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阪田竹君跟被誰踩著尾巴似的呲哇亂喊,安佳蓓反倒心平氣和的微笑道:“阪田先生您跟我發脾氣沒什麽大用,我就是個幫忙帶話的,家父做什麽打算我完全沒有任何發言權,隻是原話帶到而已,您如果覺得有什麽疑問,大可以等他傷勢好轉以後再慢慢商量。”


    “我想問清楚是不是迫於王者和天門方麵的壓力,金三角才停止給我們供貨?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強烈要求和昆西將軍見麵。”阪田竹君梗著脖頸,滿臉都是憤怒的看向安佳蓓低吼。


    “抱歉,家父還處於危險期,根本無法和人正常的溝通,請回吧,待他傷勢好轉,一定會給貴商社一個交代方案的。”安佳蓓皺了皺眉頭,直接一口回絕。


    跟厄運比起來這個阪田竹君簡直就是吃豬腦子長大的,這種情況,甭管是什麽原因,聰明的人肯定緘口不言,最多是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跟昆西好好的談談,看看有沒有回旋的餘地。


    他可倒好,啥話都往出蹦,整的好像金三角懼怕王者和天門似的,別說安佳蓓不樂意,就算是我們也肯定不會高興,畢竟這種斷人財路的事情就算真是我們幹的,我們也肯定不能承認,看起來好像隻是幾個組織之間的矛盾,這其中到底斷掉了多少人的飯碗誰也不清楚,保不齊裏麵夾雜著一個人腦子不夠數的人,非要報複我們,後果誰來承擔?


    安佳蓓還算理智的冷聲道:“阪田先生,我再重申一遍,這次分配是家父的決定,我隻是帶話而已,跟任何組織和和人都沒有半點關係,如果聽清楚的話,您請回吧。”


    “我要見昆西將軍,親口問問他,為何如此懼怕天門和王者!”阪田竹君也杠上了,唾沫橫飛的怒吼。


    我剛打算說話,天門那頭的宋康直接站了起來,指著阪田竹君冷笑:“說話最好走走腦子,別他媽什麽屎盆子都往我們腦袋上扣,阪田竹君,老子就明白告訴你了,天門就他媽看你順眼,回去告訴你爹,如果他舍得絞死你,我可以代表天門跟稻川商會進一步磋商。”


    “你……”阪田竹君被噎的半晌沒說出來話,憋得臉紅脖子粗的磨牙:“宋康,你給我等著!”


    “哥,我不想再看到他!”宋康衝著宋福來扭了扭脖子,人高馬大的“天門戰神”直接起身,走到阪田竹君的麵前甕聲甕氣道:“出去吧,我弟弟不想看見你。”


    “憑什麽?你當你是誰?我是在金三角的地盤,又不是在你們天門的……”阪田竹君歪著膀子理論,話隻說到一半就被宋福來直接拔蘿卜似的揪住脖領就提了起來。


    “八嘎!”幾個稻川商會的馬仔叫嚷著湧到宋福來跟前,宋福來左手揪著阪田,隻用一條右臂輕而易舉的將四五個壯碩的馬仔給胡掄到地上,整個過程還沒用半分鍾,可見這家夥到底是有多狠。


    宋福來拎著阪田竹君走到宴客廳的門口丟垃圾似的甩了出去,而後拍拍手憨笑道:“我弟弟說了不想再見到你,如果你還敢出現,我保證讓你永遠都留在宴客廳。”


    阪田竹君完全被嚇傻了,呆若木雞的杵在門口,愣是沒敢再往裏邁半條腿。


    宋康這次不緊不慢的站起身,吊著半條纏綁繃帶的胳膊,衝著廳堂裏的人歉意的笑道:“對不住了各位大佬,我這個人心直口快,心裏藏不住事兒,耽擱了大家的會議進程,我再次強調一點,我們天門不參與任何跟藥品有關的買賣,我這所以能夠坐在這裏和各位歡聚一堂,一是因為我們四哥和昆西將軍關係莫逆,二是因為我們長期供給金三角正常的吃喝拉撒,所以你們誰的份額減少,完全和我們天門沒有半點關係。”


    “康哥不需要多解釋,這次的決定完全是家父經過慎重考慮後給出的結果,山狼幫和淮南商會以及領袖商社幾位叔伯還望多見諒。”安佳蓓很配合的也出聲道:“幾位叔伯和我們金三角也是老關係,相信肯定能理解家父的決定。”


    大廳內幾張桌上馬上站起來四五個中年人,朝著安佳蓓抱拳道:“我們尊重昆西將軍的決定。”比起來越發顯出杵在門口的阪田竹君是有多二逼。


    安佳蓓緩了口氣微笑道:“幾位叔伯,家父托我給你們帶句話。”


