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蘭博這樣的人嚇得主動交代自己的罪狀和家裏人具體情況,可想而知他此刻內心的恐懼已經達到了什麽程度,白狼扭頭望向我,那眼神詢問我的意思。


    我想了想後說:“寫清楚這些年你和那位參謀都幹過什麽籃子事兒就ok了,至於別的我沒興趣知道。”


    “好好……”蘭博忙不迭的狂點腦袋。


    之後的時間裏,白狼和魚陽一人拎把鐵鍬將蘭博周圍的土壤挖空一圈,露出裏麵青灰色的圓形的水泥墩子,蘭博整個人基本上完全凝固在水泥墩裏。


    論起折磨人的凶殘程度,白狼絕對是祖宗輩兒的,包裹住蘭博的水泥墩子並非完全實心,而是被他用不知道什麽物件掏出來幾個窟窿,用以保證蘭博不會被壓迫致死,但是承受的壓力卻又是巨大的。


    等圓形的水泥墩子完全挖出來後,就看到白狼揮舞起一把一米多長的大鐵錘“咣咣”的狠砸下去,水泥墩子頓時裂成來幾條大縫子,水泥的碎屑四濺,將蘭博臉上劃出幾條血口子。


    “咚,咚……”的敲打聲持續了差不多能有半個多小時,最終圓形水泥墩嘩啦一聲從中間裂開,蘭博渾身赤裸的癱倒在地上,因為長時間沒有動彈,蘭博的手腳充血,僵硬的跟木頭似的,整的好像破殼重生似的,但是他卻比中了五百萬還要開懷,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癲笑呢喃:“我活著……我還活著……”


    魚陽蹲在蘭博的跟前,輕輕拍打兩下他的臉頰輕蔑的笑道:“尼瑪的,我聽過卵生雞,卵生鴨,頭一回看到卵生的人形畜生,博爺,感覺挺好唄?”


    蘭博很是費力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頭,慌忙朝著我們到頭就拜:“挺好的,挺好的……謝謝幾位爺法外開恩。”


    白狼不掛一絲表情的走到蘭博的跟前,陰測測的出聲:“能活著是運,別再折騰自己為數不多的那點運氣了,抓緊時間寫下來我們感興趣的東西。”


    蘭博打了個冷顫,手忙腳亂的爬起來點頭道:“知道,我馬上寫……”


    幾分鍾後,蘭博握著一支筆和幾張紙趴在地上開始健筆如飛的記錄自己這麽多年的“罪狀”,我們哥仨則蹲在不遠處抽煙,白狼斜楞眼睛瞟了瞟蘭博朝著我低聲道:“大哥,實話實說,我覺得這種雜碎就不應該放,將來都是禍害。”


    我笑嘻嘻的反問:“你說他怵你不?”


    白狼抽了抽鼻子說:“應該怕,但是具體會怕多久就不好說了,人和人不同,有的人會哆嗦一輩子,而有的人很快就能忘了疼。”


    魚陽故意提高嗓門冷笑說:“沒事兒,不聽話就削他,既然能抓他第一次就能抓他第二次,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哪都誘老賊的戰友。”


    俯在不遠處的蘭博臉色泛白的看了我們這邊一眼,接著又趕忙低頭寫了起來。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蘭博唯唯諾諾的將五六張白底黑字的“罪證”遞給白狼,我打量幾眼,發現蘭博這份罪狀寫的很有意思,不光把時間、地點和人物描述的很清楚,甚至還寫了一些目擊證人。


    魚陽抓著一張紙仔仔細細看了幾分鍾後,拍了拍蘭博的肩膀笑道:“你這文采混社會真白瞎了,回頭當作家去吧,就憑你的條件,寫兩本暢銷小說,絕對富富有餘,這故事情節讓你寫的,比特麽電影還有代入感。”


    蘭博舔著張腫的跟發麵餅似的大臉賤嗖嗖的點頭道:“嘿嘿……我也這麽琢磨的。”


    “啪!”白狼毫無征兆的一巴掌甩在蘭博的腮幫子上,眯著眼睛輕問:“我讓你站起來說話的?”


