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我趕忙要坐起來,結果撐到了胸口的傷處,疼的我又“嘶嘶”兩聲躺了下去,抬起胳膊捂傷口的時候,我冷不丁發現自己左手上的小拇指好像又長回去了,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動起來雖然格外的僵硬,但好歹不用當什麽九指神丐。


    蘇菲從旁邊皺著俏眉埋怨我:“輕點折騰吧,你死了,我肯定帶著念夏改嫁,到時候會有個男人代替你睡你媳婦,打你閨女,你自己看著辦哈!”


    訓斥完我,蘇菲又側頭笑眯眯的朝著倫哥說:“哥你們先聊著,我出去問問圓圓還有什麽流食可以吃,見天的讓他喝粥也不是辦法,他身體還沒好利索,我師父可是交代的清清楚楚,不能讓他沾酒沾煙,你也不希望你兄弟病情加重,是吧?”


    “放心吧菲菲,我肯定監督這個虎犢子。”倫哥麵麵相覷的撓了撓頭。


    “媳婦萬歲!”我呲牙咧嘴的捧臭腳。


    等蘇菲離開以後,倫哥快速將病房門掩住。


    “別整的神秘兮兮的,到底是誰要弄死我?”我提了口氣問道。


    “金三角。”倫哥從兜裏掏出個眼藥水瓶大小的小盒子放到床頭櫃上:“俊傑他們順著監控查那幾個家夥,結果還沒輪上去抄人家的老巢,對方直接找上門了,並且還把解藥丟給了俊傑,也不是什麽職業殺,就是金三角的幾個土鱉兵。”


    “誰?金三角昆西?”我調門一下子提高了。


    倫哥臉上的肌肉抽動兩下,幹笑說:“嗯,對方除了給解藥,還讓俊傑給咱們捎句話,點到為止,誰也不是傻子!”


    “好了一個點到為止,嗬嗬……”我咬著嘴皮冷哼:“這幫畜生差點點掉我的小命!可以確定確實昆西的人麽?別特麽被人挑撥離間了。”


    “肥波和拐子去確認過了,可以證明絕對是昆西的手下,帶頭的是一個叫黎北的小夥,說起話來挺帶派的,俊傑他們差點跟對方整起來,結果人家直接甩出來兩顆麻雷子,使的套路跟小佛一模一樣。”倫哥滿臉忿怒的咬牙:“這幫狗日的挺狂的,不過始終在咱們的控製範圍內,要是不行的話就讓朱哥幫忙走一趟。”


    “呼……”我吐了口濁氣,擺擺手道:“這種小事不用喊他,對了這次我受傷朱厭為什麽一直沒露麵?”


    “他一直在病房外麵守著,直到你確定脫離危險期,他才離開的,他說看到你傷成這樣會忍不住想殺人。”倫哥低聲解釋道。


    又閑聊了幾句後,倫哥從兜裏掏出一支香煙點燃遞給我:“就這一根哈,再多菲菲給跟我拚命。”


    “真是我親哥。”我感激的嘬了一口香煙。


    時間差不多了,倫哥招招手道:“你先好好歇一段時間,其他事情我們想轍,幾個金三角的生瓜蛋子,王興和俊傑他們好好研究研究,應該可以收拾掉。”


    “先不用碰他們,等過兩天我能爬起來,再慢慢跟他們嘮,我不怕被人懟,但是至少得知道為啥被人懟?是因為安佳蓓呢還是因為薛躍騰,又或者昆西心態發生什麽變化了,想要反水。”我愜意的將最後一口煙吐出來,朝著倫哥交代。


    “行吧,我會跟哥幾個都說清楚的,對了蔡亮醒了,就住你隔壁,實在閑的沒事幹,你們哥倆可以玩石頭剪刀布,誰輸薅誰雞八毛。”倫哥笑嗬嗬的將床頭的煙灰打掃幹淨,老不正經的撇撇嘴後,就掉頭走出去了。


    “昆西要整我?因為啥?是覺得我綁了安佳蓓還是認為我把薛躍騰忽悠來了?從他安排手下給我送解藥,看來應該是不想真弄死我?那他整出來這一場到底是為了什麽?”我虎著臉喃聲嘀咕。


    胡亂琢磨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蘇菲拎著條內褲走進來,直接甩我身上:“待會自己換了,一天到晚埋汰的要死。”


    “媳婦,你幫我換唄?”我賤嗖嗖的咧嘴。


    “滾蛋,醫院四周都有監控,你別一天沒正經。”蘇菲白了一眼,小巧玲瓏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兩下,臉色瞬間拉下來:“趙成虎你是不是有點賽臉啊?偷摸抽煙了吧?剛才從鬼門關出來,又打算把自己塞回去?我師父說沒說?這段時間忌酒戒煙?你還想不想活了……”


    接下來的半個鍾頭裏,我被蘇菲指著腦門罵了個狗血淋頭,我樂嗬嗬的受著,不為別的,就因為這世界上有個女人願意這麽管著我、約束我,我的一言一行都跟她息息相關。


    住院的日子挺清閑的,不用去操心那些雞飛狗跳的屁事,也不用琢磨應該怎麽套啞巴、吳晉國出來,經過酒吧門口的一役,“王者”的大旗也算徹底在東京城插上,雖然跟稻川商會、三口組那些本地土生土長的大勢力比拚不了,但大部分人都知道有我們這一號人物。


