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宋子浩的電話我陷入了沉默,漕運商會的人這個時候找我幹嘛?


    倒不是我有多怕這個號稱青市海運的霸主,主要是覺得現在已經跟鄭波、大日集團開戰,實在沒必要再去招惹這麽個大麻煩,到時候腹背受敵我更難受,漕運商會的人估計也是看出來這點,才會屢次跟我叫板。


    我咬著嘴皮低聲呢喃:“麻勒個痹的,等我騰出來手,肯定好好收拾一下這個雞八漕運商會。”


    “啥情況啊老板?”金明宇攙扶著邵鵬,側頭看向我問道。


    我沒好氣的嘟囔:“碰上隻綠頭蒼蠅,不咬人就是特麽膈應人。”


    “那我帶上猛子、金剛客串一下蒼蠅拍唄?”金明宇齜牙笑了笑。


    我擺擺手道:“算了,鵬哥受傷了,你們先找個黑市醫生看看,把猛子和金剛交給我就行了。”


    金明宇看了眼邵鵬小腹上的血洞,表情淡然的說:“取顆子彈的事兒,用不上黑市醫生,我自己就能操作。”


    我有些意外的問道:“你還會點醫術啊?”


    金明宇憨厚的拍了拍自己後腦勺,朝著我微笑說:“久病成醫,經常挨打總能琢磨出點道道,你不用操心他,該忙什麽忙什麽去。”


    我想了想後朝著哥倆說道:“要不跟我一塊回工地住吧?工地上人多事雜,不容易被警察掏了,就算真有警察,咱工地四通八達,想跑也是分分鍾的事兒。”


    邵鵬臉色虛白的撇撇嘴喘粗氣:“別胡鬧了哈,工地上那麽些工人,萬一誰大嘴巴,出去瞎咧咧,到時候更麻煩,我身上事兒不少,老金更是扛著死罪,到時候整你個窩藏犯罪分子,你更難走,別管了,我和老金一塊,那就是黃金搭檔。”


    “真不用我管?”我嘬了嘬嘴角。


    “不用。”


    “不用!”金明宇和邵鵬一齊搖頭。


    我從兜裏掏出銀行卡遞給金明宇道:“成,那我再給你們拿點錢,最近買點好吃補補身體。”


    “三子。”邵鵬眯縫起眼睛,很認真的喊了我一聲。


    “昂?”我迷惑的望向他。


    邵鵬抽了口氣道:“咱是啥關係?”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哥們,鐵子……你年齡大,我喊你聲哥。”


    邵鵬擰著眉頭道:“如果咱是雇傭關係,你出這點錢我肯定不帶替你賣命的,別把你我的關係給整遠了,錢是個好玩意兒,但我真想賺錢,不是什麽難事。”


    我稍稍一琢磨,就想明白邵鵬的意思,他是害怕我們之間變得更過去他和二奎一樣,不禁咧咧嘴說:“你可真雞八能往自己臉上貼金,這錢是給你的嘛,我是給人家宇哥的,從加入咱家開始,宇哥天天風餐露宿,既跟家裏兄弟沒打過照麵,也沒享受到該有的待遇,我拿點錢怎麽滴?”


    邵鵬臉上的愁雲散去,笑嗬嗬的接起銀行卡道:“你要這麽說的話,那錢我就揣起來,還有你問問傻逼老金,從他來青市我虧待過他不?吃一起的、玩一樣的,我找小姐都肯定算他一份。”


    “你要是再嗶嗶,信不信我踢把你腦瓜子踢放屁?”金明宇板著臉白了眼邵鵬,不屑的抽動鼻子:“還尼瑪好意思提這事兒,哪回喊小姐不是你先整完才讓我來,整的那幫洗頭房的老妹兒現在都不敢接我電話。”


    邵鵬理直氣壯的笑了笑:“我那不是怕暴露目標嘛……”


    “神經病,傻二逼!”金明宇沒好氣的側過去腦袋。“這段時間是不是沒揍你,你都忘了鵬爺世代習武呐?”


