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夏小舒抓住,嚴曉妍的臂彎,拉住她,不讓她走。


    嚴曉妍頓了頓,牙齒咬著嘴唇,都快要泛白了,直到好一會兒,吸了吸鼻子,才回頭,“小舒,我就是那種人,你看錯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我就是那種拜金,世俗的女人,我為那個男人付出了那麽多,沒個鑽戒就想要求婚,那是不可能的,”她笑著,重複著那些話。仿佛就要將自己定義為那種拜金女一般。


    “嚴曉妍,你到底是怎麽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事情,你在拿你自己的名譽,拿你自己的未來開玩笑,你知道嗎,你明明不是這樣子的人,你不是。”


    “是,我就是,夏小舒,你懂什麽,你了解我多少。我一直都是那種人,我受夠了小時候被嚴家人看不起的日子,那種沒有錢,身上連吃個饅頭的錢都沒有,這種滋味你有過嗎,你能體會嗎。再說了,易凱那麽有錢,求婚了,鑽戒也不買個,像話嗎。”


    她仿佛自言自語一般,低低的呢喃。


    夏小舒突然生氣的板過嚴曉妍的身子,“你看著我,你有本事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嗎。”


    “夏小舒,我就是那種人,你看錯我了,我就是那種惡俗的人,這下子你滿意了嗎。”她提高了音量,怒吼著。


    “啪。”


    一個巴掌突然那麽響亮。


    時間都仿佛靜止了,夏小舒打了嚴曉妍。真的打了。


    那一刻,兩人都沒有動。


    夏小舒一愣。看著嚴曉妍,想要說一聲對不起,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出口,看著她捂著臉,眼睛裏閃現過一絲的傷,她覺得就算她做錯了,但是也不該打。看著自己的手,此刻還是火辣辣的疼,她有點感覺不真切,怎麽就做了,這樣子的事情。


    小羅剛急匆匆的跑回來,就看到,夏小舒打了嚴曉妍。真是想要上前阻攔都來不及了。


    “小舒。這。”


    他快速走過來,而嚴曉妍則是在看到他們兩個之後,落寞的低下了頭。


    “怎麽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我。”夏小舒顯得有些慌張,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沒事,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小羅摟著夏小舒的肩膀安慰著。


    “曉妍。”


    “沒事,這一巴掌打的很多,我就是那種人,就是該打,你做的很對,我這種人就該被唾棄。但是不管怎麽樣,你們兩個要幸福。”她扯著一抹笑容,轉身,這一次,很決絕的走開了。


    誰也不知道她心中的痛,那種被好朋友誤解,卻是什麽話都說不上,什麽解釋都說不了的感覺,真難受,她捂著心髒的地方,許久沒有疼的感覺,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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