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滿眼呆滯的陷入沉思,郭小北幹咳兩聲說:“我走了三哥,謝謝你曾經以及現在都拿我當成朋友看待。”


    “你是不是加入什麽組織了?”我瞪著眼睛看向他問道。


    郭小北點點腦袋道:“嗯,阿國和巴國接壤地區的一個小組織,這條腿就是一次任務重幹廢的,嘿嘿……”


    我一把揪住郭小北的衣領暴怒的吼叫:“你特麽瘋了吧,好好的加入雞毛組織,能退會不?”猛不丁我發現他的胸口上居然紋了幾個生拗的外文字母,還有一支含苞待放的鬱金香圖案,看上去不倫不類的,但是又讓人感覺格外的森冷。


    郭小北點點腦袋,笑的很無力:“能,我死了,或者組織沒了,看到我胸口這幾個字母沒?大概意思是信仰和靈魂永存。”


    “你真他媽瘋了,馬上滾回安保公司,我不信有什麽牛鬼蛇神敢衝進去抓你。”我皺著眉頭低喝:“我特麽答應過你爸,一定保你下半輩子好好的。”


    “可惜我已經跟他們達成協議了,他們給我提供鄭波父子的情報,我為他們賣命,我還吞了他們特質的一種毒藥,必須得定期回去吃解藥。”郭小北歪了歪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我喜歡現在這種居無定所的生活,起碼證明我還活著。”


    “你他媽這種行為就屬於自私,不負責!你考慮過你爸和你叔的想法嗎?他們現在全都在蹲監獄,你們郭家就剩下你這棵獨苗了。”我盯著他的眼睛歇斯底裏的怒吼。


    “好久沒有人用這種憤怒的口氣替我著想了。”郭小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笑的格外牽強:“不管你是真情流露還是逢場作戲,三哥,我都想提醒你一句,有人想要弄死你,懷疑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是什麽東西我也不清楚。”


    他剛說完話,一輛草綠色的雅馬哈大摩托車由旁邊的小巷子裏呼嘯著衝出來,騎車的家夥腦袋上戴頂頭盔,看不出來具體模樣,車子徑直停在距離我們三四米開外,郭小北瞟了眼對方,衝我擺擺手道:“保重!”


    “小北,繼續折騰下去你真會把自己給玩死的。”我不死心的衝著他又喊了一嗓子。


    郭小北抹了把臉,很無所謂的晃晃手臂呢喃:“我享受生死一線間的快感。”


    說罷話,他直接跨上摩托車,跟隨自己的同伴風馳電掣的離開了。


    凝視著他的背影,我心裏瞬間湧動出一股子形容不出來的滋味,因為我的出現間接改變了這個昔日在青市絕對算一號青年的未來,原本他大可以過著聊貓逗狗的瀟灑日子,我的到來給他和他的家族帶來了希望,結果這份希望直接變成把他父輩關進監獄的枷鎖。


    這次他回來,必將製造幾起血腥案件,雖然和我心底原本的劇本差不多,但我不知道他的介入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站在原地抽了根煙後,然後耷拉著腦袋回到車裏,大佐正滿頭大汗的跟孟召樂和鬼哥聊著天。


    看到我上車,大佐心有餘悸的翹起大拇指道:“三哥,你真是神機妙算,得虧你給我打的那通電話,要不然我這把估計就折裏麵了,我剛買通一個大夫,尋思讓他領我去瞧一眼鄭波,你的電話就響了,緊跟著精神病的警報聲也響了,鄭波掛了,臥槽……有人竟然正大光明的走進鄭波的病房給丫注射了半管子安樂死。”


    “後來呢?”孟召樂和鬼哥異口同聲的問道。


    “醫院裏至少埋伏了四五十號軍警,警報聲剛響,那幫軍警就把精神病院給封鎖了,恐怕是有人早就算計好的。”大佐摸了摸腦門上的汗珠子嘟囔:“得虧我當時跟那個大夫還沒來得及上那層樓。”


    孟召樂滿臉崇拜的望向我問:“我日,哥你怎麽知道有詐的?”


    “郭小北告訴我的。”我歎了口氣道:“行了,既然鄭波已經掛了,咱們直接出發去京城吧,要不然待會高速路又特麽戒嚴了,這把老鄭肯定要瘋,早閃為妙……”


    孟召樂跟個連珠炮似的滿嘴噴著唾沫問我:“你剛剛看見那家夥是郭小北?他是怎麽知道的?誒三哥,安保公司內頭不是說他失蹤了麽?”