    兩人邊鬥嘴邊鑽進了小路旁邊的莊稼地裏,隻餘下我和劉雲飛、猛子、金剛四個人杵在原地。


    我想了想後朝著哥幾個出聲道:“走吧,穿過小道,就是大路,打個車回去吧,雲飛你去派出所報個案,就說咱們的捷達車丟了。”


    剛剛在隧道前發生那麽大的動靜,警察估摸著這會兒已經過去了,麵包車是邵鵬他們從二道販子手裏淘的黑車,查不出來什麽結果,可捷達的戶上在工地上,警方稍稍一查就知道咋回事,當務之急,我們能做的隻能是撇開關係。


    如果這事兒隻有我一個人參與,紅皮小本甩出去就屁事沒有,可關鍵現場的彈殼太多,我根本解釋不明白,隻能吃了這記啞巴虧,同時我對那個殺手更加忌諱起來,狗日的實在太專業了,做事滴水不漏,用一台小貨車就把躲在暗處的邵鵬給釣了出來,一個人一台車,從我們中間趟了個來回,而且還能從容的離開。


    從大路上攔下輛出租車,往回走的時候,我衝小哥倆交代:“猛子、金剛,待會我先回工地,你們在路口下車,走路過去,看到情況不對,就先找地方安置好自己。”


    猛子看了眼出租車司機,會意的點點腦袋,他知道我指的“情況不對”說的是什麽,回到工地,想象中警車包圍的畫麵沒出現,確實有一台警車停在門口,幾個警察正和白狼在了解情況,見到我回來,白狼咕嚕著眼珠子暗示我道:“大哥,我開的那輛捷達車丟了,警察同誌說是被發現在崇明路的隧道口,現場還發現了幾顆彈殼,你知道這事兒不?”


    我撇撇嘴道:“不知道啊,我剛跟幾個朋友在茶樓談事來著。”


    “不知道就算了,對了,來了幾個朋友,在辦公室呢。”白狼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衝我咧嘴一笑,然後回過腦袋衝麵前的警察說:“同誌,我的車上的全險,回頭你得幫我跟保險公司證明一下。”


    我點點頭,揣著口袋從他們旁邊走過,直接回了我們在工地上的簡易辦公室,隔著老遠就看到房門半掩,宋子浩正和幾個人在交涉,我輕咳兩聲抬腿走進屋裏。


    辦公室內除了宋子浩以外,另外一個人我也挺眼熟的,一個是之前被邵鵬暴揍過的那個大頭,號稱漕運商會的金牌打手,再有就是上次在我們夜總會搞事,讓朱厭完虐的那個耳朵上側紋玫瑰的禿瓢頭,我記得他好像叫賀鵬飛,是漕運商會一把的親哥哥,以及兩個拎包的小馬仔,還有個腦袋包裹的像個菠蘿似的的紅臉漢子,那紅臉漢子我瞅的挺眼熟,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我舔了舔嘴皮,一屁股崴到牆邊的沙發上,朝著幾個人微笑:“嘖嘖,來收保護費啊?幾位社會大哥?”


    賀鵬飛瞪著眼珠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低吼:“趙成虎,前兩天你打了我的人,是不是得有個說法?”


    “打你的人?誰呀?”我上下打量幾眼他,自顧自的掏出煙盒點上。


    那個腦袋上裹著紗布的紅臉漢子,氣衝衝的指著自己頭,走到我對麵:“怎麽?敢做不敢認了?前幾天在鄭波的飯局上,我不過說了句過界了,你就把我打成這樣,這事兒怎麽辦?”


    我眯縫眼睛看了他半晌,這才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回事,意味深長的抹著下巴頦冷笑:“哦,是你啊,抱歉剛剛沒想起來,我這腦子一般不存無名小卒,打你確實是我不對,子浩待會去財務上支二百塊錢給兄弟。”


    “買點營養品哈。”我目光略過他,看向賀鵬飛問:“還有什麽事兒嗎賀總?”


    “二百塊錢?你他媽拿我們當叫花子啊!”那紅臉漢子的嗓門驟然提高。


    “好嘞,哥!”宋子浩笑著走出辦公室。


    我無奈的聳聳肩道:“我可沒那麽想,你要是非給自己這麽定位,我也沒招,賀總……你們這麽大馬金刀的殺過來,就因為這麽點屁事呐?歉我道了,錢我也願意賠,態度夠好吧?您要是覺得能談,咱就談談,實在談不妥,你們走法律程序吧,還有,你說話就說話,別總帶髒字,顯得沒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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