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沒皮沒臉的一個勁賣賤,文錦和宋康互相對視一眼,文錦無奈又好笑的蹩蹩嘴:“你贏了,快起來吧,別特麽驢打滾啦。”


    “姐夫,麽麽噠!”我一骨碌從地上翻了起來。


    文錦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麽你姐,我問你,你怕死不?”


    “這話跟特麽用腚眼子出氣似的,你說我能不怕死嘛。”我抽了抽鼻子,餘光瞟了一眼爆炸的閣樓,此刻那地方已經圍滿了人,基本上都是昆西府上的士兵。


    文錦長出一口氣道:“我現在也隻是猜測,不敢隨便下結論,咱們假設一下,如果昆西沒有死,作為正常人的第一件事情要幹什麽?肯定是報複偷襲他的人,你說現在誰的嫌疑最大?”


    我怔了怔,指向自己道:“肯定是我的嫌疑最大唄……”


    文錦點點頭,正色的說:“所以我剛才問你怕死不,如果你怕死,現在完全可以趁亂離開帥府,麻溜的飛回石市去,但是以後就得時刻防備會不會有人往你的場子裏丟手雷、藏毒品,現在搞的這麽僵,你別想昆西在履行當初的承諾,不往石市和崇州市販藥。”


    我都吸了一口涼氣,承認文錦說的句句在理,求助的問他:“那如果我不怕死呢?”


    文錦笑了笑:“假如你坦坦蕩蕩的留在帥府,至少可以給昆西表明一種態度,這件事情不是你幹的,但是保不齊有心胸狹窄的或者打算趁亂摸魚的狗逼會整你,這期間沒人敢保證你的安危。”


    “我會死……是麽?”我抽動兩下鼻子。


    文錦神色複雜的點點頭:“百分之八十的幾率你會被偷襲,如果你真死在他們府上,那你就值大錢了,你內個叫羅權的戰友勢必會瘋,而你身為羅家現役士兵的身份興許會被追封,給你個校官、尉官當當也不是沒可能,同時還可以給羅家一個光明正大動手的借口,昆西或許會消停幾年,羅家“華夏無毒”的理念短時間內肯定達成,羅權加官進爵指日可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麽?”


    我腦子快速轉動幾秒鍾,點點頭道:“你的意思是現在誰也不知道昆西到底死沒死,所以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走,完全取決於昆西的死活是麽?”


    “總算特麽聰明一回了,沒錯!現在你是走是留完全就是做給活著的人看的,昆西死了,六號營勢必大亂,這個節骨眼誰也顧不上搭理你,至於昆西後麵的人會怎麽報複你,那都是將來的事情,昆西沒死的話,你至少拿自己的小命告訴他,王者是誠心實意跟他們交朋友,這就為你們將來的和談打下一個夯實基礎。”


    文錦斜楞眼睛白了我一眼,伸了個懶腰道:“不論你們怎麽選擇,我們天門肯定會留下,我們受不了三天兩頭有人往場子裏丟兩顆麻雷子或者投三斤麻古。”


    離開金三角,王者和昆西的關係肯定破裂,王者將永無寧日,不用上麵打壓,昆西的人就能把我們禍禍完犢子,但是留下的話,我可能會死,到底應該怎麽選擇?


    我扭頭跟王瓅和魚陽對視兩眼,現在的形勢有點尷尬,小佛爺、王一他們都屬於居無定所的浪子,沒有固定的家口,我們不一樣,金三角的人如果報複起來,鐵定瘋了似的拿金融街和不夜城以及我們在崇州的製藥廠開刀。


    “留下吧。”王瓅深呼吸兩口:“我在這邊呆的時間久了,見識過昆西手下那幫死士有多瘋狂。”


    “我無所謂,反正我媳婦懷孕七八個月了,我們老魚家有後。”魚陽大大咧咧的掐著胯骨咧嘴笑道:“王者好的時候,我是王者的人,王者遇上難了,我必須是王者的神,不然將來讓胖子、強子那幫老兄弟不定怎麽笑話我呢。”


    王叔的聲音最先透過對講機傳過來:“小三子,太危險了,不管昆西死沒死,他那幫幹兒子都肯定瘋狂報複你們,聽我的命令,馬上離開帥府,我們在指點地點等你們,來日方長!”


    小佛爺沉寂了幾秒鍾後也開腔:“三子,計劃有變,你馬上離開帥府,這是命令!”


