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幾聲後,林昆直接掛掉,我再回撥過去的時候,電話提示“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我禁不住咬牙低吼:“這個癟犢子把特麽我給拉黑了!”


    我再撥通誘哥的電話,電話是通著的,但他沒有接,我連續打了幾遍,他都沒有要接的意思,我抿著嘴角狠狠的臭罵:“媽的,你倆到底要幹什麽!”


    就在這時候我手機響了,居然是羅權的電話,我皺了皺眉頭按下接聽鍵:“有啥指教啊羅大少?”


    羅權笑嗬嗬的問:“你剛剛給木拉提打電話了?”


    我應承道:“這小子辦事真不牢靠,丁點大的屁事都跟你邀功呐?嗯,我確實拜托他幫我送幾個朋友出境,我那幾個朋友在家裏犯點事兒,很難走正規渠道出去。”


    羅權很突兀的問了一句:“你人現在在哪呢?”


    “我在……”我下意識的準備撒謊說我在青市,又覺得不太妥當,看了看周圍後,環視了一眼周圍後,我爽快的說:“我在京城,朝陽區一帶,這會兒快走到朝陽區工商局門口了。”


    “等我。”羅權輕快的回了一句就掛掉了電話。


    四十多分鍾後,一輛掛著軍牌的東風猛士風馳電掣的停到我跟前,一身軍常服的羅權坐在車裏朝我招招手:“上車。”


    “你這算不算公車私用?”我打趣一句後,拽開車門鑽進去,猛不丁瞟見他的肩章,眼珠子一下子直了:“喲,兩杠四花,我權哥看來最近步步高升了啊?”


    羅權揪了揪鼻頭笑道:“馬馬虎虎,多虧你上次送來的光旭,喝點?”


    我想了想後說:“不想去飯館了,找個安靜的地方咱倆嘮嘮嗑就成。”


    “沒問題。”羅權發動著車子,載著我直插馬路當中,十多分鍾後,我們在一處露天的體育場停下,羅權將掛著肩章的外套脫下,喊我幫他一塊把車牌也卸掉。


    我正卸牌照的時候,看到一輛寶藍色的本田車從我們旁邊開過,我若有所思的盯著那輛車注視了幾秒鍾,之前等羅權的時候,我就見過那輛車,難道是巧合?


    羅權拍了拍我肩膀笑問:“看什麽呢?”


    “沒事兒。”我搖了搖腦袋,隨後我倆從附近的小超市裏買了幾罐啤酒徑直走了進去。


    體育場的設施看起來很陳舊,十多個半大的孩子正喊叫著在踢球,我和羅權坐到水泥砌成的觀眾看台上,笑嗬嗬的望著底下那幫孩子,羅權打開一罐啤酒跟我碰了一下出聲:“來京城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我喝了一口啤酒道:“覺得不好意思唄,我把阿國的紅寶石礦打包送人了,送了兩份,沒有羅家的事兒,你要是知道的話,不得給我翻臉呐,對了,你弟妹讓我向你問好。”


    “盡整沒用的,你咋不帶著菲菲一塊過去呢?”羅權撇撇嘴。


    我沉默幾秒鍾後說:“家裏事兒太多,她得幫我處理,前陣子我跟林昆鬧了點別扭,他自己出去單幹了。”


    “林昆出去單幹了?”羅權愕然的長大嘴巴,似乎真的不知道這事,想來他應該也不知道有領導要拿王者開刀的事情,我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沒把從詹總那聽到的消息告訴他。


    我歎了口氣苦笑:“是啊,我倆為此還打了一架。”


    羅權仰著脖頸看向天空道:“要我說你倆就特麽是閑的,有什麽事情不能坐下來談?眼瞅都雞八快三十歲的人了,還鬧什麽鬧,我十多歲的時候特別喜歡到這個球場踢球,那會兒我們一幫人絕對算得上京城一霸,時過境遷,現在我那幫朋友,從政的從政,經商的經商,一年半年都見不到一次,就算偶爾碰上了,彼此間也陌生的一比,人這輩子沒幾個可以相扶到老的兄弟,真的。”