    “大小姐請說。”一個五十多歲,稍稍有些謝頂的中年人心悅誠服的點點腦袋,他估計是另外幾家商社裏最德高望重的前輩。


    “家父原話,他說幾位老兄弟這幾年錢也賺夠了,是時候享享清福了,華夏國這次的行動勢在必得,希望幾位老兄弟多保重,如果有可能的話就盡早移民。”安佳蓓不卑不亢的說完後,衝著中年人輕笑道:“唐伯,家父說希望下次過生日的時候,你們還能如約參與。”


    幾個勢力的首領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還是那個有些謝頂的中年男人開腔:“麻煩大小姐替我等和昆西將軍說一聲謝謝,我們還有些私事,都不多叨擾了。”


    說罷話,幾個組織的龍頭帶著自己的親信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宴客廳。


    “大抵合作方案就是這樣的,各位叔伯如果還有什麽疑問的話,可以等家父脫離危險期以後再跟他細談,我為大家準備了豐厚的午餐,叔伯大佬們慢用。”安佳蓓再次欠身鞠了一躬後,快速走下主席台。


    王瓅眼神中帶著亢奮,拽了拽我的胳膊笑道:“三哥,你剛才聽著沒?昆西近期不會往華夏境內銷毒了,你算不算完成任務?”


    我沉思了幾秒鍾後點頭道:“隻是昆西示好的一個信號,我估計他在等我們跟他細談,畢竟什麽好處都沒撈到,他如果就此罷手的話,絕對會影響到金三角的聲譽。”


    我捏了捏鼻梁歎息了一口苦笑:“真正的談判還沒開始,我估計昆西早就圈好了套等著我跳呢,麻痹的!解決完金三角的事情,老子發誓再也不踏足這些老狐狸的爭鬥,跟他們交鋒簡直是傷身又傷腦。”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一個士兵打扮的青年走了過來,微微拱了拱身子道:“請問哪位是趙成虎先生?”


    “我是怎麽了?”我皺著眉頭問道。


    士兵淺笑道:“大小姐讓我護送您的一位女性朋友離開金三角,不知道是哪位?”


    “有什麽證明麽?”我疑惑的問道,這幾天真是被偷襲怕了,我頗有點杯弓蛇影的感覺。


    青年湊到我耳邊低聲:“大小姐說,讓我提馬洪濤這個名字,您肯定能相信我。”


    “嗯。”我點了點頭,指向旁邊的江琴道:“麻煩了哥們,把我這位朋友送出金三角。”安佳蓓跟馬洪濤之間的關係,知道的人並不多,哪怕是我們王者也就寥寥無幾的人清楚是怎麽回事,對方既然可以清楚的說出馬洪濤的名字,足以證明他是安佳蓓的親信。


    見我伸手指向自己,江琴脆聲發問:“我要走了麽?”


    “嗯呐,回去吧老妹兒,回去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找個品行端正的如意郎君共度此生才是正經八百的事兒。”我端起酒杯跟江琴輕碰一下,故意作出一副灑脫的模樣笑道。


    說實話,對於江琴我還是很有好感的,可是好感畢竟不能代替愛情,男人這一輩子可能會遇上很多女人,有的可能隻是驚鴻一瞥,有的可能難以忘懷,有的可能刻骨銘心,但是最終陪伴自己的隻能是一個。


    “好,陪我喝三杯酒吧。”江琴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直接給自己滿上一杯白酒,舉起杯衝我微笑:“第一杯酒我敬你,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帶給我感動和歡喜。”


    不等我多說什麽,她仰脖一口悶了下去,又給自己迅速倒上一杯酒,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笑容帶淚道:“第二杯酒,我還敬你,祝福你前程似錦,從此平安無事有人疼。”


    和剛才一樣,她又仰脖“咕咚”一口幹了下去,給自己蓄滿酒杯,淚流滿麵的微笑:“喝了這第三杯,從今往後我們隻字不提愛情,我一定會遇上比你更好的,但是一定不會再像現在這般奮不顧身,我會永遠記住我愛你的那段曾經……”


    喝完酒以後,江琴很瀟灑跟我擺擺手:“趙成虎,下次到雲南玩,記得一定要帶上嫂子,還有記得一定要聯係我,我帶你們遊山玩水。”


    “祝你幸福!”我鼻音很重的衝舉高酒杯,揚起脖子狠狠灌了下去。


    江琴沒有再說什麽,隻是一邊抽泣一邊跟隨那個士兵朝著門外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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