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瞬間耷拉下腦袋,整整齊齊的排成一列朝包房外麵走去。


    看宋鵬和唐恩態度堅決,袁平瞬間裝起了可憐人,指了指手裏還攥著半截酒瓶碎片的我,朝著他倆訴苦:“同誌,你們例行檢查我沒意見,可這個人手裏還拎著凶器怎麽算?”


    “你手裏拿的啥?”唐恩皺了皺眉頭看向我,一臉陌生樣子的訓斥:“扔了!”


    我不假思索的將酒瓶砸在地上,酒瓶瞬間在地上迸成碎片,等人全部走出房間以後,宋鵬朝唐恩遞了個眼神:“我出去挨個查下這幫人的身份,裏麵你看著點。”


    “嗯。”唐恩冷漠的點點頭,等房門“咣”一下合上以後,唐恩甩了甩手腕,從後腰拎出來一段兩指多長的家夥式遞給我:“用這個順手,有啥問題抓緊時間問,我和鵬仔一個小時之內必須回去。”


    “妥了!”我接過來甩棍,胳膊往前猛然一甩,棍子頓時變成半米多長,然後朝著一臉懵逼的袁平吧唧嘴:“平爺,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回憶一下應該跟我說點啥。”


    “你……你們是一起的?”袁平驚恐的往後倒退。


    “三!”我沒理他的話茬,胳膊往前猛然一掄,甩棍“啪”的一下抽在他臉上,狗日的臉頰頓時出現條血紅的印子,疼的“嗷”慘嚎一聲,拽住旁邊唐恩的胳膊用力搖晃:“同誌,他打人!”


    “我沒看見!”唐恩輕飄飄的擺開袁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自顧自的點燃一支煙,盯著嫋嫋升起的輕煙發呆,袁平就算腦子再不夠數,此刻也反應過來了,朝著我低三下四的說:“兄弟,咱們有啥話好好說。”


    “四九城的大哥是吧?”我跳起來,揮舞甩棍,劈頭蓋臉的連續照著他的臉和腦袋狠抽幾下,袁平想往後倒退,結果被唐恩伸腿絆了一腳,踉蹌的摔倒在地上,我撲過去就跟打孩子一樣,沒頭沒腦的往他身上猛抽。


    “曹尼瑪,疼不疼?”我吊起胳膊,兩手握住甩棍把,咬牙奔著袁平的左腿掄了上去,尖銳的破風聲,伴隨著“嘎嘣”一聲骨骼的脆響,袁平疼的“啊!”一聲慘嚎起來。


    一下落實後,我揮起甩棍繼續奔著他腦袋、身體“噗噗”又是幾下,袁平捂著腦袋蜷縮在地上,鼻涕、眼淚一塊淌落出來,迷迷糊糊的求饒:“別打……別打了……”


    我一腳跺在他臉上,梗著脖頸問:“剛才你小嗑不是嘮的挺硬嘛,還他媽你在東城玩了不是一年兩年了,混的就是一個名字,你名呢?社會地位呢?不是說我今天走不出去這個門嗎?咋地,不牛逼了?”


    “別打了,我錯了……”袁平痛苦的搖搖腦袋,朝著我連聲哀求:“我以後再也不牛逼了。”


    “想起來應該跟我說點啥沒?”我蹲在袁平的跟前,伸手扒拉兩下他的禿瓢頭,鄙夷問道:“既然找上你,就說明我肯定是知道點啥,不要隱瞞,否則你右腿我也收走!”


    “我和大日集團的張黎是朋友,一直有生意往來,昨天他給我打電話,讓我想辦法在京城難為難為你,還說你們就是幾個青市的小渣子,到京城是來求醫的。”袁平咬著牙豁子快速交代。


    “說他媽主題!”我抬起胳膊一巴掌摑在他臉上,不耐煩的打斷。


    袁平趕忙點點頭說:“主題是你們從高速路下來以後,我就安排人跟蹤上了你們,直到你們找到皇甫家的老宅,我總算找到了機會,皇甫俠在我這兒欠了一筆賭賬,所以我跟他商量了下這事兒……”


    “皇甫俠同意了?”我皺著眉頭問道。


    袁平搖搖頭說:“沒有,那小子一聽要賣他家祖宅當場就跟我翻臉了,後來我騙他,讓他回家跟他老爺子要錢,其實就是想看看你們還在沒在皇甫家,確定以後,我讓人把皇甫俠給綁架了。”


    “還算特麽有點尿性。”我舔了舔嘴皮嘀咕,如果這裏頭的事兒真有皇甫俠摻和,我肯定想辦法把那小子直接弄死,造成撕票的假象。


    我接著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們一定會幫著皇甫俠來平事的?”