    “我算一個不?”我一手攥著罐啤一手夾著香煙輕問。


    “算字去掉,咱倆還能繼續嘮。”羅權白了我一眼說:“三子,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碰上什麽難題了?為什麽我感覺這次看到你,你整個人的氣勢都完全不同,不知道怎麽形容,反正瞅著挺沒精神的。”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擺手道:“估計是累的,沒啥大事兒,權哥,啞巴在我手裏,那家夥不一定能幫你們扳倒周泰和,但絕對能幫你再往上爬一點。”


    羅權黑白分明的眼瞳驟然放大,抑製不住興奮的說:“往上爬估計費勁,我年齡、資曆在這兒擺著呢,再爬就掛將銜了,很多人不會樂意,得再熬上幾年,不過啞巴在手,周泰和往後肯定得傾向我們羅家,這也是大功一件,三子,你想要什麽?”


    “活著。”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羅權一胳膊肘摟住我肩膀道:“盡他媽說傻話,誰敢碰你一指頭試試,說點實際的,要不我幫你找幾個有錢的大老板往王者商會注點資咋樣?其實我個人覺得,你應該從政,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幫你使使勁,先弄個崇州或者石市的人大x表看看?”


    我慌忙擺擺手說:“別鬧,我這個智商混政圈容易讓人嚼的骨頭渣都不剩,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幫我把我家裏那幫兄弟的戶口問題解決一下吧,回頭我給你份名單。”


    羅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打屁:“這都是小事兒,外國人想拿華夏身份證不容易,但華夏人想入別國國籍絕對沒問題,尤其是像你們這種有一定影響力和財力的家夥,很多貧窮的國家搶著想要,可以提高本國gdp。”


    我適可而止的打斷他後麵的話笑道:“那就妥了,其他事情咱今天不聊了,就喝喝酒、吹吹牛……”


    我倆從天黑一直喝到那幫踢球的孩子都回家,要不是看門的老頭攆我們走,我估計門口小超市的啤酒都不一定夠我們喝,回去的路上,羅權本來想喊我到衛戍區的招待所接著喝,結果中途接了個電話,很是歉意的衝我道:“三子,我先給你安排房間,明天中午咱們好好喝一場,喊上宋鵬他們。”


    我搖頭拒絕:“下次吧,我明早上要回趟老家,老爺子快過生日了。”


    “行吧,那我就不勉強了。”羅權思索幾秒鍾後,拍拍我肩膀道:“有啥事及時溝通,別特麽啥事都悶在心裏,老子不一定能幫你解決麻煩,但肯定可以陪你一塊想轍。”


    “我能有雞毛事兒,你自己好好的!”我從他胸口上懟了一拳頭:“希望我下次見你的時候,你的肩章能換換,那樣我跟人吹牛逼也有資本。”


    我把腦袋抻出車窗外想要吐口痰的時候,猛不丁看到那輛寶藍色的本田車從我們後麵徑直開過去,我想了想後說:“權哥,待會下車後我往前直走,十分鍾後你回來再找我一趟,我有個急事。”


    “幹啥啊,神神秘秘的?”羅權滿臉疑問。


    我咧嘴一笑:“跟你介紹對象你敢要不?別扯淡,十分鍾後一定回來找我,我的小命都在你手裏握著呢。”


    我倆在一個路口分手,羅權驅車徑直離開,我則迷茫的站在路口不知道應該先邁哪隻腳,看來這次針對王者和漕運商會的暴風打擊應該比我想象中還要猛烈,連羅權都不知道,可想而知,上麵的力度有多嚴格。


    剛剛喝酒的時候,其實我特別想跟羅權說說我的心境,可是一想到他才剛剛晉升,到嘴邊的話我又不自覺的咽回去了,羅權跟我的感情毋庸置疑,可羅家看我頂多就是副手套,手套髒了破了,最好的歸宿就是被丟棄,沒人會閑的再想洗幹淨縫縫補補繼續使。


    我點上一隻煙,像個流浪漢似的挪步在京城的陌生大道上,腦海中思緒萬千,掏出手機給倫哥、雷少強分別編輯了一條信息後,他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都給我回了一個“好!”字。


    就在我琢磨要不要找個小館子吃口東西的時候,猛不丁感覺身後有人朝我走近,我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緊跟著腰上就被一個硬物給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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