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吞了口唾沫問:“那……那大哥你現在在哪呢?”


    “你特麽是不是假酒喝多了?我在哪你不清楚嗎?操……”賀鵬飛禁不住罵了一句。


    眼瞅著大頭喉結湧動,像是要喊話,王興直接奪過來手機按了掛機鍵,甩手就是一巴掌呼在大頭的臉色,手起刀落,連續幾刀紮在大頭的肚子上,一把扯住他脖領厲喝:“老弟,你很不實在呐,跟我玩虛的,是不是沒意思了?”


    “我十六歲就跟著飛哥混,你讓我坑他,我能做到嗎?”大頭一手捂著血流不止的肚子,一邊“呼呼”喘粗氣:“我問你,如果有人抓到你,逼迫你交代趙成虎在哪,你會不會賣他?”


    王興怔了怔,鬆開攥住大頭的手,朝著他翹起大拇指道:“哥們,我小看你了。”


    或許是見王興的臉上寫滿猶豫,大頭低聲道:“咱都是吃社合飯的,沒必要趕盡殺絕,王者狠人多,我們承認,但隻要你們不過界,我們肯定不會做的太過分,聽我一句,你整我,什麽事情沒有,但要是幹飛哥,漕運商會絕對會跟王者開戰。”


    哪知道他這句話,瞬間將王興給點燃,王興攥著卡簧,朝大偉大腿上“嗤”的紮了一下,惡狠狠的低吼:“你們已經過界了,我幾個兄弟現在都躺在醫院!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能不能把賀鵬飛的地址說出來?”


    “我……我……”大頭估計想不到王興會一反常態,瞬間變得這麽暴躁,結結巴巴的呢喃,別說大頭心裏疑惑,我其實也想不到王興會突然這麽反常和瘋狂,如果放在以前,碰上大頭這種重情重義的角色,王興肯定不會下此狠手。


    我皺著眉頭打量王興,暗自琢磨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王興五官扭曲的看向我,直聲吼叫:“三子,你去抓大頭那桌的幾個小家夥,問問他們大頭還有什麽親人!”


    大頭忙不迭的叫喊:“別他媽禍害我家裏人,我說行了吧!”


    “地址!”王興鬆開大頭,紅著眼珠子問道。


    大頭表情痛苦的回答:“三溪灣,a棟666別墅……”


    “我希望你說的是實話,如果我過去撲了個空,你家裏人肯定不會好受!”王興朝著兩個疆北堂兄弟擺擺手:“把他皮帶鞋帶都解了,綁好以後丟到後備箱裏。”


    半個小時後,海爾大道和香江路的交界處,我們緩緩的開車駛向一處名為“三溪灣”的高檔住宅小區門口,這片地方屬於黃島區的“富貴地”背鄰一個叫戴戈莊的水庫建了一大片的別墅,所以房價高的嚇人。


    此刻已經將近淩晨兩點多鍾,小區門口的磁性門已經合上,王興“嗶嗶……”狂按幾下車喇叭,兩個裹著大衣,哈欠連天的保安走門崗走了出來,一個保安打著手電筒,拿燈光晃我們:“請出示一下進門證或者讓住戶給我們門衛室打個電話……”


    “來,你看看這個進門證行不?”王興森冷的一笑,猛地掏出一把槍,照著地麵“嘣”的開了一槍,火光乍現,兩個保安當場就嚇呆了,手裏的電筒也“啪噠”一下掉在地上,齊刷刷的抱著腦袋就蹲到了地上,那架勢就跟受過專業訓練似的。


    “你眯著,別動彈!敢報警或者打電話,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弄死你!”王興隨手指了指一個保安嗬斥,同時又看向另外一個保安道:“你上車,給我帶路!”


    被點名上車的保安嚇得瑟瑟發抖,眼瞅著王興再次抬起槍口,慌忙拽開車門坐了進來,王興棱著眼睛問:“a棟666號別墅怎麽走?”


