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撐著瞌睡,陪著這位來自“港台”的特殊朋友又吃了一頓早餐。這個叫誘的朋友不知道是純裝逼還是真的有什麽個人癖好,竟然隨身攜帶著一個牙膏盒大小的小袋子,袋子裏放著銀質的筷子和小勺,吃起東西來真夠細嚼慢咽的,一碗餛飩他品了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鍾。


    我幹咳兩聲道:“咳咳咳,那啥……誘哥,旅途辛苦,吃完飯我讓人給你安排個賓館,你先休息休息,等晚上精神恢複的差不多了,我給你安排安排,你看咋樣?”


    “不用,我精神好的很,小佛爺讓我回來保護你,我不能玩忽職守不是嘛。”誘一邊矜持的拿餐巾紙將自己的筷子、小勺擦幹淨,一邊笑嗬嗬的擺手:“知道海灣戰爭不?前幾年我和幾個朋友臨時組建了一個雇傭兵小隊過去保護科國的一個首腦,十天十夜沒合眼,我拿著照樣在六十米開外,一槍爆頭米國的一個少尉。”


    “噗……”坐在誘旁邊的李俊傑一口將嘴裏的小米粥給噴了出來,抹了抹嘴角衝著誘笑問:“六十米開外幹掉一個人?”


    “對唄。”誘捋了捋自己明晃晃的小發型,滿臉的傲嬌。


    “使手槍呀?”李俊傑又問。


    誘理直氣壯的點頭道:“那不唄,隻不過我當時用的那種手槍,子彈會……”


    李俊傑撇嘴一笑,衝著誘翹起大拇指說:“哦哦,我尋思你使的迫擊炮呢,六十米開外槍殺人,誘哥你真心可以的,都快趕上國產的抗日神劇了,這要是給你配把“巴雷特”狙擊步,你蹲太平洋這頭,米國總統就得渾身哆嗦。”


    “誒臥槽,你當我吹牛逼是吧?我說的是真事。”誘一臉的不悅,滿麵嚴肅的強調一句。


    李俊傑連連點頭敷衍道:“嗬嗬,真事兒真事兒,我相信你老哥的實力。”


    我從旁邊也快要憋出來內傷,雖然我不擅長槍械方麵的東西,但是也知道大部分手槍的有效射程也就是五十米,除去“沙漠之鷹”這類威力強悍的神器,距離二十米打出去的子彈就沒什麽準頭了,這老哥竟然吹噓六十米開外爆人頭,真假自然不需要多研究。


    不過也正好說明這人的性格不錯,至少一句吹牛的話,迅速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老哥,你和小佛爺是朋友啊?”李俊傑笑著問道。


    誘點點腦袋道:“嗯,關係很鐵的哥們,前兩年他救過我一命,我欠他一份人情,所以這次他需要我回來保護趙先森,我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那你知道佛爺他們現在擱外麵到底幹嘛不?”李俊傑很懂事的問出來我想要問的東西。


    誘搖搖腦袋:“不知道,我們很久沒有見麵了,這次他也是通過電話找到我的,聽說他在幹什麽大買賣吧,誰知道呢。”


    “那你呢?你是從事什麽行業的?”欒建輕聲問道。


    誘拍了拍大腿,滿臉指點江山的豪氣,嗓門驟然提高:“我啊?我幹的比較雜,和兩個朋友合股在島國投資了一些金融,還在伊朗整了一片地,開采石油……”


    “哥,像你這麽檔次的人,往後穿衣裳就別撿高仿貨穿了,掉價!”李俊傑指了指誘t恤上的“標牌”笑著說:“傑克瓊斯的logo是jack,你這jvck是啥意思。”


    誘老臉一紅,有些尷尬的擺手:“我對穿衣打扮啥的沒那麽多講究,一般都是傭人買啥我穿啥。”


    “誘哥,有空你教教我,怎麽在六十米開外使手槍爆頭,行不?”欒建梭著嘴角笑嘻嘻的遞給誘一支煙。


    誘板著臉辯解:“我說的是真事!”