    魚陽的傳媒公司辦的有聲有色,聽孫至尊說,魚陽還準備請了幾個島國三流的小明星教姑娘們台風和氣場,打算最近正式構建平台開始從網絡上推廣。


    新宿區我們圈下來的土地,在騾子的聯係下,也打算近期動工,不管從哪方麵看,我們都處於欣欣向榮的局麵,王者好像真的可以在東京城立足了。


    大家刻意不再我麵前提及緝拿啞巴的事情,隻是不提,不代表不存在,我心裏特別清楚,等到我出院的時候,就是我們雙方再次槍對槍、刀杠刀開磕的時候。


    啞巴是羅家扳倒周泰和的關鍵,所以我們之間這輩子打死都不可能是朋友,跟吳晉國的關係同樣更僵,我和他之間的仇恨實在拉的太深了,也沒用半點緩和的餘地,我們之間早晚還有一戰,一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血戰。


    住了一個多月的院,我胖了足足能有七八斤,笑起來臉上的肉都跟著亂顫,感覺身材在朝著胖子和田偉彤靠攏,等我差不多能下地的時候,我就忙不迭開始康複運動。


    可能是工地馬上要開工了,蘇菲這陣子忙的暈頭轉向,經常是陳圓圓和杜馨然來給我送飯,對於這倆妞,我是由內到外的覺得尷尬,我們好像比朋友更近一些,但是又比知己差一些。


    特別是我在搶救的時候,這倆人哭著喊著要進來看我一眼的畫麵一直從我腦海中回蕩,隻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方式跟她倆對話。


    這天下午輪上陳圓圓給我送飯,她進來的時候,我正跟蔡亮從地上光著膀子比拚俯臥撐,見到陳圓圓拎著個保溫桶,陳圓圓盯盯的站在門口看著我倆,整的我心裏毛茸茸的,我幹咳兩聲爬起來:“不比了,算我輸……”


    “嘖嘖嘖,今天是骨頭湯還是烏雞湯呐,真心羨慕boss的夥食,得了……我回房啃外賣去了,沒人疼沒人愛的日子不好過。”蔡亮壞笑著坐起來,朝著陳圓圓調侃一句,搖搖晃晃的往門外走。


    “排骨枸杞湯,亮哥一塊喝點吧。”陳圓圓這才臊紅著臉走進來。


    “別介了,boss的眼神會殺人。”蔡亮擺擺手,朝著我眨巴兩下眼睛道:“剛才怎麽跟我說的,這會兒再跟人家學一遍,啥事總得說明白,老吊著互相都難受。”


    “就特麽你話最多,趕緊滾犢子。”我朝著蔡亮撇撇嘴。


    等蔡亮把房門關上,陳圓圓聲音清婉的把湯放到床頭櫃上,朝著我低聲道:“吃飯吧,剛才我問過蒼蠅,他說你明天再複查一下,如果沒什麽大礙就可以吃點別的了,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不用那麽麻煩,這就挺好的。”我幹笑著坐到床頭,端起保溫桶,一擰開蓋子,一股子清香瞬間撲鼻而來,我朝著她微笑:“圓圓,說實話你這手藝,在東京開家館子,絕對能賺翻。”


    “我學廚藝,隻是為了讓在意的人吃到美食。”陳圓圓頷首低頭,兩隻手無意識的捏著衣角,像是有什麽話跟我說,可是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咋地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我衝著陳圓圓輕聲問道。


    “嗯……”陳圓圓遲疑幾秒鍾,點了點腦袋:“成虎,等你傷好利索了,我就準備回國了,我爸讓我回去,說是幫我介紹了個對象,讓我回去看看,我已經是老姑娘了,再不想辦法把自己交代出去,恐怕真沒什麽機會了。”


    “盡瞎扯,才二十來歲,咋就叫老姑娘了,三十好幾沒婆家的女人多了去。”我不由脫口而出,說完以後,我又覺得有些不太合適,朝著她笑了笑:“對方是個啥條件啊?見到人沒?這年頭騙子多,你可得小心點……”


    “嗯。”陳圓圓咬著嘴唇,悶悶的點了點頭:“你沒什麽想和我說的麽?”


    我心髒冷不丁抽搐兩下,擠出個微笑道:“一路順風吧,等你出嫁的時候,我以娘家人的身份,送一份厚厚的嫁妝。”


    這段時間的朝夕相伴,我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出來她和杜馨然對我的心思,不知道是蘇菲過分放心我,還是有別的心思,即便這樣,在這件事情上,蘇菲始終沒有多吭一句聲。


    陳圓圓的眼眶微微泛紅,聲若蚊鳴的喃呢:“其實,許多事情一開始就已經料到了結局,往後所有的折騰,隻是為了拖延散場的時間罷了……”


    說完這句話後,她就轉身離開了,我呆滯的盯著門口,之前準備了很多話,現在好像一句也沒用上,沒想到陳圓圓直接用這種離場的方式跟我揮手告別,我有些措不及防,心情也有些複雜。


    一個禮拜後,我正式出院,出院的這天,外麵晴空萬裏,天氣特別不錯。


    哥幾個全部一身正裝來接我,沒有大肆宣揚,就是兩台路虎,一輛霸道,王者在島國的全部勢力悉數到場,騾子從銀座一間豪華酒店訂了幾桌,為我接風洗塵,看了眼來人,好像唯獨少了陳圓圓,我心底稍微有些落空。


    吃罷飯,蘇菲、杜馨然、田偉彤、騾子以及充當保鏢的孫至尊和王瓅返回工地,魚陽也領著佛爺一夥的哥幾個回公司,隻剩下我和白狼、王興以及李俊傑小團隊一夥人。


    “下一步是散散心呢,還是幹點正事?”王興意味深長的問我。


    我眼珠子轉了幾圈,低聲道:“先去找昆西的隊伍談談,我得把點到為止的大禮還回去,來而不往非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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