    “何去何從,你們自己選擇,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次事件或許是個轉機,至少是個皆大歡喜的轉機。”文錦神叨叨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跟宋康一起朝著幾個昆西的士兵走去:“我們天門想留在帥府尋求保護,麻煩幫忙安排幾個房間。”


    等文錦和宋康走遠後,我和王瓅、魚陽互相又對視了幾眼,全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破釜沉舟的決心,現在事情搞到這種地步,已經不單單是我們幾個人死活的問題,更關係到日後王者是否永無寧日。


    “三子,聽到回話!馬上、立刻執行撤離命令!”小佛爺焦急的低吼。


    我點燃一支煙,又看了一眼不計其數正拎著水桶在撲滅閣樓大火昆西士兵,扶正耳麥輕聲道:“大哥,我拒絕執行命令,你們按照計劃先撤離金三角吧,我們哥幾個留下,天門的人說得對,甭管是死是活,我至少得給昆西表明一種態度,事情不是咱做的,咱不能替別人背這個黑鍋。”


    “黑個雞八,昆西那群幹兒子都不是講理的主,他們才不管這些呢,你聽話,趕快帶著王瓅、魚陽離開,蔡亮已經去組織你們惡虎堂和疆北堂的兄弟往外撤離了。”小佛爺惱怒的咒罵。


    “小三子,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你當金三角這群逼養的跟你過家家呢?你聽佛爺的,咱們先走,大不了我再求求張天旭,讓他從中間幫著和和稀泥,指定不讓你們王者受打擊就完了唄。”王一也著急的勸阻我。


    我吐了口濁氣道:“叔,張天旭到底有多大個能量,你又不是不清楚,行了!這事兒不用多嘮了,你們先撤,出去跟羅權碰個頭,把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說一遍。”


    “三子……”哥幾個焦急的齊聲喊叫。


    我打斷他們的話,爽朗的笑道:“萬一我真掛在帥府,至少能讓他建功立業,也算不枉這次金三角一行,替我給他帶句話,到他他飛黃騰達之日,毋要忘了當初承諾我保王者繁華的誓言!”


    說罷話,我狠心關掉了對講機的開關,朝著王瓅擺擺手道:“阿瓅你去給昆西的士兵說一聲,咱們王者也尋求保護,請他們幫忙安排幾個房間。”


    “好。”王瓅很灑脫的打了個響指,徑直走了過去。


    十多分鍾後,幾個士兵帶著我們走進一樁四合小院,“帥府”裏這樣的院子至少得有二三十棟,我們過來的時候,發現不少院子裏住上了人,基本上都是這次前來參加生日宴的大梟、龍頭們,看來打著證明自己清白的人不在少數。


    將我們帶到院子以後,幾個士兵並沒有走,而是井然有序的拖槍守在了門口,看起來像是在保護我們的安全,實際上是防止我們逃跑或者四處亂走。


    “朋友,我想打聽一下昆西將軍的傷勢如何?”王瓅掏出香煙走到一名士兵的跟前問道。


    士兵沒有接話也有回頭,不知道是聽不懂中國話,還是上麵有什麽規定,完全像是沒聽見一般,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前方,對王瓅壓根不理不睬。


    “得了,聽天由命吧。”我衝王瓅擺了擺手,一屁股崴到院子裏的石凳上,這次決定留在帥府,我們幾個其實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說句喪氣的話,就是明白的告訴昆西,事情不是我們做的,如果您不信想要報複的話,就報複我們仨吧,不要再難為其他人。


    瞟了一眼有些陳舊的木屋,王瓅歎口氣朝著門外的士兵喊:“朋友,我們好歹也是帥府的貴客,要點吃的喝的不過分吧?”


    這次守門的士兵倒是動了,沒多會兒,兩個士兵端著一個竹籃走進來,冷著臉往石桌上擺了幾碟小菜和一瓶白酒後,又如同木頭人似的離去,我招了招手道:“吃吧,當鬼也得當個飽死鬼……”


    靜下心來,我陷入了深思,整個計劃算來算去,合著最後我成了那顆棄卒,我活著可以替羅家買命,死掉可以給羅家製造官方打壓的借口,我估計當初製度出來這套計劃的時候,羅老爺子就是想把我們幾個戰友都當成棄子的,隻是他沒想到我一個人承擔了全部。


    我歎了口氣,替自己倒上一杯酒,衝著王瓅和魚陽苦笑:“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人本身就他媽是個矛盾的結合體,走到這一步就叫命……”


    正借酒消愁的時候,猛不丁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喊叫聲:“讓我進去,我是趙成虎的朋友,快讓我進去!”我錯愕的朝著門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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