    “往……往前直行,第二棟別墅就是……”保安嚇得牙豁子不停打架,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前方。


    我們開到保安手指的別墅,王興朝著保安努努嘴道:“去叫門,就說有個叫大頭的青年渾身是血躺在小區門口,讓你來喊幫手……”


    “我……我去?”保安吞了口唾沫。


    王興再次將手槍抬了起來,保安這次慢吞吞的下車,走到別墅門口拍門喊叫:“賀先生不好了,大頭被人打傷了,滿身是血的躺在小區門口,賀先生不好了……”


    連拍了七八下門口,別墅的防盜門這才打開,剛開到門露出一條縫隙,王興腳步敏捷的就蹦下了車,同時出聲:“疆北堂兩個兄弟跟我一塊,三子坐在車裏等著……”


    “怎麽回事啊?”門打開,一個赤裸著身子,剃著個小短頭的青年,不耐煩的問道,他耷拉著的眼皮還沒完全睜開,獵豹一般的王興已經衝了過去,抬手就是一槍托狠狠砸在那青年腦袋上,青年踉蹌的摔倒在地上,王興抬手“嘣”的一槍幹在青年的大腿上,擰著眉頭問:“賀鵬飛在不在?”


    青年抻直脖子嚎了一嗓子:“草泥馬得,飛哥,有殺手找上門了……”


    “嘣!”又是一槍,青年的肚子上騰起一片血霧,哭爹喊娘的從地上打起了滾,接著王興領著兩個疆北堂的兄弟蠻橫的拽開門就闖了進去,我皺著眉頭打量,心裏暗自尋思,王興這哪是要報仇,分明就是衝著要賀鵬飛命來的,趕忙也推開車門跑進了別墅。


    我剛跑進別墅,就看到下午被我砸了幾煙灰缸的那個“瘦麻杆”腦袋上裹著紗布領著幾個人擋住了王興的去路,瘦麻杆的手裏抱著一杆“五連發”,槍口對準王興。


    瘦麻杆瞧見我進門,槍口移動,又指向我,皺眉嘶吼:“趙成虎,你他媽什麽意思?到底想幹什麽?”


    “跟你沒關係,滾開!”王興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繼續悶著腦袋往前走,全然無視他手裏的家夥式。


    瘦麻杆“哢嚓”一下將槍栓拉開,指著王興喊叫:“滾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王興停下腳步,歪了歪腦袋看向瘦麻杆,不屑的仰嘴笑了:“朋友,你知道你們漕運商會跟我們王者最大的差別在哪嗎?”


    瘦麻杆警惕的縮了縮脖子:“你想說什麽?”


    “草你嗎,區別就在於,你隻敢拎把破槍嚇唬我,但我他媽真敢弄死你!”王興的嗓門驟然提高,胳膊往起微微一抬,朝著瘦麻杆的腦袋“嘣,嘣……”就是兩槍。


    瘦麻杆根本沒反應過來,腦袋就暴起一陣血霧,接著身體搖晃著朝後一倒,躺在地上痙攣一般的抽搐兩下,就沒了動靜,雪白的的大理石地麵上瞬間溫出一片血水。


    “整我兄弟們最狠的就是你吧,操!”王興走過去,一腳踹在瘦麻杆的屍體上,朝著另外幾個完全嚇傻了的馬仔的冷笑:“告訴我,你們漕運商會到底行不行?”


    幾個馬仔慌忙往後倒退,臉色變得跟吃了屎一般的難看。


    “抱頭,跪下!喊五十遍王者是爺爺!”王興皺著眉頭嗬斥,幾個馬仔趕忙跪成一排,跟念課文似的呢喃:“王者是爺爺……”


    看到瘦麻杆當場被打死,我腦袋頓時“翁”的一下,眉頭皺緊,我真沒想到王興竟然進門就殺人,而且殺的這家夥貌似在漕運商會的地位還不低。


    可能是聽到了槍響,身著一聲暗色睡袍的賀鵬飛手忙腳亂的從二樓上跑了下來,順著欄杆抻脖一看,當見到瘦麻杆已經沒氣後,賀鵬飛的眼珠子瞬間瞪圓了。


    與此同時,王興也看到了賀鵬飛,黑漆漆的槍口再次舉高,不掛一絲表情的勾勾手指頭:“你就是賀鵬飛對吧?來!雙手舉過頭頂,給我從台階上蹦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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