    蘭博楞了幾秒鍾,隨即乖得跟小貓似的蹲坐在地上。


    我仔仔細細將幾頁紙全都看完後,朝著蘭博獰笑問:“接下來知道自己應該幹啥不?”


    “知道。”蘭博毫不猶豫的回答:“配合你和賀鵬舉當靶子,替你們扛刀。”


    我迷惑的問他:“你是怎麽知道京城有人要整治我們的?並且清楚我和賀鵬舉的想法?”


    蘭博舔了舔紅腫的嘴唇回答:“通過兩個人,一個是孫贏,還有一個就是……是你那個警察朋友告訴我的,大概半個月前,他找到我,將你和賀鵬舉的事情跟我說了一通,還要跟我合作。”


    “郝澤偉?”我的眉頭瞬間皺緊。


    “對,就是他!”蘭博點點頭道:“他讓我配合他,還承諾我,最後肯定會給我一條生路。”


    我恨得牙根癢癢的問:“讓你配合他幹什麽?”


    蘭博小聲回答:“想辦法挑撥你和賀鵬舉幹起來,他說隻要你們能夠正兒八經的開戰,打的頭破血流的那種,京城的大佬就會對王者和漕運商會展開行動,到時候我的任務就結束了。”


    “放屁!”我齜牙臭罵。


    “啪!”


    白狼掄圓手臂就是一巴掌呼在蘭博臉上,擰皺眉頭道:“再好好想想。”


    蘭博漲紅著臉作出一副發毒誓的口氣保證:“我說的就是實話,騙你一句,我不得好死。”


    我沉默片刻後,盯盯的看向他問:“行,這事兒咱先不研究,你剛剛說樂意當我和賀鵬舉的替死鬼,是真心話不?”


    “說實話,不是真心的。”蘭博臉上的肌肉抽動幾下,歎了口氣道:“誰願意死,我蹲了五年多的軍監,好不容易才出來,別任何人都明白自由的可貴,可我不點頭的話現在就得死,點頭至少還能苟活一陣子,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真的錯了,當初不應該眼瞅著我大哥被做掉,而無動於衷,當人難,當混子更難,當個混子頭難於上青天,以前我眼紅我大哥錦衣玉食,一言九鼎,甚至他沒了以後,我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蘭博的話,讓我們仨人全都沉默了,別人或許覺得他是在做戲,我真切的能體會他嘴裏所說的“難”。


    蘭博坐在地上,滿眼是淚的呢喃:“可惜啊,世界上沒後悔藥賣,當初大哥入魯的時候就說過,這把拚完,鴻門就算不殘廢也得重建,沒想到鴻門最後是毀在我手裏的,嗬嗬……”


    “行了!被特麽從這兒給我們演悲春歎秋的戲碼。”白狼不耐煩的一腳蹬在蘭博屁股上,眯眼輕笑道:“我不管你這會兒說的話有多少水分,命暫時給你了,當我大哥希望你拿出來的時候,你必須無條件的死,你特麽要是敢耍花招,天涯海角我都肯定抓到你,讓你明白啥叫真正的生不如死,這次就是點皮毛,明白沒?”


    蘭博不作猶豫的點頭應承:“明白。”


    我摸了摸鼻頭看向他陰笑:“其實,你也不是非死不可,咱這樣吧,待會你得想辦法把郝澤偉他出來談談,我就潛伏在你們周圍,我如果確定你沒說瞎話,咱跟你具體研究後麵的路,我這個人跟你性格差不多,死道友不死貧道,假如賀鵬舉能夠替我死,絕對比你更有分量,你說呢?”


    “啊?”蘭博楞了一下,隨即點點腦袋道:“那敢情好。”


    我想起來之前孫贏冒死要救蘭博的事情,輕聲問道:“對了,你跟孫贏到底是什麽關係?”


    “他……他是我表弟。”蘭博磕磕巴巴好半天後出聲道:“隻不過知道的人很少,他十幾歲時候父母就離異了,跟著他媽去了太原,而我這些年又在服役,加上我倆平常故意整的水深火熱,我大哥活著的時候都不知道我倆的關係。”


    我歪嘴淺笑:“所以你其實一早就知道孫贏是賀鵬舉的人?”


    “嗯。”蘭博悶著腦袋縮了縮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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