    “行了,都別絮叨了,老哥說啥你們聽啥,建你待會給老哥安排個賓館,我先回去睡一覺。”我笑罵了兩個虎犢子一句,衝著誘抱拳道:“誘哥,我好幾天沒合眼了,這會兒瞅你都是重影,咱們晚上再嘮哈。”


    “行吧,你睡你的,我給你站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既然答應佛爺會保護你的安全,就不能失言。”誘擺擺手,歎氣道:“現在的年輕人啊,身體素質真是夠嗆,想當初在海灣,我……”


    我實在聽不下去他吹牛了,讓欒建結了下賬,起身就往門外走。


    回到公司總部,我隨便找了個有床的辦公室倒頭就睡,這一覺直接幹到了傍晚,醒過來的時候,聽到李俊傑、魚陽正和誘盤腿坐在辦公室裏麵紅耳赤的爭辯著什麽。


    見到魚陽的時候,我當時就有一個腦袋兩個大的衝動,有史以來我許願從來沒有靈驗過,唯獨在魚陽這件事情上,我清早吃飯時候剛尋思要把魚陽整過來,誰知道睜開眼這個“爹”竟然真的出現在我眼前。


    “老天啊,我到底是造什麽孽了!”我躺在床上沒有起來,仍舊裝作假睡的樣子,看幾個“狠人”聊天。


    李俊傑梗著脖頸叫板:“老哥,你要說你真參加過海灣戰爭,我不跟你強,但你要說自己一人一槍幹掉米國佬一個班,真心有點吹牛逼,我又不是沒在國外呆過,論單兵能力,武器配備,一對一你都夠嗆能幹躺下一個大兵。”


    “你太年輕,我跟你說,我第一次握槍就特麽幹掉仨米國大兵!”誘將自己的衣裳挺起來指了指肚子上的二十多厘米長的疤痕說:“看到沒?這都是軍功章!”


    同樣一身紅色t恤衫的魚陽斜眼吧唧嘴:“來,哥,你把手往旁邊挪挪,我看看你這個軍功章。”


    “有啥看的,都是陳年往事了。”誘幹笑著把衣服撩起來。


    魚陽眯著眼睛研究半天,咧嘴一笑:“哥,你說咱倆有沒有可能,有過同樣的經曆呐?”魚陽說著話,將自己的短袖也掀了起來,指了指肚臍眼旁邊一點地方說:“你看看我這個軍功章和你的像不像?不過我沒參加過什麽海灣戰爭,我這是八歲那年割闌尾留下的。”


    “……”誘漲紅著臉站起身嘟囔:“你們這幫孩子真是屁事不懂,算了,我去上廁所。”


    說著話誘咳嗽連連的起身往門外走。


    這時候我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我尋思再繼續裝睡也沒啥意思了,就翻了身接了起來。


    “喂,哪位?”我禮貌的問道。


    電話那頭的信號可能不太好,發出類似對講機似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半天我才聽到小佛爺扯著嗓門喊:“三子,我朋友跟你碰上麵沒?”


    “碰是碰上了,可大哥你到底是給請來個什麽大仙兒啊?”我苦笑著回應:“我把手裏的戰犯全都交給你了,你送我一個專業吹牛逼的選手,是怕我業餘生活無聊嗎?”


    “哈哈,誘說話確實有點不著調,不過手上真有活兒,關鍵時刻他可以保你命,你放心哥坑誰不會坑你。”小佛爺粗獷的大笑幾聲道:“既然你們碰麵了,那我就放心了,我這頭的事情還得一段時間,等回去跟你聯係哈,我現在在柬埔寨呢。”


    “過年前我能見到你和我家那幫戰犯不?”我咽了口唾沫,已經無力吐槽,上次小佛爺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在島國說是最多半個月回來,這次又特麽得一段時間,我都懷疑我佛哥領著這幫人是打算將世界地圖重新繪製一遍。


    “你說什麽?我這邊信號不好,先撂了啊!”小佛爺扯著喉嚨喊了幾嗓子,完事直接掛掉了電話。


    “真是特麽交友不慎啊!”我無奈的拍了拍後腦勺,仰頭一看,瞧見魚陽正眼巴巴的瞅著我來回打量。


    我心中一緊,衝著他歪嘴臭罵:“你要幹啥?瞅我的眼神跟要收費似的。”


    “哥哥,小哥哥……”魚陽一個猛子就衝我撲了過來,兩手挽住我的手臂,用讓人反胃的膩歪聲音賤笑:“小哥哥,咱們是不是好兄弟?”


    “以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咱倆稱姐妹更合適,咋地?你準備到泰國發展啊?”我一胳膊甩開他,惡寒的往旁邊挪了挪屁股說:“有事說事哈,別特麽動手動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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