    我掄圓胳膊,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後腦勺上怒喝:“疼不?”


    “疼。”孟召樂委屈的點點腦袋。


    我板著臉訓斥一句:“疼就麻溜閉上嘴,好好開車,哪他媽有那麽多為什麽,你當老子是百科全書麽?我特麽到現在都沒擺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呢,別打攪我的思路。”


    剛剛郭小北提示我,拿了什麽不該拿的東西,最近一陣子,我拿過太多不該拿的東西,比如說光旭的那堆證物,賀鵬舉給老鄭送禮的發票,太原那位參謀的記賬簿。


    “賬簿一定是賬簿!”我猛地拍了下大腿低喝,把坐在我旁邊的鬼哥和大佐都給嚇了一哆嗦。


    光旭的贓物我早就還給了那位戚姓領導,他不會出爾反爾靠弄死鄭波這樣的小人物倒打我一耙,賀鵬舉更不是傻子,虧本的買賣他不會做,那唯一有可能就剩下那位參謀,賬簿的事兒怕是漏了,我相信鄭波將東西藏在他那個姘頭家裏的時候,肯定交代過她,如果發現東西不見應該怎麽辦。


    但是那個參謀是怎麽發現這次的事情是我搞出來的呢?我環視了眼車內的幾個人,綁鄭波的事件,隻有我們四個參與,孟召樂絕無可能背叛,鬼哥和大佐對林昆也肯定忠心耿耿。


    既然想不通,我索性不想了,慌忙從袖管裏拿出那個賬簿仔細翻了一遍,然後又用手機對準每一頁紙都“哢哢”拍了幾張照片,最後將本子從中間直接撕開,朝著前頭開車的孟召樂道:“掉頭去黃島區,待會我跟賀鵬舉見一麵,樂樂你找家郵局把這半本賬簿寄給賀鵬舉。”


    鬼哥好心提醒我:“現在就給他,會不會有點太早啊?他還沒跟鴻門的正式開戰呢。”


    “現在不讓他替我分擔火力,我怕等不到我去京城,半路上就得讓人弄死。”我惱火的出聲:“不知道什麽地方露餡了,太原那位參謀怕是盯上咱了。”


    “盯上咱?”孟召樂警惕的看了眼反光鏡。


    “不是盯上咱,是懷疑這事兒跟我有關係。”我舔了舔嘴皮說:“他如果現在百分百確定是我幹的話,估計早就有軍警以亂七八糟的理由攔下咱們了。”


    去黃島區的路上,我給賀鵬舉打了個電話,約他在漕運商會的公司總部門口碰頭,路過一家文具店的時候,我從裏麵買了一個黑皮的筆記本。


    半個多小時後,我跟賀鵬舉碰上了麵,我發現這家夥確實比我有範兒的多,不管什麽時間、什麽地點,這家夥總能把自己打扮的利利索索,一聲合體的灰色商務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小皮鞋亮的能晃出人臉,見到我後,他臉上掛著無比職業的笑容,伸手打招呼:“什麽事兒啊火急火燎的?”


    我將黑皮的筆記本塞到賀鵬舉的手裏,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後,壓低聲音說:“二哥,這是我答應你的東西,我待會要回趟老家,怕耽擱了,提前給你。”


    “那本賬簿?”賀鵬舉瞬間不能保持鎮定了,瞳孔驟然放大,抻手想要揭開,我趕忙捂住他的手搖了搖腦袋道:“這地方人多眼雜,別讓其他人看到。”


    “說得對,說得對。”賀鵬舉連連點頭,接著小心翼翼的將筆記本掖進自己懷裏,衝著我假的不能再假的邀請:“三弟,要不要到我辦公室喝杯茶?”


    “不用了,我著急回老家,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兒,你要是做好了,說不準我把另外那半本也拿出來跟你分享。”我朝他揚揚手,轉身就往我們車的方向走。


    上車以後,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剛剛我倆站立的地方,發現賀鵬舉已經跑沒影了,鬆了口氣問大佐:“拍下來沒有?”


    “拍是拍下來了,就是不太清晰,我手機像素不咋地。”大佐將手機遞給我。


    我看了一眼,滿意的笑道:“這就夠了,越是模棱兩可越真實,待會我把這段視頻發給宋子浩,他知道應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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