    “不知道,就是賭,假如你們今天沒來,明天我再安排人到皇甫家搗亂,砸爛他那些治病的儀器。”袁平弱弱的回答。


    “啪!”我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皺著眉頭問:“你怎麽知道我們開什麽車,從哪條高速路上下來的?”


    “是張黎打電話告訴我的。”袁平哭撇撇的說。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沉思幾秒鍾後,一把薅住他脖領道:“給張黎打電話,就說你安排人把我們都給偷襲進醫院了,完事問問他還有什麽安排。”


    “好……”袁平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機,按下張黎的電話,按照我的話跟張黎說了一遍。


    那邊的張黎沉默幾秒鍾後問:“趙成虎知道是你做的手腳不?”


    “絕對不知道,我安排了一幫外地的混子。”袁平忙不迭的說道。


    張黎很機敏的說:“行,這事兒先到此為止吧,下回我去京城,咱們哥倆好好的喝一場。”


    “問問他,需不需要在醫院再動下手腳,就說你在醫院有熟人。”我湊到袁平的耳邊交代。


    聽完袁平話後,張黎這次遲疑了足足能有一分多種,才深呼吸一口道:“不用,趙成虎在京城認識幾個有能量的朋友,真把他給做掉了,你肯定攤上事,咱是朋友,我不能坑你。”


    掛斷電話以後,袁平恨恨的低吼:“張黎這個狗操的,到現在還特麽坑我。”


    “嗬嗬,畢竟你們是朋友,這年頭不就是朋友坑朋友嘛。”我側了側腦袋,朝著袁平道:“行了,主題說完了,你是不是還差我點事兒?”既然張黎不上套,那袁平對我也沒啥大用了,我尋思著幹脆做個順水人情把皇甫家的傻兒子一並要出來得了。


    “讓我打個電話,我馬上安排下麵人放了皇甫俠。”袁平撥通一個號碼朝著那邊道:“趕快把皇甫俠規規矩矩的送回家,另外記得給皇甫老先生賠禮道歉。”


    放下手機袁平哈巴狗似的從兜裏掏出幾張借據,當著我麵“唰唰”撕碎,然後望著我,討好的笑道:“大哥,該辦的我都辦了,你看咱們之間……”


    “咱們之間沒事了,但你跟他們之間還有沒有事兒我不就不清楚了。”我伸了個懶腰,拿指頭戳了戳袁平的腦門冷笑:“以後做人夾著點尾巴,京城深似海,你自己說說你到底算個啥玩意兒。”


    “是是是……”袁平三孫子的狂點腦袋。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我以為是張黎打過來的,趕忙催促他:“接起來,按免提!”


    電話那頭是個女人,她焦急的說:“老板,咱們塑料廠被工商所和衛生局給封了,我托內部朋友打聽了一下,說是咱們得罪了一位姓韓的高官,還有建行的王科長也打來電話,催促你還貸款,說是再不還錢的話,準備起訴你……”


    “姓韓的高官?”袁平徹底懵逼。


    “嗬嗬,多行不義必自斃,好自為之吧,四九城大哥!”我拍了拍他腦袋,揣著口袋就朝包房外麵走去,同時我也在心裏暗暗驚歎韓家在京城的力量,一個電話的功夫就直接將袁平的場子給搞黃了。


    “本身是要帶你回去好好盤查的,但現在沒什麽必要了,心裏有點逼數,別再繼續無事生非!”唐恩訓斥了一頓袁平後一把攥著我手腕,眨巴兩下眼睛道:“誒,你站住,當著我麵打人,你眼裏還沒有王法了?跟我走一趟!”


    沒等我說話,他就不由分說的拽著我離開包房。


    出了酒店,我跟隨唐恩和宋鵬一塊鑽進門口的一台掛著軍牌的“勇士”車裏,唐恩朝我聳了聳肩膀道:“權哥交代的,必須得把戲做足,萬一袁平起訴你,咱們這邊已經走過程序了。”


    “操,就不能讓我瀟瀟灑灑的裝個逼。”我罵罵咧咧的撇撇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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